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吕成行现在身份未定,一切都要等大理寺庭审查明再做定夺。你却在街上大声吵嚷,造谣扰人视听。”
郡主哼笑一声,冷冷道:“难道谢夫人认为您权力大过大理寺,又或是谢尚书能越过大理寺,直接断案?”
这顶帽子可不小,任何官员都怕大理寺,从姨娘提上来的风氏再傻也不敢和大理寺相提并论,顿时就吓破了胆子。
在谢府她能作威作福,也不过是仗着大夫人的身份而已,而且面对的都是奴仆,自然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可现在面对郡主,风氏绝不敢放肆。
“郡主,臣妇怎么敢越过大理寺,老爷……老爷他也不敢啊!”
“那就……”
郡主声音压的极低,“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
“是,郡主,臣妇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风氏被恐吓走了,围观的人群也不敢说话,那可是郡主,是大理寺!
进去就得脱层皮的存在,谁敢造次?
郡主悠然靠近林小渔,道:“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好自为之。”
众人看得有趣,等当事人散了,还在街上不停地谈论着刚才的事。
林小渔心不在焉的回到奇货绣纺,右侧脖颈靠近肩膀处忽然扎心的疼了起来,刚才那些人动作粗暴,根本不在乎是否伤了她。
“砰砰!”她用力的捶了捶发痛的右侧脖颈,心里一口闷气憋住,压得难受。
“小渔姐,你怎么样?”
苏清花都快急哭了,眼圈红红的,愧疚道:“刚才没救到你,对不起。”
“没事,不管你们的事。”
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林三强和林四强勒住马,还没绑好缰绳便急切的喊道:“小妹!小妹!”
“三哥,家里怎么样?”
林小渔没顾上自己,先是问两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己的安危反倒是不重要的。
如果要让她用自己的命要来换两个孩子的命,肯定十分乐意。
“先回家。”
林小渔坐上了马车,路上的时候林三强道:“孩子没事,是郡主帮了我们忙,要不然今天真的有大麻烦。”
“刚才也是郡主,否则我就要被风氏带回谢府,还不一定怎么折磨,不过……”
林小渔顿了顿,还是把心中的担忧给说出了口,“三哥你们做了什么。刚才郡主让我好自为之,我感觉有些不对。”
“人没事就行。”
林四强也开始安慰起人来,无奈道:“刚才我和三哥把孩子接回来,后面有人跟踪,我们就让秋秋去找贺云在。”
“可能是因为这个,郡主觉得我们利用贺云在,说起来也不算利用。”
林四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连声叹气,“原来在我们自己村里顺风顺水,现在京城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拿捏我们,这感觉……”
在京城里随便一块石头都掉下来,差不多都能砸死个权贵,确实,他们的身份也只能任人拿捏。
三个人一路无话,因为这本就是难解的问题,再多说不过是绕回原点,平添烦恼。
嘴闲着,赶车的速度就越来越快,只是林小渔没想到在郡主当众放话之后,对方还敢来。
路刚走了一半,半道上就被人截住。
风氏阴魂不散,再也没有刚才慈母般的伪装,咬牙切齿道:“林小渔,我还真看轻了你。”
“谢夫人,你要是没事就去烧香礼佛,求求佛祖把您儿子谢长寿给放回来,别总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林小渔撩开马车帘子,皮笑肉不笑道:“上次抽签下下签,这个报应您还看不懂?”
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就算自己家只是普通的商贾,借力打力谁不会?
况且林小渔不信,要谢家人真跟他们家发难起来,自己的人脉也能跟得上,无所畏惧。
“郡主站在你这边,我确实不敢动你,但你相公,呵呵,也就是那个废物。”
风氏对待吕成行毫不留情,直接以废物相称。
“林小渔,也就你拿那废物当个宝,我能弄死他一次就能弄死第二次,那废物对我很孝顺,到时候回了谢府还不是任我拿捏?”
就算对吕成行再恨铁不成钢,林小渔也不能容忍别人废物废物的叫他,这关乎自己的尊严。
自己嫁了个男人,生了俩娃,而这个男人却是废物,那她林小渔是什么?
林小渔蹭的跳下了马车,所幸这里人少,扯开了嗓子吼道:“谢夫人你脑子怕是缺根弦,别说吕成行现在不是废物。”
“就算他是废物,我也能给他调教成人才,呵呵,如果他真要回去孝顺你,那我就和他合离,带着两个孩子走人,想让我伺候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泼妇骂街谁不会,林小渔不是官家夫人,她只是个草民白丁,她在乎什么脸面?
有些人就是不能跟她讲道理,越讲道理越登鼻子上脸,直接开骂多爽。
林三强和林四强也下了马车,分别在林小渔左右两侧,像哼哈二将一样护着妹妹。
林四强冷嘲热讽,“我说谢夫人,小妹说的对,你还是替儿子积点德,坏事做多了晚上容易遇到鬼!”
“小妹,你往后点。”林三强把林小渔往后推了推,也嘲讽道:“像您这种人,在我们村里那是要全村唾骂的。”
“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还大官的夫人,和市井泼妇也没什么两样!”
“度量狭窄!”
风氏被气的够呛,但顶着谢夫人的头衔她也不能表现得多泼妇,只能指挥手下道:“这两个人,给我打!”
这两个人指的是林三强和林四强,不过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家丁们围上来,他们不动林小渔,却围着两个男人打。
“郡主护着你,我动你两个哥哥总行!他们不顾尊卑,竟然敢辱骂官员夫人,就该下大狱,棍棒伺候!”
林小渔忽然跑到边上,双手做成喇叭状,扯起嗓子就吆喝,“大家快来看,大家快来看呐!”
“谢府大夫人当街欺压良民,纵容恶奴伤人,我们是有苦说不出,求求大家为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