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原本是打算将陶达所说的全都告知圣上,但正好王爷您送去的三十万两银子,江老夫人这才给了老夫一点时间,愿意听老夫一言。”
马老半真半假地道:“江老夫人如今已经被老夫说动,愿意给王爷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东颖王刚又要说话。
马老立即道:“毕竟若不是借了王爷的势,那陶达想做那些事,想让云狐山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是不可能的!”
见东颖王面露心虚,还故意道:“如今江老夫人愿意给这次机会,也完全是看在王爷的一番诚意的面上。”
东颖王拉着马老的胳膊道:“那江老夫人到底是如何说得啊?需要本王做什么?”
马老眸底闪过一丝亮光,“很简单的王爷,需要您亲笔写两封信,第一封就是给云狐山的那帮人...”
*
云狐山中,听闻陶达被东颖王送到了宋琦瑶那边后。
戴明等人就开始准备后路了。
这附近的山头他们早已了如指掌,打算先连夜撤到龙虎山上躲一躲。
那龙虎山离北城门极近,万一那宋琦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东颖王反水。
自己一行人就干脆撤他们出兵之计,抢先一步杀进城里,占领颍州。
接下来的事,就接下来再说。
但平心而论,戴明等人是万万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毕竟如今世子那边接连失利,镇北军里埋伏多年的线被尽数拔了出来。
世子想从皇家入手的计划,看起来也夭折了。
只有他们这里区区五万人马,能成什么大事呢!
就在这个时候,东颖王的信到了。
信的内容不长,但通篇全的抱怨。
抱怨陶达不谨慎,被宋琦瑶看出了破绽,带走了。
抱怨他们有眼无珠,抢谁不好,偏抢到圣上养母头上。
最最多的篇幅,抱怨的是自己出的那三十万两银子。
信中最后还说了,宋琦瑶一行人过不了几日就要走了,让他们最近都低调一点,不要再闹出什么事了。
戴明看过信后,倒是不再着急让人往龙虎山撤退了。
只是回了封信,再次表示了,他们当真没抢!
顺便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眼陶达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
第二日,东颖王的回信就到了,信中大骂陶达非要在几个公子哥面前摆谱,这才被发现端倪。
随后又开始心疼自己的三十万两银子,然后絮絮叨叨地让他们将钱拿出来。
最后又说明宋琦瑶一行人后日就要从云狐山路过,转水路往南边走。
让他们机灵点,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戴明一开始读信时眉头紧锁,眼神严肃。
随着信的内容逐渐展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明亮起来,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杜二看到戴明的神态变化,好奇地问道:“大哥,王爷说什么呢?”
戴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信直接递给了杜二。
“江老夫人一行人后日就要从云狐山路过,转水路往南边走。王爷让我们要机灵点,不要再闹事。”
杜二接过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这,江老夫人为何要从阳州走水路下江南?”
戴明轻笑一声,不以为意,“王爷给她赔了三十万两银子,想来继续走陆路有所不便,不如直接走水路。”
杜二眉宇紧皱,心中虽然觉得有理,但口中忍不住道:“既然觉得麻烦,那为何江老夫人不让王爷直接给她全变成银票了?”
戴明也是摇了摇头,表示想不明白。但一旁的大汉突然插话道:“三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要是我李四,也要全换成银子,每天看上两眼才能睡得着!”
杜二皱眉看向李四,语气略显严肃,“你能和圣上的养母相提并论?”
李四咂巴了一下嘴巴,有些不满地嘀咕道:“她以前不也是个村妇,这出身还赶不上我呢!”
戴明看着杜二一脸凝重,微笑着问道:“你如何想的?”
杜二沉声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江老夫人出了颍州到底是去阳州还是德州,又有谁知道呢!”
戴明思付片刻,断然道:“不如这样,我们到时候让人远远跟着,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咱们这边立即撤离。”
杜二点了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微微亮,宋琦瑶一行人带着数十箱白花花的银子,从云狐山山脚下浩浩荡荡地经过。
午后时分,宋琦瑶一行人已逐渐踏入阳州地界。
他们走在一条宽阔的道路上,路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大概是赶路的时间太长了,队伍中的人们都显得疲惫不堪,于是宋琦瑶开口让众人进树林休整一番。
就在这时,戴明派去的五人躲在不远处,一直跟着。
其中一个为首之人见状,让人回去报信:“告诉老大,他们已经到了阳州地界,看样子是往府城方向去的。”
报信的人迅速离开,剩下的四人继续监视着宋琦瑶一行人的行动。过了一会儿,见前方的人收拾好东西,重新出发后,他们也跟了上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发现,等他们走后,十数个人从树后冒了出来。
“向弘,你猜得果然没错。”
一人大大咧咧地夸赞道。
卢向弘笑道:“都是江老夫人安排的好。”
谢书君将自己刚刚藏好的马迁出,“好了,早些出发吧!”
说罢。,几人都干净利落地上了马,朝着德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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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琦瑶这个瘟神终于走了,但戴明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好过。
无它,无钱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