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恨透了皇城,如何会回去?”玉子迎道:“她素来重情义,当年你救了她,她遵你一世为主,主动做了沈家暗卫,若无你的吩咐,她怎么会愿意回去?难道她还能真的看上老五?”
沈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人眼底藏着的火焰,却不知道有几分是为了轻音的。
“你错了。”
他开口,目光转向远山:“玉子迎,当初救她的人不是我,是阿夜。”
“什么?”玉子迎脸色一顿。
沈瀚一字一句道:“我说,当初救了她的人,是阿夜。”
皇后外家权倾朝野,圣上布局多年,六年前两厢斗法,无辜的晏家被牵涉其中,最后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唯一的幸存者,便是被沈瀚救出来的晏轻音。
“阿夜得知轻音一家被判满门抄斩,跪在圣上殿前求了整整两日方才求得一线生机,之后,晏家府邸一把大火掩盖此事。”
沈瀚转头道:“你自诩情深义重,可当初得知晏家问罪之时,亲去圣上面前退婚的人是你,而为了救晏轻音双腿跪的差点儿废了的人,是阿夜。”.7.
玉子迎失魂落魄,喃喃道:“我……我母妃早逝,虽养在淑妃膝下,可毕竟与阿夜不同,我又在几个兄弟之中不受父皇喜欢,彼时那种情况,自然只能……”
他说不下去了,或许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听着蹩脚吧。
当今圣上并非是个赶尽杀绝之人,他有自己的铁血多疑,但对自己几个儿子也多有包容,亦不会因他与轻音的婚事而牵连于他,否则也不会偷偷给了晏轻音活命的机会。
只是,有些人胆小罢了。
“玉子迎,人在做天在看,既然要那无上至高的权利,大可不必将自己装的如此伪善。”沈瀚摇摇头:“你当初未曾想过救轻音,这些年也未曾想过信任我,不过,能悄无声息的在锦州府埋下这么多桩子,确实是你的本事,我自愧弗如。”
玉子迎看着他,忽的冷笑:“彼此彼此,你不也一直对我防备至极吗?”
“我知道你想让玉子夜那个蠢货坐上高位,但沈瀚,从你快马回来之时,你便输了!”
“你猜,若是你的好兄弟知道你最后选择了美人,会不会怪罪于你?”
沈瀚抿唇,一脸隐忍的悲愤,双手捏成了拳头在两侧握紧,手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的涌起。
玉子迎见状哈哈大笑,伸手在他肩头拍了拍:“放轻松,至少我说话算话,等我旗开得胜回来,也必然让你抱得美人归,记得好好地配合裴凛,不要乱来哦,否则,我可不保证那位如花似玉的白县主会受到什么待遇。”
“你最好不要碰她一根毫毛,否则我不介意与你同归于尽。”
沈瀚咬牙切齿的话,再一次取悦了玉子迎,他大笑着扭头,摆摆手,离开了。
沈瀚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他下令,看着他翻身上马,带着那些兵马离开。
紧绷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的怒意和冷意也消失殆尽。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