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咬咬牙,面露难色的皱眉:“刘大人可否再便宜些。”
刘同知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三分,“白乡君意下多少合适?”
白苏眼睛微闪,轻笑:“我虽刚来府城,也听过一些传闻,西四街前段时间似乎出了些事,许多商户撤离,想来,也是大人手中这么多的空置铺子的原因之一。”
“衙门虽说整顿,可码头本就是水路重地,三教九流抄了一批还会有下一批,其他地界买铺子能做百年生意,这处买的铺子,谁也料不定是做十年八年还是三两个月,刘大人,在商言商,您这开价,还是黑了些啊。”
刘同知气结,“乡君你莫要乱说,衙门既然下了决心整顿,那便不会再滋生脏污,但凡好好打理,那铺子怎么也不能只做十年八年。”
“刘同知敢给打这个包票?”
刘同知一噎,他不敢!
谁都不敢。
三教九流还在其次,码头总是伴随着漕帮,锦州府也不例外,现如今他们还未查出那漕帮上头的人到底是哪个官员,谁又能打包票这些人不会再出现?
反正自从漕运周大人上次押解之物弄丢惹得皇上震怒后,西四街就开始乱了,近段时间官府接管已久,虽慢慢平息乱子,但也没抓到那些作祟的漕帮,更没找到押解之物。
如今西四街的铺子空置率高,衙门不能看着这个码头废了,这可是州府外物买卖的重要港口。
那必然要保证商户的安全,所以整顿势在必行。
难得沈瀚有兴趣,刘同知就赶紧带着契书和舆图来了,钱不钱的倒在其次,主要是要快些将铺子开了,引客流前来。
当然,这不代表他要将铺子贱卖。
于是,两人一来二往,开始为了那几个铺子的价钱拉扯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一个把西四街贬的一文不值,一个画大饼说着西四街的美好前景,互不相让。7妏敩
沈瀚见白苏小嘴嘚啵嘚啵的说着,扬起嘴角,默默地给她倒了杯水。
一样说的口干舌燥却没水的刘同知有些眼疼,索性最后一摊牌:“三千八百两,这是最后的底价了,乡君若是不愿,那我是真的不能再降了。”
白苏原想的是三千五百两,这会儿见刘同知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的,也不好将人压的太过,便随手指了一个小铺面道:“三千八百两,再加一个这个,这么个小铺子,位置也不咋好,你便是卖给别人也不好卖,就当个添头吧。”
刘同知都要气乐了,这堂堂圣上亲自册封的乡君,可真是抠啊!
“也成,但乡君需保证,三个月内,这七个铺子最少要开张五个。”
白苏颔首:“那是自然,铺子不开张怎么回本钱,养着指不定哪天就没用处了。”
刘同知不忿:“西四街定能起来的。”
“哦,我与大人一样盼着呢。”
刘同知带了契书,当场就要与白苏签契,白苏自然不会将金子带在身上,刘同知直接说了可以派人跟她回去取,他在这儿等着就是。
白苏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这个价格其实还是太仁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