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颇烈,露天的靶场又热又晒,白苏一身赭红色的骑装,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眼角,微微有些渍眼。
收紧的手指一松,箭矢直直的朝着靶子飞去。
几不可闻的‘铮’声掠过,箭矢尾羽轻颤,稳稳当当的钉在了靶子上。
“终于没有脱靶了。”虽然一环都没有,堪堪射在了最外围。
白苏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紧绷的脑袋稍稍放松了一些。
继第一箭失利之后,她都练了快半个时辰了,每支箭无一例外,全部脱靶,甚至有的都飞不出去。7妏敩
原先看着别人玩儿,似乎很简单,她还自信满满,心头觉得即便不能正中靶心,好歹也能射个三环,结果,还是现实教会做人。
沈星辰哈哈大笑:“白姑娘看来你与骑射无缘啊,学了这么会儿,竟只有一支箭上了靶,你这准头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白苏横了他一眼,旋即一脸忧伤。
沈瀚在一旁:“莫要听他胡说。这弓箭是其他人玩儿投壶射箭时使的,外形精致却无多大用处,靶场乃比照大营所建,自然很难射中。”
不得不说,这番话虽然让人一听就有水分在,但白苏心里还是奇异的有了些安慰。
嗯,不是她不行,而是没有遇到趁手的武器罢辽。
沈星辰在一旁撇嘴,如此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也只有他家公子了。
一行人在靶场待的时间久了些,后又去了几个其他地方玩儿了一会儿,就趁着夕阳回去了。
张九沿没出来送行,听说下晌不在山庄,出门去了,但提前嘱咐了人,在他们临走的时候给带了不少山里的野味。
回到府城,白苏浑身疲惫,没有经过运动的身体陡然之间又是骑马又是射箭的,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射箭她是没啥天赋了,但学个骑马还是很有必要的,白苏洗漱完毕后,跟苏民嘱咐了一声,回头选几匹马养在家里。
这个不算费事儿,他们在西四街弄了自己的车坊,马车上套的马,是西四街开业前借助沈瀚的人脉,从马场弄来的,如今和西四街车坊已经有合作,不过是追加几个订单,问题不大。
忙完了这些,天色也落了黑,劳累了一天,她便早早地睡去了。
另一边,自觉今日受了奇耻大辱的宋云卿这个点儿却还直直的在屋里坐着。
被她爹发配到庄子的不甘,加上今天被沈瀚和白苏折辱的愤怒让她整个人像快随时都要炸裂似的,脸色沉到了极点。
一屋子的丫鬟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没什么事儿都不敢凑上前去说话。
一直到天色落下,丫鬟恐屋里太黑,她等会儿会发脾气,便轻手轻脚的上来掌灯。
油灯忽明忽暗的跳动了几分,衬的她脸色越发的白。
小丫鬟心头一跳,嗓子发干:“小……小姐,天黑了,该用晚膳了。”
宋云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吭声,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