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握上的那一刻,顾席明显感到了她手心的冰凉。
下一秒,他反手包裹住她的手,轻轻一拉,就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两只手环着自己的腰,张开大衣包着她。
男人下巴抵在她的头,嗓音有些低:“手这么凉?”
男人身上的暖意袭来,鼻尖尽是他身上好闻清冷的气息。
祝曼是有点冷,再加上苏怀年看着,她便大方地环紧了他的腰,语气有些淡淡的抱怨:“都说了冷死了。”..
边说边不自觉地往他怀里蹭。
女人的动作,让顾席刚刚还在不爽的心情立马软了下来,他搂紧她,喉结轻滚:“是我咖啡买太久了,我的错。”
祝曼听着他低哑的声音,有些愣。
男人胸前的温热和他不知真假的话都让她心里乱了一拍。
苏怀年看着两人又旁若无人又无比自然的样子,心里一阵不舒服,他看着祝曼,叫了声:“曼曼?”
祝曼抱着顾席正暖和着,懒得理他。
顾席淡淡瞥了眼他,慵懒散漫的双眸中是满满的占有欲:“苏公子,叫我女朋友有事吗?”
苏怀年没说话,依旧看着他怀里的人。
顾席冷了冷眸子,移了身子挡住他的视线,随即拿起桌上的咖啡,一手摸了摸怀里女人的头发,嗓音磁性又温柔:
“走了,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祝曼也不想继续在这儿看某人,便轻淡地点了下头,松开环着他腰的手,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热咖啡握着,便被他从背后搂着走了。
苏怀年看着两人腻歪的身影越走越远,而祝曼始终没回头看自己一眼。
心里止不住地往下落。
谢琳这才远处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坐下:“怀年,我都说了,祝曼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别想着她了好不好?”
“她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那个男人是港城的顾席,出了名的狠,跟他抢女人,他不会管你姓不姓苏,是不是苏家人的。”
谢琳看着眼前的男人。
今天看见祝曼的那一刻,她看见苏怀年眼底的欣喜,她害怕,怕祝曼原谅他,怕他们又在一起。
直到现在,她才彻底放心下来。
……
纽约街头,人来人往,视线都落在他们的身上。
祝曼伸手推了推男人抱在她腰间的手臂,要跟他拉开些距离。
顾席看向她,懒声轻问:“怎么了?”
祝曼一手拿着有些冷的咖啡,一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大衣,随口说了句:“大街上卿卿我我的影响不好,而且反正苏怀年也看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怎么触到了这男人的逆鳞,接着就听到一声冷哼:“看不见?”
“呵,原来祝总今天这么主动,就只是为了做给自己前男友看的,现在前男友看不见了,我抱一下就不行了是吧?”
祝曼不明白,她就是提了一下苏怀年,就是不抱一下而已,这男人为什么情绪反应这么大。
她看向他,有些不解:“顾席,你在生什么气?”
顾席直接被她气笑了:“我生什么气你不知道吗?祝曼,你现在是我女朋友,心里能不能有点我?那个苏怀年有什么好的,他还想着他做什么?”
祝曼听着他的话,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我没有想着他啊,是他自己找上来的,又不是我找的他,我们刚刚难道不都是做给他看的吗,而且我就说了一句而已,你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
顾席看着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有些无奈:“我哪敢对你发脾气啊,你是我祖宗,我每天讲好话哄着你都来不及。”
“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祝曼没心情再跟他说下去,她将早已冷了的咖啡放在垃圾桶上,扭头便走了。
顾席看着她生气的背影,脸色沉了沉。
……
ne57顶级公寓
祝曼刚进电梯,按了自己房子的楼层,电梯门缓缓关上,又忽地打开。
某人的身影落入视线中,四目交错了一瞬,祝曼立马移开视线,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
电梯里一片安静,两个人隔着距离站着,谁都没说话。
电梯到达86层。
祝曼迈脚出了电梯,顾席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身影,忍了忍自己想追出去的冲动。
回到自己的房子,祝曼一下倒在客厅白色沙发上,回忆着自己刚刚的话。
她也没说什么啊。
他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真是难以琢磨。
祝曼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她订好明天回国的机票。
……
半夜的时候,祝曼接到了通归属地是港城的陌生电话。
她看着港城二字,除了那人她实在想不到第二个人,便直接挂了电话。
刚挂断电话马上又来了,她不耐地接起:“顾席,你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的席韵愣了瞬,随后才温声道:“是祝小姐吗?”
祝曼顿了顿:“是。”
席韵笑笑:“祝小姐你好啊,我是顾席的妈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祝曼有些意外:“阿姨您好,有什么事吗?”
席韵继续道:“是这样的,我刚刚晚上打电话给阿席,听着他好像有点不舒服,现在给他打电话就一直没人接了。”
“我有点担心,打电话给陈特助,他已经回国了,陈特助说你也在纽约,正好也住ne57,我想着,能不能麻烦祝小姐帮我去看看阿席啊?”
席韵不太确定她会不会去,反正从刚刚接电话那架势,这姑娘着实好像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儿子。
祝曼想了三秒,才淡声回答她:“好,阿姨。”
……
祝曼坐着电梯上了89楼。
她按了半天门铃,某人才来开门。
她一抬头,便直直撞入男人意味不明的视线中,他的脸上有些红,看着没什么精神。
祝曼伸手覆上他的额,触手的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
说罢她又摸上了他的脸,还是一样的烫,这不得烧傻啊?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垂眸直勾勾地瞧着她,祝曼从他的手臂下方走了进去,越过玄关,便看见茶几上倒着的几个酒瓶。
她正想说话,后背便被男人滚烫的身躯抱紧,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嗓音低而沙哑:
“我错了,白天不该跟你发脾气,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
祝曼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有些颓有些哄又有些可怜的声音,心里无预兆地动了动,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涌上心间。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