张汐音伸手抱住了母亲,点了点头。
黄氏也是轻拍女儿的后背,只觉得她的女儿回来,看似也是好的,却也也无比的辛苦。
这叫她怎能不心疼呢。
当天晚上,张汐音带着儿子女儿留宿娘家,段暄晟去跟他的表哥张嵘礼一个屋子去了。
段淑柔也有样学样,吵闹着要去跟表姐姐一个屋子。 张汐音回来之后,孙管家也是说了的。
嫣红就葬在城郊外的一个山头,是王府名下,那里,安葬的都是王府的人,若是无人认领带回去的,便会安葬在那处。
而王府的院中,还有一个独立的小祠堂,里面立刻所有为王府牺牲的人的牌位,他们都是孤身无家之人,或是为了国家,为了王府牺牲之后,他们的家人不上心。
每年的清明寒食,都由王府来祭奠。
张汐音回来时,孙管家便跟她说,他派姹紫去办事了,嫣红的身后事他也都办好了。 “听说一起睡一张床榻,就能亲如姐妹了,母妃,那柔儿就去了。”
“去吧,别说夜话太久,明日起不来哦。”
“不会的,我会准时闭眼睡觉。”段淑柔笑道。
张梦雪走了进来,对张汐音施礼。
“姑母,那我们去了。” “她是为我牺牲的。”张汐音说道。
黄氏默了默。
“别多想,她以后,便有我们祭拜。”
听说霁王府的侍卫,不论是男女,许多都是孤儿。
孤身没有家人的,死后也就在没人记得没人在意了,可她是为了女儿牺牲的,黄氏心中无比感激,也觉得甚是心疼。说着,又指了指那洛子:“你打错颜色了。”
温皇后低头看,笑着应是,重新挑选了颜色再打,旁边的宫婢打下手。
段暄钰下了黑子。
“姜国如今已覆灭,父皇,宇文氏斩草除根,大梁又与我们和平百年之约,日后只需发展国内便好了。”
誉泓帝摇了摇头。 人生短短几十年,一个不注意便消逝了。
——
皇宫里。
段暄钰给父皇母后施礼之后,坐在誉泓帝的对面位置。
“你先来。”誉泓帝说道。 人心岂能轻易预测。
大梁且不说,便是南胤,有他亲生的女儿在那边,如今都要做皇后了,他也没觉得有多安心。
那梁景瑞看着是个安分的,可人心隔肚皮,他表面上看着安分,又当真就是个安分的主了?
“便是没了姜国,也还有其他的,如今九州八国,只剩下六国。这六国中,两国与我们友好,余下四国呢?”
段暄钰一顿。 父子两开始下棋。
温皇后坐在一旁,手里正打着洛子。
“明日见了阿音,可要看看她瘦了没。”温皇后随口说道。
手里的洛子,也是打给张汐音的。
誉泓帝看了眼,说道:“张家也没人是胖体格的,瘦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乐意做。
誉泓帝和温皇后听得愣愣,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身边的人也都是什么样的。”温皇后说道。
张汐音这个人,很是神奇的。
她能叫人都忍不住敬仰她,想像她一样。 “是,孩儿受父皇教诲,日后定不会再这般想了。”
誉泓帝下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身边的账房女先生,叫什么名字?”
段暄钰答:“林顺意,她是皇婶婶的人,之前孩儿有些账没对出来,便去跟皇婶婶借人,皇婶婶便把人给孩儿了。林姑娘算账本事极好,从她手里出来的账,没有不清楚的。所以,孩儿便跟皇婶婶要了人,做东宫的账房先生。”
要了人之后,他没还回去。 这么想着,温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虽说她也在很努力的教导儿子做一个好人,做一个积极向上,为国为民的
皇室子。
可到底,她也是明白,能真正叫儿子这般的,不是别人,是段渐离和张汐音。
——
翌日,清晨张汐音起来梳洗,去膳厅吃早点前,她去了一趟兄嫂的清雅居。 林顺意倒是有意想走的,那会儿他留了也没留成,便让人回去了。
可没多久,林顺意便又回到了东宫,说是为东宫办事,能解太子之忧,也算是为国家办事,如此好事,她林顺意义不容辞。
段暄钰便问了,她为何会改变意思。
林顺意说:“王妃说了,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来走的,但人都希望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我敬仰王妃,也想像她一样,做有意义之事。”
所以,为东宫解账之忧,便是为国办事。“我知道。”张汐音想到张嵘礼的学识,哥哥说了,张嵘礼的学识极好,便是在国子监,等同年纪的学子里,他一直都是拔尖的那一个。
三年丁忧,原本的张尚书府已经停职守孝,新的工部尚书上任许久,并且做得还很好。
过了三年,便是再回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了。
然而张家又与别人不同的,张家的如今的两个男人都停职在家守孝,可谁叫张家女儿名好呢。
前头嫁了个侯府世子,后脚和离出来,就让一个王爷给看上了,诚心诚意娶回王府,恩爱美满,有儿有女的。 “王妃?”
“让她们睡,不必叫醒。”她说道。
旁边的仆妇低声应是,施礼后,将床帐重新放下了。
张汐音出去,就看到张嵘礼和儿子从另一边的房间出来,两人对她施礼。
“母妃。” 这张家,如今可算是京中的世家大族了

吃早点时。
黄氏问张汐音明日要不要去华光寺。
“也好给你爷爷奶奶上香,叫他们在下边知道,我们都过得很好。” “姑母。”
张汐音笑着点头。
往膳厅去时,问他们一会儿要做什么去。
张嵘礼说:“今日是休学日,侄儿在家陪母亲妹妹。”
段暄晟:“母妃,孩儿跟您进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