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
在乔诗宜的催促下,餐后甜品很快就被送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杜渺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白阮阮投来的询问眼神,她悄悄在桌子底下比个k的手势。
两人一直注意着姜梨那边的状况。
服务员正给每位宾客派发甜品,走到姜梨身边的时候动作一顿,悄无声息地挑了其中一碗,这才放到姜梨的面前,“请慢用
白阮阮和杜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即将看到好戏的兴奋。
再望向姜梨的时候,她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两下,看样子是要等甜品稍微放凉一下,就要准备吃了。
“姜梨吃了这个,真的会过敏?我们不会瞎忙活吧?”
“当然!”
杜渺可清楚地记得。
在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姜梨不小心用了碰过山药的勺子吃东西,脸上一下子就起满了红疹,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而刚才,她特地花钱买通了服务员,让她找机会在姜梨的那碗甜品里面加料。
姜梨只用碰过山药的勺子吃东西反应都这么大。
要是直接把加了山药的甜品吃进肚子里,该过敏成什么样啊!
就算她吃了一口反应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
杜渺眯了眯眼,嘴角扯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放心吧阮阮,好戏快要上演了,所谓的内娱女星颜值天花板,那长满红疹肿成猪头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而此时。
一桌之隔的姜梨,几乎是在服务员过来派发甜品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服务员想来是以为自己正在和其他人说话,没注意到她。
在那盘子上挑了好一会儿才把甜品放在她面前。
说话的时候,更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梨本来还觉得有些疑惑。
直到察觉到不远处那两道虎视眈眈,在兴奋中又隐含期待的目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了然。
那两人一晚上都形影不离,就算是上洗手间也会携伴而行。
而她刚才分明注意到,杜渺独自在席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稍微串联着推断一下。
不难想到,这两人肯定是想了什么法子要整自己。
姜梨低头看了一眼。
酒店准备的甜品是一碗红豆沙,看着倒是没什么异样。
她作势舀了一勺要往嘴巴送,果然,不远处那两道目光更加灼热了。
大概是太期待她吃下去的样子,那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没管理好。
满脸的幸灾乐祸,让她想不注意到都难。
勺子去到唇边的时候,姜梨特意嗅了两下,隐约闻到了淡淡的山药味。
红豆沙里面,怎么可能会放山药?
姜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原来那两人是打这主意?
她轻飘飘地把勺子往碗里一放,人往座椅一靠,什么也没说,不远处那两人却已经坐不住了。
姜梨看着两人拿着个酒杯装模作样地走过来敬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么多年了,难得在这样的场合遇到各位师兄师姐,阮阮给你们敬一杯
众人见白阮阮落落大方的样子,似乎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便都笑容满面地和她碰了杯。
当然,除了商炽。
男人坐在座位上,垂着长睫,修长手指把玩着高脚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白阮阮。
白阮阮虽然脸上有点挂不住,到底还是记得自己这回过来是干什么的。
她和似笑非笑的姜梨碰了杯,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她面前动都没动过的红豆沙,惊讶道。
“姜梨姐,你怎么能不吃这个呢?这里面放了莲子百合,这可是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寓意呢!”
“这可是诗宜姐特意让酒店准备的,你尝也不尝一口,就放在这儿了,好像……不太好吧?”
这话说得情深意切,要不是她知道怎么一回事儿,都要信了几分了。
姜梨唇角一勾,“是吗?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一口都没尝过?”
白阮阮脸色一僵,便见姜梨的视线在那碗红豆沙上绕了一圈,忽地挑眉看她:
“就放了莲子百合?没其他东西了吗?”
听到这话,白阮阮和杜渺的脸色都有一秒的不自然。
怎么回事?难道姜梨知道了什么?可是……不应该啊!
想到这,白阮阮定了定神,朝姜梨笑了笑。
“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呀?我刚尝过,可好吃了,姜梨姐,你不是诗宜姐的好朋友吗?要是诗宜姐知道你尝都没尝过,可有多伤心呀……”
姜梨简直觉得好笑,为了让她吃这玩意儿,还道德绑架上了?
“既然这样,的确是不能浪费他们的一番心意
见姜梨把红豆沙端了起来,白阮阮和杜渺都是心头一喜。
然而下一秒,她就把红豆沙端到了白阮阮面前。
“既然白妹妹喜欢吃,那我就把这碗也给你吃了吧?”
白阮阮脸色一滞,“这……不太好吧?”
姜梨却还是端着红豆沙走过来,笑得一脸善良:“大家都是同学,不用客气……”
就在白阮阮一脸尴尬地想着该怎么推脱时。
只见快要走到她面前的姜梨忽地脚上一绊,碗里的东西便尽数泼到了她的头上身上!
周遭一片死寂。
意外来得太突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唯独商炽饶有趣味地看着那看上去满脸焦急的姜梨,挑了挑眉。
他家姜老师,准头不错啊。
白阮阮感受着缓缓从头上往下滴落的粘稠液体,险些当场崩溃!!!
“天啊!白妹妹你没事吧?”听到姜梨惊呼的声音,众人才纷纷回过神来。
杜渺看着白阮阮满头满脸的红豆沙,捂了捂嘴,连忙转头四处找纸巾。
这时,姜梨主动用手指捻着一块小餐布递了过去,声音焦急:“先用这个擦擦吧?”
一时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杜渺也没注意到姜梨的动作,连忙把餐布接了过来。
焦急地往白阮阮头上脸上擦。
然而没擦两下,白阮阮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她颤抖着声音,“怎、怎么有股子怪味儿……”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惊呼了一声:“天啊,刚才张扬喝多了吐了,好像就是用这布擦嘴的来着……”
“呕……”众人看着那已经擦到白阮阮嘴边的餐布,作呕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杜渺顿时脸色铁青。
忍着作呕的冲动,当即就把餐布扔在地上。
而白阮阮则是短促地尖叫了一声。
想到那可能沾上了呕吐物的餐布往自己头上脸上擦,她白眼一翻,险些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