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李府里的下人虽然也不怎么重视李老夫人,但最起码不敢苛待于她,可是对待李顶天就没有什么恭敬心了。
一个两个拍李文儒的马屁,同时还要贬低李顶天,那是一个左右逢源,现在反过来狠狠打脸。
“那就好,哥哥在府里好过,祖母您的心态也就能好了,身体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有你们在,祖母还要多活几年。”
林小渔和李老夫人闲扯了几句之后,才问道:“祖母,怎么没见哥哥?”
“那小子有出息了也不让人省心,估摸着又是去天香纺了,老大不小的人不正正经经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成亲,还天天往那地方跑!”
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是什么都好了,我只盼着再多抱个重孙子,小渔,你帮我劝劝他。”
林小渔在心里说:祖母,我是真劝不了。
不过她嘴上还是应的好好的,怎么能让老人家失望呢?
“祖母您放心,我到时候肯定好好劝劝他,让您抱两个重孙子,一边一个,到时候您别嫌吵闹就好。”
“越多越好啊,早点成亲传承香火,有了家室之后,我看这混小子还敢不敢去青楼!”
说完这个,李老夫人又夸了一通林小渔。
无非就是她孝顺懂事,人又体贴还成亲早,生了一对龙凤胎福气好,嫁了个相公现在也有出息,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林小渔苦笑,早点成亲早点当娘,早点结束可以任性的少女时期,这样被逼着成熟的感觉是真心不好受。
最后死活是把这些礼品给李老夫人留下了,林小渔去了天香坊。
她是第一次来这个青楼,心里不得不感叹,怪不得京城里数着天香纺最招男人喜欢,她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对门口这两个小姐姐垂涎欲滴。
一个穿着淡雅怡人,一个妖冶妩媚,各有千秋。
“小嫂子,我们这里不接女客。”
“这样,我不进去,你们帮我把李顶天找出来,就说林小渔有事要他帮忙。”
林小渔手里掏出了些钱,塞给长相淡雅的姑娘,道:“谢谢了。”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这姑娘柔柔的笑了笑便道:“那小嫂子您等着,我去给您把李少爷叫出来。”
等了片刻之后,喝的醉醺醺的李顶天终于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他见到林小渔就端正了身形,用两只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道:“哎哟我说小渔妹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去李府没有找到你,祖母说你肯定在这!”
李顶天本来涨红的脸又红了几分,也不好站在人家门口说话,他往外走了走道:“还是祖母了解我,小渔妹子你找我何事?”
“我们往边上走走,这里人太多了。”
林小渔和李顶天又往边上挪了挪,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几乎没有几个人会经过这里。
“李顶天,你当初和吕成行算是损友,你了解他们谢家的过往吗?”
李顶天:“不算太了解,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挺纨绔,只知道吃喝玩乐。小渔妹子你就直说吧,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吕成行他母亲的事,或者谢尚书的正妻是谁?”
“这……”李顶天的眉头像两条弯曲的蚯蚓一样皱了起来,他仔细想了想,无奈道:“不知道。”
“那你就没有听吕成行提起过他母亲?”
“这倒是也没有,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就是喝酒吃饭去青楼,家里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提起,因为太扫兴了。”
李顶天疑惑的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林小渔道:“小渔妹子,你若是想知道这些,不如直接去问吕兄。”
“有些事情我觉得他不想告诉我,你不知道就算了。”
李顶天摸了摸脑袋,道:“以后我和吕兄喝酒的时候帮你套一套话。”
“好,你回去吧,玩的愉快。”
李顶天这里是没有戏了,他有几斤几两,林小渔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更清楚了,如今找沈括和郡主帮忙比较好。
最后一个选择就是范子陵。
留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顶天,林小渔去找了沈括,对方在京城里人脉颇多,应该会有些收获。
“就是这样,我和相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危险,结果贺大人查出线索在宫中,我感觉这事情与相公有关。”
沈括拧眉道:“小嫂子,你把牡丹宴当天的事再说一遍。”
牡丹宴当天在宫里发生了两件事,林小渔思前想后,决定对沈括和盘托出。
虽说没必要把事情宣扬的天下皆知,可是多一个人知道,自己就多一份安全获救的机会,更何况沈括又不是外人。
“一个是祥妃娘娘,另一个就是皇上在湖边说的事情,这可能和相公有关。”
“所以你怀疑是皇上下的手?”
“很有可能,当然也并不能排除是祥妃娘娘。”
沈括手指有节律的一下一下敲的桌沿,半晌后道:“小嫂子,我替你去查。”
“谢谢。”
“不必,我们是合作伙伴,更是朋友。”
交代完这件事情之后,林小渔很放心,沈括的办事能力,那绝对没得说,多半这件事情稳了。
结果自然不出林小渔所料,没出多少天的功夫,沈括就查出来了。
“吕兄的母亲当初是京城有名的美人,这一点很好查。当初在生下他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便病死了。”
沈括从怀中拿出了一副卷轴,卷子在林小渔面前缓缓的摊开,打开之后便露出了一张美人图。
美人含笑,古代的画一项传神,首先林小渔注意到的就是那双眼睛,那双和吕成行如出一辙的眼睛。
通过眼睛就能看出这女子绝对是心思纯净,善良温淑之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母亲。”
“这幅画我也是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她叫白如月,当年一曲动天下,多少王孙公子都争着想见她,不知怎么的后来就嫁给了谢尚书。”
沈括把画重新卷好收起来,道:“从这女子抑郁而终之后,谢尚书就整日饮酒,听说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差点追随这女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