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不敢再推他。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会掉眼泪。
他是男人呐!
虽然说男人也有掉眼泪的权利,但是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女人太多,逼傻了?
戚酒默默地坐在那里,吃也吃不了,喝也喝不成了。
古青青觉得戚酒的样子,还是拘谨的,她甚至不敢靠在沙发里自由一些的姿势。
但是古青青又觉得,至少她没再吓的挣扎,这也是好的一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管是戚酒的心,还是戚酒的眼睛。
以及……
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莫叔说应该是心理上的原因。
在那种地方,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遭受到多少的恶毒考验。
古青青去了外面,莫叔刚通完电话,看她出来站在门口,便过去,“怎么了?”
“不知道少夫人的眼睛还能不能看见了。”
她喃呐了声。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她又是因为受伤,应该没问题的。”
“……”
古青青抬眼看给自己吃定心丸的男人,欣慰一笑后忍不住问他,“你可真会安慰人。”
“我可不会安慰别人。”
莫文强一边查看前方的动静一边对她讲,最后视线才落在她脸上,却是万分真心。
古青青没再说话,她心里当然知道莫文强是个怎样的人。
他们这一天都没有离开酒店,直到晚上。
他带戚酒在能看到海景的包间里吃饭。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他会抱着她在窗口,告诉她,“前面是一片大海,你很喜欢的。”
戚酒默默地听着,她想象不出大海的样子。
直到窗户被打开,有风立即钻了进来。
有点凉,她下意识的抬手摸自己的胳膊,却摸到了他结实的手臂。
傅沉夜漆黑的凤眸默默地看着,随即又把她抱的紧了些,在她耳边低喃:“今晚涨潮。”
海浪击打着礁石的声音是用尽全力的。
戚酒听不见,但是却闻到了与以往的风不同的味道,大概就是海水的味道吧。
那个味道,跟那个鱼缸里的味道是不同的。
她静静听着,她想听到海风,海浪的声音,但是貌似有点难。
后来他们一块吃饭,他说那都是她喜欢吃的。
戚酒觉得味道其实都挺好的,应该别人也会喜欢吃。
只是她这一天吃太多了,她有点吃不下,但是又不敢拒绝。
晚饭后老宅又来电话,陈晴问他,“今天你媳妇情绪可还好?”
“嗯,很稳定。”
傅沉夜看着她说。
自从下午他应酬完后便一直陪着她没有离开过。
“那就好,我们都很挂心她,你奶奶还是希望她回来住,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照顾她你也可以安心。”
“过阵子吧。”
他还会委婉的拒绝。
他现在还是不想她去任何别的地方。
他想她更喜欢安静的环境。
傅沉夜这才发现,原来,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问题。
他总是在想自己要什么,自己坚持那么久,自己该得到了。
现在望着她,他却只觉得自己当初太自私。
——
傅家老宅。
老太太问道挂了电话的儿媳,“怎么样?沉夜怎么讲?”
“不舍的放回来给咱们了。”
陈晴笑了笑,说。
她觉得她儿子也是命苦,但是总归都是他的命了。
当婆婆的,希望自己的儿子好,自然就希望自己的儿媳妇也好的,其中一个不好了都不行。
老太太听着却又叹了声,“这小子自打酒宝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经历这么多才成长了些,也罢,就让他们单独相处吧,只是提醒他别再动不动就发脾气。”
老爷子琢磨着,对大家说道。
“爸,他哪里舍得发脾气啊。”
陈晴替自己儿子说话。
“哼,只怕他克制不住。”
老爷子提醒了句。
自己家孩子的脾气自己还能不了解吗?
陈晴听到这里就闭了嘴。
老太太却说,“我就担心酒宝的身子,你说她现在这样弱不禁风的,要不咱们再带她去找老李看一看?”
老李是老太太认识的老中医。
“倒也不是不行,有些毛病西医治不好,咱们中医却是可以的,像是针灸啊,推拿啊,说不定真的能让她复明。”
陈晴也想起一些很神的人物,比如华佗在世。
老爷子老太太自然也都希望戚酒能复明,只是老爷子又说:“你们还是先跟那小子商议过吧,以免落的不是。”
“他要不同意我们就偷偷去,反正小酒现在也看不见,我们什么都不说,就给她把脉了。”
陈晴说。
她是闹不过傅沉夜的性子的,但是为了戚酒好的事情,傅沉夜要是不同意,她可不由着。
傅沉心从楼上背着包下来就听到这一句,立即就放轻了步子。
陈晴眼尖看到她,“你这么晚背着包上哪儿去?”
“啊?哪里晚呀?才九点。”
“九点还不晚吗?大冬天的。”
“哎呀,人家约了朋友嘛。”
傅沉心摆烂的走下来,到沙发里坐下,不太满意的抱着老太太撒娇,“奶奶,您看我妈,总把我管的那么严,怪不得我不爱回来了。”
“你妈还能害你呀?这是去哪儿呢?见男朋友?”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孙女说。
“才不是,就,普通朋友。”
傅沉心神色有点发虚。
老太太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哥小孩都有了,你要是有了男朋友,是以结婚为目的的,就带回来让我跟你爷爷,还有你爸爸妈妈给你把把关。”
傅沉心听的很明白,老太太要以结婚为目的的。
可是,她把人家当心上人,人家把她当吗?
“嗯。”
她闷闷的答应着,但是没再说别的。
陈晴却想到自己见的那个人,心想,那小子是对他们家掌上明珠不满意还是对他们的家世不满意?
“所以是真的有这么个人?”
老爷子也感兴趣的问了句。
他自然是知道些的,只是他孙女一直没承认过。
“哎呀,爷爷您怎么也为难我嘛。”
傅沉心搂着老太太,窘迫的把脸埋在老太太肩膀。
陈晴看傅沉心一天天的抑郁寡欢的就知道那小子没少给傅沉心脸色看,忍不住说道:“如果这段感情你一直是受气忍让的那个,你也不必非要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