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堂伯一个年纪,但却足足高了一倍,在族中管事儿的人面前岂不是横着走的人物?
白苏稍微对此人多看了两眼,心头想着沈瀚早上的话,思揣着,若此人是平远候后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三爷人老但敏锐度很高,一下子就精准的注意到白苏的目光。
他笑着转头:“这就是咱们世子夫人吧,上回就听回去的人说是个不错的好孩子,嗯,今儿见了,确实不错。”
“不过,你婆婆这人混不吝,你们这俩当儿媳妇的怎么也有样学样,过来别人家里闹腾,像什么样子。”
赵氏忙不迭道:“三爷,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可从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拿回侯府的财物罢了。”
三叔摇头:“胡说,当我是老糊涂了不成,你们这侍卫护院齐上阵,马上都要打起来了,沈家是礼仪之家,哪能如此没规矩,枉你还是侯府长媳,做事儿怎能如此不讲究。”
笑意款款却来者不善?
白苏见赵氏直接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来话,笑着上前对着三爷行了个礼。
“往日和族中来往的少,竟不知族中还有如此重规矩的长辈,今日一见,实在是对三爷佩服。三爷,我嫁进来的晚,对咱们沈家一直以来有些疑惑却无人能帮忙解答,不知三爷能否解了晚辈的疑惑。”
沈默心头见识过白苏的嘴皮子,当然不想让她开口。
当下训斥:“三爷舟车劳顿刚到府城,哪里来的时间给你解惑,有事儿回头再说,都先回去吧。”
“二哥,三爷方才刚说了规矩,你便如此态度,是觉得我世子夫人的身份不够用,还是认为县主的名号不够响?”白苏眉眼一厉,瞥了沈默一眼。
沈默一噎。
他哪里来的资格训斥白苏。
三爷不动声色的看了白苏一眼,笑着和稀泥:“都是一家人,小二也没说什么,罢了,你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我解答的。”
“一家人……”白苏念着这句话,蓦地笑了:“原先有两点疑惑,如今又多了一个。”
三爷眼皮子一跳。
白苏问道:“其一,刚刚三爷还说我们是私闯别人家,如今怎么又成了一家人?如此双重标准对待,是否有失公允?”
“其二,庶出之子,占据庶务长达十多年,还住着侯爷为族里修建的东院,自古东尊西微,如此行为,是否是嫡出不敬,对朝廷嫡庶律法的挑衅?”
“其三,今日我们前来事出有因,且携了这么多年沈家二爷沈默利用庶务中饱私囊填补自家库房的账目证据,如今不过是想一笔笔结算清楚,还侯府和族中一个公道而已,三爷怎么会断定,这是在别人家闹腾呢?”
白苏看着那几个人变了脸色,慢条斯理:“三爷,您身为族中长辈,该是族中表率,如此妄断,做事儿可不能如此的……不讲究。”
赵氏捏着帕子捂住嘴。
这是将训斥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