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将庞通见苗跃伏要留在此地前线指战,立即出言反对。
启阳先生亦是劝道:“主公,战场上刀剑无眼,前线指战太过危险,您还是撤离后方布战吧!”
苗跃伏握紧手中长剑,沉怒道:“一再退避!本州牧究竟要避她避到何时?”
启阳先生亲自上前拉了苗跃伏,重声道:“我军此时兵疲,非是正面与她对战之时。您与她对战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急于这一时!”
“本州牧不愿输她此战!”苗跃伏两侧咬肌紧绷,盯住拦住他的启阳先生一字一顿道。
启阳先生半步不让,挡住苗跃伏身前厉声道:“还请您随老夫一同退去后方指战!”
苗跃伏咬牙低吼道:“您这是已经笃定我们这一仗会败了!”
所以才会执意要让我退避后方指战。
启阳先生没有否认,见帐外交兵声渐大,快声道:“今日这一仗,我军兵疲,不该与敌军交战。”
“直接放弃此处驻军营,退守此地,去往后方的腾岩郡驻军,才是最优的化解之策。”
苗跃伏怒红了眼睛,低吼道:“这是不战而逃!”
与权王第一次正面交战,就不战而逃?
启阳先生厉斥道:“我军便是不战而逃,输了这一仗又如何?”
“我们的兵处于疲乏之态,敌军来攻突然,我军中有不少士兵从睡梦中起身执兵御敌,并未来得及穿上战甲,若是在这时与来攻之军交战,便是再为精锐,这样一场仗下来,也得死伤不少。”
“您要为了争一口气,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您手下的兵,大半都亡于此地吗?”
若是苗跃伏坚持在此交战血拼,无疑是送手下这些士兵去死!
苗跃伏将手中的剑柄握得嘎吱作响,秦韵守在苗跃伏身后心惊胆战,唯恐苗跃伏在这时情绪失控,独自一人冲杀出去。依苗跃伏的身手,在场无一人能拦的住他。
启阳先生扫了眼苗跃伏握在手中的长剑,将身体往他所持的剑靠拢,以此相胁道:“主公,无论如何,您此次绝不能前线指战!若定要去,那便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启阳先生道完此话,转头对苗跃伏身后的大将庞通道:“庞将军,还请您出去整军全速后撤,莫要迎敌!若敌军穷追不舍,追击至后方山谷道中,那我军再占下地利反攻!”
大将庞通看向苗跃伏。
苗跃伏将薄唇抿得死紧,甚至难抑的轻颤起来,在场人看到他轻颤的薄唇,都看出了他此刻内心的剧烈挣扎。
三息功夫后,苗跃伏终于松了手中握剑的力道,颓然闭眼点了头。
“诺!”
大将庞通重声应诺,肃声道:“末将誓死完成主公此令!”
话落,大将庞通横枪快步冲出了帅帐。
大将庞通冲出帅帐后,护卫将军秦韵率手下护卫军密护苗跃伏与启阳先生离开此地。
在护卫军结成的圆形护阵中急速向外退离时,启阳先生见苗跃伏周身戾气缠绕,轻叹了口气道:“主公,就算您率军迎战了,且最后此战我军胜了........我军伤亡也必不会小。”
“到时,您看到了自己手下这些兵将的伤亡数,您能做到不悔吗?”
苗跃伏有多爱护自己手下的兵将,启阳先生太清楚了。
此话无疑劝到了苗跃伏心里,苗跃伏转头看向启阳先生点了点头,眸中翻涌的戾色终于平静下来。
“冲啊!前方有护军阵!阵心必有敌军大将或是主帅!杀啊!枭得其首者,此战后连升三级!”
忽红率兵冲入驻军营后便在搜寻苗跃伏的身影,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忽红在此地驻军营东侧边,撞见了将帅在会有的护卫阵。毣趣阅见得此阵正在急速撤离驻军营,且已到驻军营战区边缘,忽红大喝一声,道出重赏率领亲卫军冲杀上去。
忽红力大无穷,在战阵交战中手持一双盘大的圆锤,招式格外朴实无华,就是硬冲硬锤。
凡被她所冲所撞所撞者,无一不是横飞出去的下场,运气好的掉在地上尚还柔软的尸体上,还能保得一命,运气不好的,当场就撞在硬地上肢体分离血肉横飞。
“主公!这女将力大无比,末将留三成护卫军在此断后紧咬住她,您与启阳先生先离开这战圈!”护卫将军秦韵见护卫阵被忽红强势的撕开了一道豁口,当机立断道。
苗跃伏见冲杀过来的忽红一锤夺他手下护卫军一命,棕色的眸中眯起,眸中透出戾气十足的杀意,双腕交握互扣,冷声道:“撤离不急这一会,这将领杀伤本州牧手下如此多兵,待本州牧亲自杀了她再走!”
话落,苗跃伏腾身,交握互扣双腕上的蛇纹紫铜镯中,各自展出一根米粒粗的玄铁线,在他翻跃间绕至周身。
“主公!”
“主公!”
秦韵察觉到苗跃伏的意图时再拦已是来不及,惊呼一声,只等立即率兵上前相护。
启阳先生见苗跃伏冲出去要杀敌方将领,同样大惊急呼出声。
苗跃伏身形极快的战圈中穿梭,十息功夫便杀到了忽红身前,沿路还用周身翻旋的玄铁线,绞杀了忽红手下五名正在冲杀的亲兵。
正在冲杀的忽红见到苗跃伏这般从护卫阵阵中心只身杀来,战意勃发的大喝一声,不闪不避的扬锤迎战上去。
“来的好!给吾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