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抬眼,笑意不达眼底:“这是沈世子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妄自揣度?”
她不是不相信感情,而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感情,一见钟情什么的,更是扯淡!
她在临水县之时浑身干瘪,也谈不上什么姿色,更没有和沈瀚有过几次相处,就忽然惹得对方钟情不悔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沈星洪:“沈通判既然知道这么多背后的事儿,不如趁此机会也告诉我,沈世子为何会钟情?或者跟我说说,他当初为何会在沈家东院外救我?”
初见时她可以当对方是日行一善,但越是了解,她越是知道那人性子里对其他人的不屑。
所以,她是不是有理由怀疑,对方当时将她救下来本身就是有原因的?
沈星洪眸色轻轻闪了闪,动静几不可见。
他浅浅一笑,越发温和:“当日我并不在场,自然无法为白姑娘解答,不过,白姑娘心头若有疑惑,不如与公子畅谈一番,想必公子必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苏唇角微微勾了勾,不知信还是没信。
沈星洪送她到马车旁,远远地看见赵起和大胡子岑护院就在旁边,目光又在黑暗处侧了侧,方才收回。
临走之前,他对白苏道:“无论如何,公子从未害过姑娘,姑娘的防备之心大可放下一些,也给世子和姑娘自己一个机会。”W.七.
白苏不可置否,抬脚上了马车。
至于沈瀚什么时候领了差事离开的,没过多久白苏就知道了。
轻音他们夜间离开,白日一早,就有人传消息出来,说沈瀚领了上面的差事要去睦州,当日就出发了。
白苏没去送行,沈星洪昨日的话让她心烦意乱,也不想看见沈瀚,但临近中午,苏民说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信封没有落款,只她的名字在上面,铁画银钩的字迹,却一眼就被她认出来了。
她抓着信封的手指微微收紧,屏退了周围的几人后,才拆开看了看。
一如既往他的风格,不过寥寥几句话而已,却让她看的咬牙。
又是吾卿苏苏,又是勿念思归,见面也未曾见他如此多言,一封信写的这么骚!
“啊……要命!”
白苏长叫一声,猛地将信纸盖在脸上,遮住通红的双颊,向后狠狠一躺。
沈瀚不在旁边,白苏的纠结不过两日就散开了,她再次武装好自己,投入到赚钱当中。
这次收购粮草的事儿让她也认识到,如今她手里的银钱还是太少了,莫说是养活军队,遇上这样的洪涝都无法帮上大忙,日后若是到有用的那日,拖后腿了该怎么办?
淮州来的那几个商人急着采买粮食赶回去,不能再往北去了,他们现在打的是个时间差,若是再耽搁几日,只怕消息传过去,他们这一杯羹就要多一堆人前来分了,更重要的是,若是引来朝廷的整顿,那事情就更大了。
所以,在得知白苏囤积了大量的粮草之后,这些人立刻砸银子开路,通过几个铺子老板找到了白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