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女皇凤眸里的愠怒,缓缓地消退,看着秦朗的那带着冷色的深邃眼眸,心里头下意识的一颤,狐疑的道,“眼下这情况,依太傅所言,该当如何?”
她哪里看不出来太傅的真实想法?
元儿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太傅真正担心的,乃是她的身体。
想起太傅先前为她所做的一切,尤其是那珍贵的丹药与让钟统领起死回生的宝药。
若是她再一味的糟践自己的身体,那同样是在践踏太傅的心血。
怪不得太傅会这般罕见的动怒!
秦朗板着脸,以不容置疑,近乎命令般的语气,胁迫般的道,“立刻回寝室歇息!只有女皇陛下养好身体,大楚的天才不会塌,这沉重的担子才不会这般早的落在楚元的肩膀上。”
钟胜男听到这话,心里面暗自的叹气,太傅果然是过惯了闲鱼野鹤日子的世外高人,哪怕是一片好心,却也不会在皇家这样的地方表达。
如此的直言不讳,如此的直指本心,说的太过透彻,近乎命令一般,这还了得?
要知道,在太傅大人面前的可是大楚的女皇陛下。
女皇一怒,流血漂橹!
不行!
钟胜男在心里面暗暗掂量,以自己在女皇陛下心目中的分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陛下动怒,她一定不能让陛下惩戒太傅!
太傅可是对她有着活命之恩,就算是自己被推出去斩首,都不能让太傅伤到一根毫毛。
御书房内的几人,各有心思,静谧片刻。
绝美女皇面对秦朗如炬般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避开来,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元、钟胜男以及女官,不由得叹了口气,唏嘘的道,“罢了罢了,既然你等都这般死谏,那朕回去歇息便是。”
嗯?
钟胜男和楚元诧异的抬头,望着语气软下来的女皇,都是为之一震。
心里面满是困惑,
为什么先前那般的劝谏,都丝毫不起作用。
太傅只一句话,便能够让女皇陛下改变心意?
相较于钟胜男和楚元的惊诧,跪在地上的女官心里跟明镜似的。
看样子,这一物降一物的说法,断然不是空穴来风。
偌大的皇宫内,也只有太傅大人的话,能够说动女皇陛下了。
只可惜,两人都是拿着太子殿下在中间当着借口,不敢直抒胸臆。
她现在的境地,估摸着大概也活不到太傅大人和女皇陛下互相吐露心声的时候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让人将自己即将被砍下来的脑袋,葬在能够看到大楚皇宫的山上。
若是能够看到女皇陛下和太傅大人珠联璧合,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秦朗低头,瞥了一眼身旁从瑟瑟发抖逐渐冷静下来的女官,心里笑了笑。
他自然不会让这位八卦代表就这么殒命。
有她在,女皇身边等于多了一个随时可以吹枕边风的大助力。
他望着绝美女皇,开门见山的道,“陛下的贴身女官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这些都是我逼着她说出口的。
更何况,女官时刻惦记着陛下的安危,不但无过,还有功劳。
这片忠心耿耿,在这大楚的朝堂,可没有几个人能够相提并论。
女皇陛下要是心中有怨气,无需冲着贴身女官发泄,尽数朝着我来宣泄便是。”
绝美女皇目光落在女官的身上,她先前的确准备将其惩治一番,虽没有砍头的想法,但也要让其记住教训。
可如今,连得太傅都是这般劝说,如何还能再作惩戒?
她平静的点头道,“太傅的建议,朕记下了,功过朕自有定夺。
天色不早了,钟统领,元儿,还有太傅你,都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看了一眼摞的高高的奏折,又瞥了一眼秦朗紧锁着的眉头,叹了口气,望向跪在地上的女官,无奈的道,“摆驾,养心殿!”
……
半个钟头后,养心殿内,微弱的烛火摇曳。
绝美女皇已经褪去龙袍,平躺在龙榻之上,明黄色的被褥,遮盖着纤瘦的身躯,唯有心口前,有着不小的幅度。
一刻钟的时间里,她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时地回想起先前太傅冰冷的目光,忍耐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侧着身子,望向帷帐外不远的女官,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咳咳……”
“陛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女官打了个激灵,立刻凑上前,紧张的询问。
“无恙。”绝美女皇螓首轻摇,开始直入主题的询问道,“朕问你,今日依你所见,太傅可是生气了?”
她有些恍惚,自打荣登宝座以来,秦朗还是第一个敢这般强硬与她说话的人。
可偏偏她的心里,非但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还很在意,自己是不是哪里真的惹来了太傅大人的怒火。
心中想不出个所以然,才会问及贴身的女官。
女官松了一口气,立刻摇头,解释的道,“陛下,您多虑了,太傅大人那并不是生气,只是气恼陛下您没有注重龙体安康。
陛下能够回寝宫歇息,离去时太傅大人的表情好转许多。”
“当真?”
绝美女皇将明黄色的被褥往上提了提,遮住了白皙修长的脖颈,故意装作不在意的,从侧着身子的姿态,又改为平躺着,望着寝宫的顶端,目不斜视的质疑道,“太傅表现的真这般明显?”
女官重重地点头,将自己先前在东宫的所见,如实的禀告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先前奴婢前往东宫时,见到太子殿下一拳轰碎一块石磨,邀功般的到太傅面前等待夸奖,可太傅大人只是面部表情的说了几句,便不再感兴趣。
并且,见到奴婢前来,太傅大人立刻转移注意力,拐弯抹角的通过太子殿下,询问陛下您的近况。
奴婢一时没有忍住,便说漏了嘴,太傅大人听到这,那古井无波的眸子,一瞬间就动荡了起来,整个人的眉头都是跟着紧拧了起来,万分的忧虑。
奴婢见那模样,太傅大人恨不得是肋生双翅,立刻飞到女皇陛下的身旁!”
“够了!”
绝美女皇一声轻斥,将女官的话语打断。.八
她平躺在龙榻之上,呼吸变得不再均匀,有些急促。
两只手举在面颊前,紧紧地揪着被褥,盖住唇瓣,往上提了提,又遮住瑶鼻。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遮住她那如同火烧云般的面颊一般。
听着女官所说的那些话,绝美女皇整个人都是不自觉的跟着绷紧。
就连藏在被褥下的两只小jio,都是绷的弓起,脚趾都在跟着发力,像是在与什么角力般。
这种心里五味杂陈,却又十分享受的情绪,持续了很久,才开始缓解。
刚一缓解,绝美女皇便是侧过头看向女官,冷声的道,“太傅的事情,你若是敢透露出去半句,朕摘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