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谢长寿被打得吱哇乱叫,满地打滚疯跳,粪便尿液又铺了一地。
谢长青专门往肋骨等肌肉薄弱的地方打,狠狠地把谢长寿揍了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鼻血横流后,才满意的把棍子扔得远远的。
“还不快赶出去,等父亲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这些日子,大风在专心礼佛给谢长寿焚香祈福,所有的事情都是谢长青打理,谢尚书又不在家。
这些日子父亲有意栽培他,所有人都已经忘了谢长寿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再回来夺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家丁们也怕受到谢尚书的严厉责罚,纷纷手持木棍打在现场,受到后腰上,脑门上力图把这个疯子给赶出去。
谢长寿被打得满地翻滚,正在这个时候,谢尚书到了。
这么大的动静,谢尚书只是撇了一眼披着头发的人,就不耐烦道:“这是在干什么?”
“父亲,我们家来了个疯子,在这里不肯走,我立刻就把他打出去!”
“爹!爹!我是长寿啊!”
疯子谢长寿猛地扑到谢尚书脚边,抬起手,想要抓他的裤腿,谢尚书眼疾手快地往后一退,生怕沾染上脏污。
“我是长寿啊!爹,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长寿。”
谢尚书脸色铁青,“用水泼干净!”
家丁们就算怕脏,也不敢违抗谢尚书的命令,纷纷提了院子里的大桶,冰凉清澈的水一桶桶地泼下去。
地上的脏污都被冲走,直到泼了四五桶水之后,谢长寿把头发抹到身后,露出了原本的样貌。
谢尚书身体猛地一哆嗦,眉头皱成了褶皱山脉。
“长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
“够了,来人请大夫!”
谢尚书止住了谢长寿的话,阴冷的目光扫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少爷疯了,今日所说的话皆是胡话,懂吗?”
“扑通扑通!”
满院子的仆人都跪在地上,口中高呼,“老爷,我们懂!”
这时候再不懂,估计就要被拖出去打死了。
谢府人仰马翻,惊动了正在佛堂焚香礼佛的风氏。
她从佛堂里冲了出来,见到谢长寿之后先是喜极而泣,继而又后退了几步。
“娘!”
“长寿啊,你爹去给你请大夫去了,来人!还不快把少爷扶回去沐浴更衣!”
饶是风氏心疼谢长寿,此刻见到这样狼狈不堪,浑身粪便的谢长寿也不敢上去相认,生怕那些粪便沾到身上。
谢长寿只好疯疯癫癫的跟着奴仆走了,留下了一地脏物。
在谢府门口守着的人身形一动,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
“你拍一,我拍一,哎呀,小黑别捣乱!”
秋秋和贺云在正盘腿坐在院子里,底下铺了一张干净的毛毯,旁边的小黑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乱窜。
偶尔窜到秋秋的怀里,用粉色的舌头舔舔她的手心,偶尔用头拱一拱贺云在。
正玩的高兴,从外面飞进来一人,这人黑发黑衣,林小渔心里一紧,赶紧冲了过来。
十一道:“十二,何事?”
黑衣人言简意赅道:“谢长寿疯疯癫癫,已经被接回谢府。疯子的话不能作为证据,三皇子让林姑娘想想,此事该如何?”
果真是训练出来的,撂下这话之后十二就消失不见。
林小渔沉默不语。
疯子的话确实不能作为证据,可他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人证,如果让谢尚书亲自作证,他肯定是不愿的。
“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没想到谢长寿胆子那么怂,还真的被吓疯了。”
“娘,刚才那人是谁,和十一哥哥认识吗?”
秋秋好奇的仰着小脑袋,“他们怎么都能飞?”
“你们两个继续玩,刚才那人是十一哥哥的朋友。”
“小嫂子,疯子也是可以治好的。”
“但愿吧。”
但愿谢长寿不是那么疯,还有治好的可能,否则这条线就算是白费了。
过了大约半刻钟,郡主来接贺云在,瞅见林小渔满脸愁容之后,便不由得问道:“小嫂子,可有烦心事?”
“郡主,我不瞒您,我家的事您都知道,现在唯一能做证的人谢长寿已经疯了。”
“不是装疯吗?”
“他……他能疯到吃掉自己的粪便,我觉得应该不是装的。”
郡主也被恶心到了,咬牙忍下干呕,道:“这……着实有点不好办。”
不过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再上心又能怎样上心?
“小嫂子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到时候。请个好大夫就能把疯病给治好了。况且你家相公在边关,离得那么远事情还能拖。”
“我现在就这点倚杖了。”
林小渔苦笑,事情还能如何?现在靠的就是吕成行离京城远,还在军队中打仗。
边关战事最重要,就算是要办案,也要等打完仗再说。
这是朝廷的规定,万事都不能越过战事。
郡主也不欲多谈,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唯一的证人也疯了,物证根本没有,一切似乎又走入了死胡同,没有权没有势,就算结交了沈括这些人,也是杯水车薪。
自今天之后,林小渔每天都在思虑,睁开眼,脑子里就有一千个一万个念头在闪动,像火花一样窜过。
“咳咳咳……”
根本停不下来,唉声叹气成了常态,躺在床上几天几夜都不合眼,忍不住抱怨,可又能去抱怨谁?
第二天,果然身体酸软,浑身无力,爬都爬不起来。
喉咙里似乎冒了烟,火焰一点一点烧灼着全身,动一动满身都是虚汗。
林小渔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想给自己倒点水喝。却不小心打翻了碗。
“咔嚓。”
碎裂的声音在清晨特别的响亮,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田小篱手里拿着锅铲,关心道:“小渔姐,怎么了?”
“小渔姐你脸怎么这么红,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你是想喝水吗?别动。”
林小渔认命的又躺回了床上,这样一来一回,双腿就像被人抽了几个闷棍,软得像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