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了两句,白苏再次被老嬷嬷押在梳妆镜前。
“向夫人,麻烦你了。”
老太太点点头:“嬷嬷放心吧,老身熟练的很。”
接着,就见她拿出两根绞线,对白苏道:“县主,咱们先来开脸吧,许会有些疼,县主你忍忍。”
做了点儿功课的白苏知道,开脸便是绞脸,以两根绞线在脸上交叉,将女子面上的绒毛汗毛都绞掉,在这个时代,也寓意着已婚。
听着,似乎也没什么,她便安稳的坐着了。
但几秒种后,一道痛的抽气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白苏咬牙,疼死了!
*
白府忙成一片,侯府也是一样。
平远候不在锦州府,这嫡出的世子夫人进门,本不该定在这个日子,但前面沈瀚弄了那一出,竟谁也没敢吭声。
就连沈家族中拿到了薛氏让人送的请柬气得不行,可真到了日子,还是得收起一身的怒气,带着笑脸来了。
薛氏寻常足不出户,庶务又不在手上,但这是她亲儿子成亲,谁也不能越过她去。
所以,侯府热热闹闹吹吹打打,东院只能配合着挂上红绸,甭管心里怎么想,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寻晦气。
刘氏自打赐婚圣旨到了,就恶心的不行,甚至是拒绝接受这个消息,一想到要对着曾经磋磨过的儿媳妇叫弟妹,就心里难受。
所以,即便明知道族中来人应该过去露个脸,可她还是憋在家里,就是不肯过去。
赵青兰就更难受了。
最近沈景明是振作了些,可废人就算振作起来又能有多少用处?况且他性子如今阴晴不定,让她的生活过得也难熬。
对比着隔壁敲敲打打和即将入门的八抬大轿,再反观自己,她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不过,也没人在意这两人了。
赵氏和薛氏今日忙得不可开交,抽空去了一趟熙合院,沈瀚已经换好了大红色的婚服。
一身玉树风流的模样,配上喜气洋洋的面容,任谁都能看出今日的意气风发。
这可真是如了他的愿了。
薛氏没好气的瞧着那冒傻气的儿子一眼,目光在他头上看了一秒,蹙眉:“哪儿来的白玉冠?今日合该一身红才是。”
沈瀚摇头,不愿换下:“娘,这枚就好。”
这是昨个儿从临江楼离开后白苏送的,于他来说自然意义不一样。
今日大婚,带着娘子送的白玉冠,再合适不过了。
见他不是戴错了而是有意的,薛氏便也不管了。
念及自己来的目的,便开口道:“时辰快到了,你快些收拾,族中那几个人你注意着些,莫要生出什么乱子。”
沈瀚眉眼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深色:“娘尽管放心。”
薛氏又念叨了几句,很快点头急匆匆的离开。
沈骏坐在椅子上,呵呵一声,扒拉着自己身上的衣袍,一脸嫌弃:“你成亲为什么我要穿这红衣裳,又不是我娶媳妇!”
沈瀚看都不看他,直接扭头往里走,扔下一句:“下晌记得带着白及,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唯你是问。”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