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突如其来的死亡让沈家蒙上了一层阴影,让沈家族人心情沉重,有些事情虽心有猜测,可没有证据,谁都不敢相信。
沈星洪和宋同知带着人经过一整日的盘查,方才找出当时动手的人。
是一个不起眼的护卫,当时混在家丁和护院里面,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那护卫被知府衙门的人找到之时,对自己射杀主子的事儿供认不讳,而给出的理由,则是沈默寻常苛责下人,不止一次因他办事不利惩罚他。
他心怀怨恨,早就想将沈默杀了。
这个理由很牵强。
而且对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杀人,为何不等待他失势,那护卫却是再不说一句话。
随后,在沈星洪要将人带到大牢中严加审问之时,那护卫半路自尽了。
所有的线索断在这里,死无对证。
沈星洪将此事禀告沈瀚的时候,沈瀚毫不意外。
事实上,在沈默死了那一瞬间,就代表着这件事儿要虎头蛇尾了。
沈默一死,二房便分崩离析。
不用沈瀚赶尽杀绝,愤怒且知道有一大笔银子没办法追回来的沈家族人,便做主将二房的人都赶了出去。
二房住的东院,本就是当初给族人修建,便于寻常往来的,二房占据了这么多年,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族中的命令一下来,二房哭天抢地。
丫鬟婆子和主子都嗷嗷的哭,还有些跪在侯府门前,求着薛氏管。.7.
薛氏是个会心软的人吗?
不是!
薛氏没有抱着瓜子儿盘儿去东院看笑话,已经不错了。
当然,她不是敬畏死者,她是嫌东院死了人晦气。
于是,便有些人求到了白苏这里。
白苏和沈瀚说起:“刘氏和沈景明都是病秧子,出了门便活不了多久,赵青兰哭闹着要和离,那些庶出也被迁怒,都要被划出沈家。”
“虽说有些事是咎由自取,谁也不曾无辜,但总归现在是你掌权,外人都盯着你呢,就算是做个样子,咱们也不能全然不管,我的意思是,能否好歹给点儿体面?”
沈瀚是不在意这些的,这些年他身上好的坏的流言也没少过。
但白苏有一句话说的对,现在他掌权,人言可畏,到底不能太狂放,须知,这天下还是皇上的天下,锦州府再如何,不能成为他的一言堂,至少明面上不能。
“那你觉得该如何做?”
白苏便道:“找一处宅院,将刘氏和沈景明安顿进去,赵青兰要和离的事儿,你且看看赵家那边如何有利如何来,至于其他的庶出和姨娘倒也好办,每人给个十两银子便罢,是死是活如何营生,那咱们便不过问了。”
沈瀚手指一动,猛地抬头:“你方才说什么?”
白苏没好气道:“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我是说你方才说刘氏?”
“是啊,沈默的妻子,你该叫一声二嫂的。”白苏狐疑的看着她:“刘氏虽这段时间染病在身再未出现,但还稳着二房夫人的名义,你怎么将人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