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下,一棵手握不住的小树屹立在白妙妙面前,树皮颜色很深,不知道是不是“降雨”的缘故,上面沾了晶莹剔透的露珠。
司乡见小丫头愣愣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整理好后,转身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稳稳躺在床上。
“好了睡觉,晚安。”司乡嗓音比平时还要沉,他没想到白妙妙会是这样的反应。
白妙妙咽了咽口水,卷翘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她想了一会才找到声音:“那个,冬天生火,劈柴太大塞不进去,是不是劈柴的问题啊?”
她已经开始担心了,而且那个颜色就跟她心脏病复发似的,青紫青紫的,不应该是白白嫩嫩的吗。
司乡侧身躺在床上:“冬天可以不烧劈柴,开空调。”说着他拽了拽被子。
床头灯关了以后,白妙妙摸索着:“没关系,我回头给你做美白,敷敷就好了。”
司乡闭上了眼睛,白妙妙身体也不太适合,他没打算怎么样。
“我的可好看了。”白妙妙小声嘀咕。
她都不敢想,这两种颜色凑在一起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差。
司乡“嗯”了一声,没有接下一句。
白妙妙搂着司乡的脖颈,精巧的鼻尖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在等等我。”
“好。”司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没结婚,他什么都不会做。
白妙妙睡着后,司乡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他担心白桁他们回来撞见。
江怡虹膜可以直接开锁。
白桁喝了不少的酒,江怡不满的沉着脸,让他别喝了,他偏不听,一直喝到半夜才肯跟她回来。
“你别乱动,沉死了。”江怡扶着白桁走在青石小路上。
风一吹,白桁的酒也醒了不少,他环顾四周,嗓音带着浓重的醉意:“回酒店多好。”
“你别跟我说话。”江怡这会正烦着呢。
白桁低下头:“我这不是听话,跟你回来了吗?”说着他停下脚步,将江怡环抱在怀里:“哪有你这样的,一点不顺心就撂脸子。”
江怡是上了车以后才变脸的。
“让你少喝点,还是我的错了。”江怡说着想推开白桁,但是又担心他站不稳,只能由他抱着。
路边的古灯泛着暗沉的光,白桁虽然被训了,但心情却格外的好,她越是这样说明越在乎。
“唉?”
江怡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桁掐腰抱了起来,两人的体型一直有很大差异,待在一起久了,都快忽略了。
“好端端的,你扛着我干什么。”江怡怎么也没想到,白桁会这么冲动,她想挣扎,但是看着地上的青石,眼皮直跳。
门开后,江怡垂着头。
司乡口渴接了半杯水,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双手搭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副看戏的表情。
江怡被放到了沙发上,她看到司乡后,立刻用手抵着白桁的胸口:“司乡,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白桁转过头。
司乡举起手中的水杯示意,他是出来喝水的:“马上就睡了,四爷和夫人也早点休息。”说着他转身向卧室走去。
江怡咬了白桁一口:“越老越不着调。”
“他又不是第一次见。”白桁吻住了江怡的唇。
江怡心想,被弟弟撞见和被未来女婿撞见,能一样吗!
白桁还是很有分寸的,等江怡眼神迷离,飘忽不定的时候,才抱她回房间。
“你总得洗个澡吧,一身的酒气。”江怡嫌弃的把手放在鼻子旁边扇了扇。
白桁在江怡的腰间亲了一下,起身向浴室走去。
江怡趁机跑到了白妙妙的房间,她可折腾不起了,这两天腰酸不说还耳鸣。
白妙妙抱着兔子睁开眼睛看了看:“妈妈。”说着她掀开被子。
江怡将白妙妙抱在怀里,一晃,她的妙妙都这么大了...
白妙妙直接扔了兔子:“妈妈,我这周五去染阿姨那里,我想请她跟在我身边。”说着她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江怡陷入了沉思,当初以为染染死了,她还亲眼去看了尸体,但等风波平定后,白然推着染染从医院走了出来。
她当时在监狱,白然参与密谋,才捡了一条命,全身重度烫伤,现在她还管着三组,但很少露面。
她的能力和忠心江怡比谁都清楚,可是白妙妙想请她,太难了...
