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说完挂断,冷漠的把手机丢在一旁,去运动。
人做了什么事,总是要得到回报的。
这种回报或好或坏,甚至可能要命,全靠之前种的果。
他现在是无情的,可是他已经没有有情的理由。
曾经他以为一个女人能恶到哪儿去?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恶,是不分男女的。
至于赵氏出事,那的确是赵氏做事太不合分寸。
本来傅沉夜是打算记他们的情,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但是……
戚酒听了那些话是有变化的。
她被左右了,虽然昨晚她对他示好。
傅沉夜在海边跑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阿姨扶着戚酒从里面出来。
“少爷,你回来了,少夫人正要在门口等你呢。”
“是吗?”
傅沉夜一双大长腿慢了下来,望着那个被太阳照的满眼璀璨的女人。
虽然她看不见,但是他却觉得这一刻,她美极了。
戚酒听到他慵懒的声音,更是心里一紧,莫名其妙的害羞。
傅沉夜还是走上前去,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磁性的嗓音问:“等我?”
戚酒羞答答却勇敢的点了下头。
傅沉夜看阿姨扶着她,便接手。
阿姨退开,回里面去了。
傅沉夜搂着戚酒的细腰,牵着她的手站在门口,“怎么突然想到要出来等我?”
戚酒浅浅笑着,扬了扬头。
傅沉夜望着她的样子,突然想到,大概是因为阿姨同她说今天阳光很好吧。
他朝着那片暖色看去,然后又看向她,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让她看见。
戚酒感觉自己被拥入怀里的时候,静静地贴着他,听到他的心跳声的时候,她的心里稍显不安,但是很快却又静下来。
她让自己不要过分紧张,不要大惊小怪。
男女之间,大概就是这样吧。
情爱这样的事情,大家好像都是摸索着,无师自通的。
早饭后傅沉夜提议带她去上班,这次她没再拒绝。
只是陈秘书见到她,差点以为她是来让他下岗。
傅沉夜上班的时候换了工整的西装,也给她换上平日穿的衣服,外面套着驼色的大衣,带她站在秘书位,提醒:“以前你在这里办公的。”
戚酒的手被他放在桌面,她便轻轻摸了摸。
她不敢想象自己曾经如果真的是这样,是多幸福。
她有父母,虽然早逝。
她有念过大学,有上过班,还是秘书这样的高的职位。
她不是什么都没有,生来就在黑暗里。
她见过阳光,见过大海,见过风雨,见过……
她的眼眶莫名其妙的就湿润了。
如果他真的是她的丈夫,她以前是见过他的样子的。
“戚秘书快点好起来吧,我正等着退休回家带孙子呢。”
陈秘书从容的对她讲。
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是戚酒在他心里一直是那种很懂事温婉的女孩子,很周到,很细致,很会察言观色,很适合这项工作。
当然,重要的是,好好地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看不见这美好的世界呢?
戚酒听着,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傅沉夜领她去了办公室,叫陈秘书帮忙冲了咖啡。
十一点约了中医针灸,傅沉夜看着她细皮嫩肉的,想着要给她扎针就于心不忍。
但是,总要试试。
戚酒坐在沙发里,不久就听到门被从外面敲响,她有点局促了。
“请进。”
傅沉夜正在她旁边看文件,她这种情况在这里,傅沉夜自然坐在她身边给足她安全感的。
蒋立拿着文件进来,看到戚酒在,忍不住开心道:“我还当大家跟我开玩笑,原来咱们戚秘书真的来监工了。”
“监工的是傅夫人,不是戚秘书。”
傅沉夜转眼看戚酒,握着她的手说道。
戚酒还是礼貌的笑了笑,猜想大概是认识戚酒的同事。
“我是蒋立啊,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蒋立走上前去,看她的样子疑惑的问她。
开始听说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怎样,但是现在见着她本人,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戚酒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记得。
蒋立难过却还不忘给她打气,“放心吧,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很快就会被治愈的。”
戚酒听到这样的话总是很高兴的,又对他微笑过。
傅沉夜拿着他给的文件仔细看过就拿笔签字,蒋立想了又想还是说起来,“赵有信这两天总找我,说希望你高抬贵手。”
“我做什么了?”
傅沉夜签完字把文件给他,问了句。
“我也是避着他呢,但是有时候也被堵到,说他如今是不敢再来给你添麻烦,只能找我。”
“嗯,你自己看着办。”
傅沉夜示意他不必在戚酒面前多说这些。
蒋立会意,很快就拿着文件离开了。
上午去中医院找中医给她扎针,她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手却始终紧攥着。
傅沉夜搬了椅子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别怕,我一直在。”
戚酒感觉到他的温度,安心了几分,但是心里还是怕的很。
针灸真的可以让她复明吗?
她不知道,疼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怕。
她想象不出是些什么在她的脑袋上,她完全没有记忆的,只感觉自己颈部往上,很多东西。齐聚文学
傅沉夜让医生给他也扎了两针,他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滋味,然后又看着她。
他想,他们可以坚持一个疗程。
他也想,希望她三十岁之后,不要再跟中药,针灸之类的打交道。
所有的病痛折磨,都在这个三十岁之前结束。
往后余生,只剩健康,快乐。
——
午饭他们在FS用,饭后便开车回家,午休。
傅沉夜看着如今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还是难掩喜悦之情,轻轻地抚着她的肩膀,并没有再有更进步的行为。
戚酒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他就在想,前天晚上还担心他听到说梦话吓的不敢睡觉呢。
他们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这样……
傅沉夜心里又有几分心酸,晚一些沈执约他打球,他拒了,专心陪戚酒。
戚酒还是会做噩梦,梦到浑身被踢打,拳脚无眼,他们避开她的脸,然后肆意的踢打。
她感觉自己肚子疼的要死了,那一脚脚的,特别硬,特别大力的。
她情不自禁的缩成一团,哼哼起来,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