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钰再次来到矿场,当他看到那些正在干着苦力的人时,心里不免生出一丝酸涩。
正在这时,他看见有个差役正用手里的鞭子用力的抽打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时,他忍不住上前阻止,
“住手。”
他的喊声,让差役的手停了下来,当他看到冷钰时,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不是昨天晚上被凤姐拉走的玩物吗?也敢来这管闲事?算个什么东西?滚滚滚……”
正在这时,凤姐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看着差役,对身后的人摆手,
“把这个不识相的东西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此时,那个差役还完全没意识到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得意的扬起手里的鞭子,指着冷钰,
“凤姑娘,打他五十大板都是轻的,直接打死算了,咱们矿场上的事,怎容一个外人插手?”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话音刚落,便有几个人上前将他控制住,他顿时叫喊起来,
“你们抓错人了,凤姑娘叫你们抓他。”
凤姐却半眯起眼睛看着他,
“这位是刘四爷,你敢吼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拖下去。”
此时,那位差役才知道,昨天被凤姐选中带走的男人,再回来时,已经变成了他惹不起的人物,他的身份也已经与之前大不同了。
冷钰忙上前,轻唤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
“你没事吧?”
当男人回头的瞬间,他看到他的脸时,顿时急促的咬紧牙关,
“秀才……”
秀才在看到冷钰时,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哭了起来,
“刘四哥,他们打人,往死里打,我挺不住了,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冷钰的脸在这一瞬间暗了下来,他起身看向凤姐,
“他是我朋友,给他安排个轻快的活吧!”
听到这话,凤姐当即对身边的人吩咐,
“听见刘四爷的话了吗?给他安排个轻快点的活,别对他动手了。”
身边的人忙躬身回复,
“是,凤姑娘。”
秀才满眼感激的看着冷钰,
“刘四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呐,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同常人,看来我没看走眼。”
冷钰拧着眉头对他摇头,
“秀才,你好生保重,我还有事,先走了。”
秀才看着他转身离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嘴里低声喃喃着,
“刘四哥,你也保重,希望我们都能活着离开这里。”
秀才的事情,让冷钰的心情变得很差,可是他自知他不能管太多,也不能和他说太多。
他游走在矿场里,时不时便会看到有人被打的画面。
他不能一一去管,但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些人受过的苦,不会白受的。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细看,眼神随时在矿场里四下飘浮。
他要努力记住这里,或许哪一天会用得上。
凤姐一直在远处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的神色。
站在她身边的丫头玉竹,轻声问道:
“凤姑娘,这个刘四,看起来不同寻常,他的身份您调查过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这里离京城太远,还没有回应。”
“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劲头,您说,他有没有可能是哪位官家中人?”
凤姐的眉头在听到这句话时收紧,不过她随即摇头,
“不会的,哪位官家公子会没事来这里找罪受?再说,如果他是官场中人,早就调动官兵来迎救他和他的娘子了,我觉得他说他家世代经商,这事倒是有可能是真的。”
“这话也在理,他要真哪位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与您的身份倒是相符呢。”
玉竹的话,凤姐觉得很受用,她当即抿嘴轻笑,
“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只是可惜,他的心没在我身上啊!”
“凤姑娘,他又不傻,您对他好,他心里清楚,他只不过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等到红姐那边安排妥当,他自然对他那个娘子没了兴致,到时,得到他,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凤姐的眉眼在这一瞬间得意的扬了起来,她回身看着玉竹,
“玉竹,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哪天我割了你的舌头。”
玉竹忙欠身回道:
“玉竹生是凤姑娘的人,死是凤姑娘的魂,莫说您想割玉竹的舌头,就是您想杀了玉竹,玉竹也不在话下。”
“你呀,就是这张嘴伶俐。”
这时,有个差役快步走了过来,
“凤姑娘,今天来了三个人,您要不要去见见?”
“不用见,直接安排干活吧。”
以往来到这里的男人,她要先过目,看哪个身形好,长相好,必定要带回去用一段时间,待到她厌了腻了的时候,再将他重新扔回矿场来干活。
可是现在有了刘四,她便失去了对其他男人的兴致,也不想再和没有感情的男人玩乐了。
自打看到刘四的第一眼开始,她便彻底沦陷了,她觉得她的心找到了归宿,她无理由的爱上了这个对她冷漠的男人。
阿后连同另外两个男人被带到了矿场,他们和冷钰来时的程序一样,先换上苦力的衣服,再去找到自己的铺位,不同的是,因他们来的早,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便被带到矿场上干活。
阿后一眼便望见站在不远处的冷钰,他想着向他身边靠拢,却被身边的官差拦住,
“喂,新来的,懂点规矩,老实干活。”
阿后便拿起铁锤,一边砸着矿石,一边不时的看向冷钰那里。
跟他一起来的两个男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因干活动作慢了一些,便挨了差役的鞭子。
阿后刚要过去阻止,便有一个官差过来拦住他,
“干你的活,在这里,逞强只会吃亏。”
阿后犹豫一下,想到自己此行来的目的,当即忍住了。
刚刚鞭打过那两个男人的差役见阿后停下了手里的活,当即气冲冲的跑过来,扬起鞭子便准备打下去。
阿后眼疾手快,将他的鞭梢攥住,随即轻哼一声,
“官爷,平白无故打人可不好,你要是想让我们多干活,就别伤了我们的身子。”
他的话虽然有道理,官差却根本听不进去。
手持鞭杆的官差当即对他怒吼,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不把你们打服了,你们能老实干活吗?赶紧松手,不然我喊人了。”
阿后当即眉头轻闪,随即用力抻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鞭梢松开。
差役因身子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他恼羞成怒的瞪着阿后,随即大喝一声,
“来人哪,这个人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