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最好了,我这么问你只是想说……”
“闭嘴。”
“傅沉夜,我是不可能再跟你复合的,我不会进第二次地狱。”
戚酒却继续说下去。
去年那件事在她心里,永远过不去了。
她被打入黑暗冰冷的十八层地狱里,她最清楚自己是怎么艰难的从那里面爬出来,她再也不能跟他了。
“那正好,我也没有复合的打算。”
“那太好了,我们说清楚就……”
“你这种是非不分的女人,根本不配再到我身边,你最好,滚得越远越好。”
他渐渐地克制不住,后面那几个字高了腔。
后来他还是克制住,却再也不能跟她在车里。
他从车里出去,迈着大长腿朝着里面走去,再也没有停留半秒。
戚酒却还坐在里面,看着车钥匙还在,抬手给他拔掉,然后才下车。
他刚刚说的挺好的,她不配在他身边。
电梯里,戚酒站了几秒,忍不住又说:“既然我不配在你身边,那你以后是不是可以不要半夜去我的公寓。”
“你以为我是去看你?”
傅沉夜本来就气的半死,一直在克制,但是却被一直挑衅,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你每次都在我的床上。”
戚酒转眼看着他,轻声提醒。
“我……”
傅沉夜双手叉腰,竟然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的,他的确在她的床上。
他去她那儿,不在她的床上在谁的床上?
傅沉夜转身看向楼下,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又忍不住转眼看她,见她还那么没心没肺的站在那里,看了眼她的手,说:“拿来。”
戚酒看向他,“什么?”
“你说什么?我还敢问你要什么?”
“……”
戚酒被他凶的怔了片刻,然后觉得自己手里有个多余的物件,低头看了眼,赶紧还给他。
手指是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傅沉夜立即颤抖了下,随即更是直直的倪着她,“不是不想再下地狱吗?还碰我做什么?”
“……”
戚酒觉得他有点……
“我不是故意。”
“你是故意还是无心,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如果不想再进我这个地狱,为什么要生下草莓?别跟我说什么你是为了你自己,你要是为了你自己,为什么她的名字叫草莓?”
“……”
戚酒心肝胆颤。
他步步紧逼,终于又将她逼的无处可去,她双手抓着后面的扶手,轻声:“傅沉夜,你冷静点。”
“该冷静的是你吧?口不对心,遇到事只知道逃避,你还会什么?”
傅沉夜又质问。
戚酒垂着眸不敢再抬起来,他说的也的确是她有的毛病。
只是……
他怎么突然就在数落她的毛病?
谁还没点小毛病了?他呢?还不是一生气就知道凶她?
好的时候就什么宝贝心肝的,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只爱你,然后呢?
眨眼就给另一个女人挡刀,还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
傅沉夜的手放下,看她神情有些失落了,又于心不忍,忍不住想要哄她,可是……
“刚刚这样,我们算是说清楚了。”
“说清楚什么?”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互不相干。”
戚酒低着头提醒。
他看她刚刚明明都要哭了,没想到才没半分钟,她就又说出这种凉薄的话来。
他们俩,怎么能互不相干呢?
“你再说一遍,刚刚我没听清。”
他突然凑近,不像撒谎。
戚酒手在后面有些撑着有些吃力,提着气怕自己不小心惹到他的肌肤上呼吸让他不快,但是很快他又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了?那可别怪我配合不了你,我只是……”
“互不干涉,我们互不干涉。”
戚酒赶紧开口。
可不能让他糊弄过去。
傅沉夜看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又尴尬又憋闷的模样,忍不住心头有什么胡乱的顶撞着。
他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才发现自己已经碰了她,一旦觉得已经开始,便再也无法掩饰,他一手撑着梯壁,前倾着,直勾勾的望着她,“互不干涉是死了也不管吗?”
“对,死了也……”
不管。
那俩字还没说出来,她的嘴巴突然被吮住,他霸道的,将她的唇瓣含着,一下又一下的,直到她快缺氧致死,才缓缓地松开她,看着她被自己吃的沾着口水的唇下,拇指轻轻地擦着,低声喃呐:“这话我可以说,但是你不能。”
“凭什么?”
戚酒质疑的看着他。
“因为你男人就这么霸道不讲理。”
“你……”
“无耻吗?”
“……”
“每次骂我,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回去好好翻翻字典,多找点新词再来。”
“傅沉夜你……”
“再说我又想亲你了。”
“……”
傅沉夜压着她的唇瓣缓缓地抚过,看她害怕却又忍不住继续,“我亲你也不是亲你,我只是讨厌这张总惹我不开心的小嘴,我只是在惩罚这张不乖的小嘴而已。”
“……”
戚酒的脸红了。
莫名其妙的就有种被撩的感觉。
戚酒抬眼看他,发现他此时竟然正经的要紧,一脸严肃,认真,大有一种真的他被她的嘴欺辱了的不快。
可是,她的嘴还比得上他的混蛋?
戚酒很快又低了眸,想说话,却张张嘴又闭上。
是的,不敢惹。
——
今天事情少,中午十二点不到,戚酒朝着他办公室看了眼,便悄悄地起身,小心翼翼的拿起包离开。
医生穿着正经的灰色西装,看上去,嗯,很儒雅绅士,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戚酒低头的时候看到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不自觉的走神。
“本来第一次见面应该约在更为正式的地方,但早上突然收到加台手术的消息,希望没有让戚小姐感觉不适。”
“没有不适,以前来过几次,知道这是一家很火的火锅店。”
“这样就好,可以喝茶?”
“一点。”
戚酒说,双手轻轻扶着茶杯。
就在他们俩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聊着的时候,楼上两双眼睛也在直勾勾的盯着楼下,沈执烦闷的嘀咕了声:“什么都听不见。”
他对面的人什么都没说,只那么冷沉的看着下面那个女人。
她偷偷跑出来的时候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怎么能不知道?
“要不直接下去宣布主权吧?”
沈执提议。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