“等我跟你爸商...”
“妈妈,我会用自己的办法解决,不用担心,早点休息吧,晚安。”白妙妙说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白桁洗完澡出来看到床上没人,他坐在床边点了根烟,江怡担心变老,他更担心。
他经常梦到母亲坐在院内,身边站满了人,可依旧孤独。
白桁怕自己先走,留下江怡一个人。
江怡睡不着,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起身回了房间。
白桁听到声音后,抬眼皮瞄了一眼,江怡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蹭了半天,白桁也没有要转过身搂她的意思,她后背贴了过去,还是感觉空空的,很不舒服。
白桁忍不住转过身将江怡搂在怀里:“还跑不跑了?”
“多大人了...”江怡说着抱住了白桁的腰,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她发出舒服的叹气声。
白桁拉着江怡的手:“这可是你先勾的我。”说着他翻过身。
“我就叹个气,什么时候勾搭你了。”江怡算是怕了,但吻落下后,她还是迎了上去。
司乡正睡着,被子被掀了起来,小丫头抱着兔子挤了进去,这样睡才舒服...
清早,江怡坐在沙发上喝茶,白桁还没起。
司乡抱着白妙妙从卧室出来,看到江怡,他点了点头,然后快走了几步,将小丫头送了回去。
江怡端茶的手抖了抖,还以为只是亲个小嘴,没想到,都滚一个被窝去了。
这要是换了别人,江怡早就发火了。
司乡整理好衣服后下了楼:“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说着他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当初是谁说来着,惦记这么大的小丫头,还是不是人了。”江怡说着还垂了一下眉,学司乡义正言辞的样子。
司乡双腿交叠,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好吧,我承认,我话说早了。”声音里满是无奈。
江怡虽然同意,但还是不忘提醒司乡:“妙妙身体不好,不能怀孕,你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我没打算要孩子。”司乡想起昨天晚上,白妙妙看完她后的表情,别说孩子了,能不能结合都是回事。
江怡放下茶杯,仔细看着司乡:“你是真的喜欢妙妙,还是迫于她的执着?”
司乡她太了解了,就算不喜欢妙妙,但妙妙喜欢,他也能装一辈子。
“我喜欢妙妙,我承认我不是人,满意吗?”司乡说着,手撑着太阳穴,白妙妙睡觉这摸摸,那蹭蹭,导致他昨晚根本没睡好。
江怡剜了司乡一眼:“说的好像,你不承认,你就是人了一样...”
白妙妙本来想着睡醒拉着江怡去逛街,结果下楼发现,人已经走了。
司乡看到白妙妙蹲在门口的台阶上,眼圈红红的,眼看金豆子就要掉下来了。
“妙妙,不能逛街很遗憾,但是你还有二十五分钟上课就要迟到了...”司乡已经换好了西装。
白妙妙扭过头,看了一眼:“天啊,你怎么才说!”她忘了,还以为自己放假呢。
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白妙妙随便套了条黑色裤子,里面穿着睡衣吊带,外面是拉链外套。
司乡路过早餐店,买了两个粉丝包子和豆浆:“我一开始就劝你了,你听不进去。”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让我长记性...”白妙妙一手包子,一手豆浆,还有十分钟,肯定到不了了。
司乡见白妙妙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去教室,别担心。”他不仅仅是教授,还是她的男朋友。
白妙妙迟到两分钟,教授正好在点名,司乡敲了敲教室的门。
“不好意思傅教授,临时让这位同学帮了一下忙,导致她上课迟到了。”司乡站在教室门口,一米九的身高,穿着笔挺的西装,嗓音虽然沉,但很礼貌。
“凯教授客气了。”说着他让开身体让白妙妙进去。
司乡看了白妙妙一眼,嗓音温润道:“我就不打扰傅教授上课了...”
