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听雨那一声喊而往这边查看情况的师生渐渐多了起来。
看到托儿所内的场景,众人均是一身冷汗。
尤其是看到屋外不远处的菜刀时,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时听雨把提溜孩子练习走路用的带子拿了来把潘登绑住,才让围观人去通知校长,也请其他老师帮忙报警。
有下课正好过来接孩子的老师匆匆赶到,抱着自己孩子紧紧不撒手。
确定潘登被绑好后,时听雨也去找深深了。
看到坏人被抓住了,深深从摇篮后面走了出来,小短腿飞快地倒腾着,扑到妈妈怀里。
“妈妈……”
时听雨抱着深深,而后双手颤抖地检查起了他有没有受伤,确定他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小家伙被吓到了,小手紧紧搂着时听雨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颈窝使劲儿地往她怀里缩。
老师们也顾不得其他,一个个地去检查孩子有没有受伤,尤其是那个直面潘登的小女孩。
好在孩子身上倒是没有外伤,就是那个小姑娘身上被潘登拽过的地方有些红。
没多会儿,校长和门卫一起过来了。
看到闹哄哄的托儿所,校长差点站不住。
直到看到潘登被绑在门口,这才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此时时听雨正抱着深深不停地晃着轻拍着他的背安抚,小家伙却始终有点蔫蔫的。
齐大娘上前给校长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时老师及时赶来,咱们这些孩子可都危险了。”
孙校长不知道时听雨还有这本事,想到时老师的爱人是营区团长,想来可能是跟对方学过几招。
孙校长又叫学生去通知托儿所孩子的家长,让他们过来安抚孩子。
托儿所里的老师自然是赶不上孩子的父母能够让孩子全身心的依赖。
很快几个学生样的人根据托儿所老师给的老师资料去找人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派出所的公安也到了。
这次来了四名公安。
当听说有人闯进托儿所拿刀砍人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严肃。
那把菜刀被其中一名公安给收了起来,作为证物。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四名公安看向时听雨的目光都带上了惊奇。
看着是个娇娇弱弱的女同志,没想到身手这般好。
给潘登拷上了手铐,公安对时听雨和孙校长道:“几个直接见证人要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
校长作为负责人当然是要去的,时听雨这个抓住犯人的主力也得跟着。
最后又叫了齐大娘等两位老师。
时听雨自然是可以配合的,只是深深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公安同志,我家孩子受了惊吓,我去打个电话给我爱人,到时候我把孩子交给他再过去可以吗?”
深深现在根本放不下来,一放下来就哭,这样她可开不了车。
带头的公安问道:“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时听雨说,“半个小时差不多。”
听到学校发生了这样的事,陆卫国定然不会骑着自行车慢慢往学校来的,很大可能是借车过来。
那公安点点头,“成吧,你先去打电话,我们先在这边简单地记录一下。”
孙校长看深深的模样,便自己替时听雨打电话了。
营区的电话他是知道的。
陆卫国接到孙校长的电话,差点吓死。“我媳妇和深深现在怎么样了?有受伤吗?”
孙校长赶紧道:“时老师没受伤,深深有点受到惊吓,伤倒是没有。”
即便听到对方说妻儿都没有受伤,陆卫国仍然紧张不已,“好,我这边请假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陆卫国跟徐政委说了一声,便去借车了。
基本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开车一刻钟飙到了。
陆卫国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抱着深深在那里哄着的媳妇儿。
他快步上前,“媳妇儿!”
时听雨看到他,心下大安。
陆卫国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深深的脸,仔细看过后才把两人抱在怀中。
深深看到爸爸,小人儿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爸爸,有坏人!”
陆卫国松开了媳妇,接过了她手中的深深。
他一上手很明显感觉到了深深此时的不同。
之前抱着他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放松的,小脑袋左右转,看看这边,望望那边,绝不像现在这样巴得那样紧。
他轻声安抚着,小家伙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慢慢睡了过去。
看到人都到了,一行人跟着去了派出所。
陆卫国不放心时听雨也跟着去了。
听到众人做的笔录,陆卫国才发现这过程是多么惊险。
但凡他媳妇要是晚一步,孩子和托儿所的老师就危险了。
派出所里有陆卫国的熟人,他把孩子小心地交给了时听雨,跟着老熟人去了审讯室。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
时听雨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情好了些
。
她悄悄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低下脑袋。
“你打他了?”时听雨问。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到。
开玩笑,她男人可是穿着军装来的,这要是被人知道他打人,是要受处分的,即便被打的是犯人也不行。
陆卫国只说了三个字,“别担心。”
他刚刚确实是进去把人揍了一顿,只是他揍人有技巧有分寸,让他疼却查不出来。
刚刚他揍人前可是把对方嘴巴堵住的。
刚就他和老熟人在,谁知道他打人了?
时听雨道:“你心里有数就行,犯不着为了这个人让自己背处分。”
等到一切都弄完了,太阳已经西斜了。
两人开车回了家。
当天晚上,陆卫国哄深深睡觉颇费了番功夫,孩子睡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在这个没什么晚间活动的年代,这个时间有的人已经睡醒一觉了。
时听雨见陆卫国要把孩子放进婴儿床,说道:“要不今晚把深深放我们床上吧,我看今天他有点吓到,夜里怕他睡不安稳。”
陆卫国想想也觉得有可能,便把孩子放在了两人中间。
凌晨三点多钟,深深突然哭了起来。
陆卫国瞬间惊醒,他打开床头的台灯,把深深抱了起来。
时听雨也睁开了眼,有些迷瞪,“深深哭了?”
“嗯。”陆卫国轻声道,“你睡吧,有我呢。”
时听雨哪里睡得着,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深深的额头,发现有些烫。
“卫国,深深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