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点点头,转而看向刘同知:“刘俭,你与那幺娘有何干系?”
刘同知复又将昨日说过的话说了一遍,末了,还颇为委屈:“大人,此事皆可探查,那贡品之事我真不知情,下官每句话皆可与幺娘当面对峙,倒是那幺娘此前在陈大人府上多日,不如去问询陈大人一番。”
白苏微微扬眉,前面还是一起互相赠美人的情谊,转眼就在大堂上公然出卖了,这塑料兄弟情啊。
那王庆眯了眯眼睛,身形微微靠后,双手打开,冷眼盯着两人:“幺娘未曾找到。”
刘同知一愣,仔细盘算着,“按白乡君所言,与幺娘见面后到府衙去寻人,统共不过两个时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之后封锁,外去快马追寻,怎会寻不到?莫非,漏了哪个城门?”
“并非如此。”裴知府神色复杂的摇头:“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外加水路,我都派人去寻了,都未寻到此人,且,西四街有人佐证,她并非与白乡君分开后就出城的,而是在我们搬走贡品之事方才离开。”
刘同知瞪眼:“那,那时不是已经封锁城门了吗?”
“是啊,当时都封锁城门了,又如何会找到?我们怀疑人尚在府城,我们寻了一夜,最后还是夜半之时,在刘同知一处外置宅院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可惜,有人里应外合安排巧妙,让人给逃了,不知此事刘同知要如何解释?”
刘俭面对几个人紧迫的眼神,这次是真的浑身冒汗了。
他舔了舔唇角,神色慌乱不解:“这不可能啊,怎么会,我昨日宿在府衙,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啊大人!”
王大人眯着眼睛,“刘俭,你可知贡品几何?”
“九九八十一箱珍奇。”
“可昨日从白乡君铺子后找出来的,只有七十二抬,余下九抬,昨日裴知府在你与陈大人府上搜到两抬。”王大人压低身子,紧紧地盯过去:“说,剩下的那些贡品如今在何处?同党还有谁?那些漕帮匪徒如今尚藏在何处?”.7.
“大人,冤枉啊,我、我真的不知道那贡品为何会在我家,也不知道什么同党什么匪徒啊。”刘同知要哭了,如何也没想到不过是在府衙宿了一夜,就忽然之间变天了。
他哭着脸,身形发抖:“大人明鉴啊,我这人平素最是胆小,整个府城官场都知道,我哪敢截什么贡品,又遑论拿回家里,大人,这是有人栽赃陷害,此事与我无关啊……”
王庆冷哼一声,“事实摆在这里,本官不听狡辩,你最好立刻将剩下的贡品供出来,否则别怪本官用刑!”
刘俭哭成了泪人,一个劲儿的在地上叩首,说着冤枉之类的话。
白苏看着,心头生出几分怪异。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刘俭哭的真情实意,却不见死到临头的畏惧,按理,此事可是要杀头的大罪,他就不怕坐实了?
还有这个王大人,如此便准备轻松定罪吗?那岂不是太简单了?
“王大人,既然刘俭不肯说,不知可否听本官一言。”裴知府忽的开口:“刘俭平素倒是有几个交好的官员,不如都查查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