白妙妙刚坐下,她身边的男同学小声道:“白妙妙,你怎么没在班级群里?我昨天有事,找你半天。”
“我手机坏了,拿去修了。”白妙妙说完准备听课。
男同学看着白妙妙的侧脸,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他学过美术,画都不敢这么画,偏偏有人长成这样了。
白妙妙其实挺受欢迎的,不少人都主动搭过讪,但是她态度冷漠,聊不了几句就把天聊死了。
“这是我手机号,你要是不想加群,有什么事,我私信通知你。”男同学说着把便签贴在了白妙妙的桌子上。
白妙妙表达感谢后,将便签夹在了书本里,她其实就是不想加群,她单独加了助教。
去食堂吃饭的路上,白妙妙遇到了司乡,他跟着几个老教授正在聊着天。
“凯教授。”白妙妙走了过去:“今天早上帮你拿东西,你说中午请我吃饭的。”m.nkqrjj.com
司乡点了点头。
几个老教授也没当回事,继续聊着天。
“凯教授,我外甥女你也看见了,你感觉怎么样?”
司乡表情定格在了脸上,刚刚不说这个,偏偏白妙妙来了才说...
白妙妙皱眉,什么外甥女,什么感觉怎么样,司乡背着她相亲去了?
秦教授的外甥女是助教,昨天在食堂见了一面,但是司乡不知道,秦教授是这个意思。
还不等司乡回答,白妙妙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凯教授,我东西落教室了,饭就不吃了。”说着她转身就走。
司乡又不能追上去,他看向秦教授:“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放假的时候确定了恋爱关系。”说着他拿出手机。
白妙妙当时跟同学说手机坏了,怕响,所以关机了。
裴修言吃完午饭正要回办公室,就看到白妙妙低着头在前面走着:“妙妙。”
白妙妙转过头,看到裴修言后,咬了咬嘴唇:“裴叔叔。”声音委委屈屈的。
裴修言将人带回了办公室。
“我不舒服,想睡觉。”白妙妙坐在沙发上,她知道裴修言柜子里有小毯子,那是给叶妈妈准备的。
裴修言也没多说什么,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几包零食和毯子递给白妙妙。
白妙妙抱着毯子,打开零食吃了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
裴修言本来都要工作了,这会不得不停下来:“妙妙,告诉裴叔叔,谁欺负你了?”
白妙妙摇了摇头,一口零食一颗金豆子,就算不认识,看她这样,心也会揪着。
裴修言拿出手机给司乡打了个电话:“司乡一会就过来。”他不用仔细合计也知道。
司乡正愁找不到人呢,接到电话后,马上赶到校长办公室。
裴修言见人来了,拿起茶杯走了出去。
白妙妙闭着眼睛,长睫上还挂着泪珠,竟然背着她相亲,气死人了。
司乡坐在沙发旁,握着白妙妙的手摩擦了两下:“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就走。”
“你都跟人相亲去了,我听什么。”白妙妙说着抽回手。
司乡见状俯身,在白妙妙白嫩的脸蛋上咬了下去,这丫头太气人了。
白妙妙直皱眉,这一口,肯定是咬疼了。
司乡松开后,牙印还在上面:“就这么不信任我,昨天我们一起吃饭,来个助教跟我打声招呼,我没多想,秦教授今天说,我才知道。”
“你给我咬傻了。”白妙妙捂着脸,脑子都不转了。
司乡凑了过去:“下次在这样,我就换个地方咬,更疼,不信你试试。”
白妙妙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什么,直接抬起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你咬试试嘛,万一不疼呢。”
司乡本来是想吓唬小丫头的,没想到...
白妙妙将腿向下移:“你要是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我就咬回来。”说着她的脚落在了小司乡上:“咬这里。”
司乡脑子里闪过非常不好的画面,再看看白妙妙樱红的嘴唇,他快速站了起来。
他一会有课,别人起着去没什么,他这个太明显了,关键是不好藏。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