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白妙妙顺利毕业,白桁为她举办了盛大的成人礼,外媒报道堪比女王加冕,当时到场的全是商政有头有脸的人物,身价低于百亿的,根本收不到邀请函。
白妙妙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比起三年前,她脸部线条更加精致,司乡总觉得是他把人喂瘦了,为此自责了好几天。
江怡坐在椅子上,身体软的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椅子靠背上,手臂搭在扶手上:“妙妙,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白桁刚从书房出来,听江怡这么说,他马上折返回去,自家女儿什么脾气他最清楚。
白妙妙考完大学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可以顺顺利利进阿斯特大学,这样一来就离司乡更近一步了。
江怡前两天没说,不想破坏欢乐的气氛,但现在不同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妙妙是这样,你裴舅舅年龄也不小了...”江怡说到这,胸口就堵得慌,司乡为了照顾妙妙,到现在还没找女朋友,眼看着奔三十去了。
白妙妙一听到“裴舅舅”这三个字就跟嗓子眼卡了鱼似的难受,但是又不能反驳,只能沉着小脸继续听。
“我跟你裴舅舅商量过了,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来。”江怡说完抬头看向白妙妙。
阿斯特是世界公认的顶级大学,但是也有齐名的,而且更适合白妙妙的金融专业。
白妙妙看向江怡:“裴舅舅同意了?”她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很小很小...
江怡点了点头。
一瞬间,白妙妙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中,全身发寒。
白桁听着外面的动静,母女俩脾气一个比一个差,他的有个准备。
白妙妙站起身,摘掉面膜扔进了垃圾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哭,很平静。
“既然这样,那就听妈妈的。”白妙妙说着向卧室走去,深蓝色眸底汪了一小滩泪水,但是她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
江怡站起身走到白妙妙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妈妈知道你会难过,但是你裴舅舅快三十了,带着你这么大的姑娘,他也不好找女朋友。”
白妙妙握着门把手:“那妈妈,你什么时候能为我想一想呢...”说着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江怡手停顿了一下,最后低下了头。
当时觉得白家的教育方式不行,把她送到司乡身边,接受传统教育,期间她没怎么操心。
白妙妙也乖巧懂事,很少惹她生气,甚至连犟嘴反驳都很少,现在她想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把她带回来。
自私的,像她小时候无比讨厌的大人。
江怡转身回到客厅,心窝堵着,最后拿出手机给司乡打了个电话,她舍不得女儿:“喂,司乡...”
司乡嘴里叼着烟,手撑着会议桌,因为放假的关系,他参加完白妙妙的成人礼,就没有回去,而是留在这管理十二组的问题。
接到电话后,司乡夹着烟,拿着手机走了出去:“喂,怎么了姐。”
江怡目光看向卧室方向,压低声音道:“我早上把事情跟妙妙说了,她不同意,哭的可厉害了,一直到现在,这会已经戴上氧气罩了...”
司乡靠在走廊的墙上,长长吐了口烟雾,小丫头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他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了。
过了一会,司乡哑着声音道:“姐,让四爷帮忙,做这个恶人。”说完他将烟扔在地上捻灭。
白妙妙小,不懂,但是他不小了,不能由着她乱来。
江怡挂断电话后,向书房走去...
白妙妙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破旧的兔子玩偶,眼泪不受控的往下流,心就跟碎了一样疼,她撑着床,打开床头柜,拿出心脏药吃了下去。
怪不得回来之前,司乡把她用的全打包回来了,原来,他知道,她回不去了。
白妙妙将药嚼碎咽了下去,好苦,好苦...m.nkqrjj.com
泪水滴在床单上,白妙妙肩膀抖着,鼻翼微动,眼角红了起来。
“呜呜--”
白妙妙忍不住哭出声,她想回去,想跟司乡在一起,想留在他身边。
可是她不能惹妈妈生气。
白桁站在门口敲了两声门后走了进去,见白妙妙哭的面色发红,自己按着氧气罩才勉强能喘过气,他心疼了。
“妙妙,来,到爸爸这里。”白桁站在床边,伸出手臂。
白妙妙听话的移到床边,抱住了白桁的腰:“爸爸,我想回去上学,那里有我的好朋友,有我喜欢的大学。”
她没有提司乡,因为她知道,如果是为了司乡回去,爸爸一定不会同意,还会训斥他。
白桁抱着白妙妙,手在她背上轻轻顺着:“放假的时候,爸爸带你回去玩。”
这事就算定了。
白妙妙紧紧抱着白桁的腰,心里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留在爸爸身边。”白桁说着坐在了床边。
白妙妙枕着白桁的腿,父亲非常好,要星星不给月亮,可是这样一来,就不能跟在司乡身边了。
白桁在卧室陪了许久,直到白妙妙睡着了,他才起身离开。
虽然现在训练场已经变了,白妙妙不需要进去玩命,但她作为白桁的女儿,要学的非常多。
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接触家族产业了。
白桁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江怡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已经跟妙妙说好了,放假带她回去,其余时间留在这。”白桁说着靠在沙发上,将江怡揽在怀里。
江怡咬了一下嘴唇,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好好说话,别摸我屁股。”
白桁挑了一下眉,心情不好就不让摸,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养养身体行不行!”江怡捏着白桁的手背,也不算算自己多大了,她比他小十岁呢,都觉得力不从心了。
他倒好,逆生长,就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前阵子跟徐斯尘他们一起去医院检查,白然仔细看完说,他们的身体可以要二胎。
白桁听完以后凑到江怡耳边,吮着她的耳垂:“宝贝,你现在就开始担心我的身体,是不是早了点,等八十岁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江怡恨不得张嘴咬白桁一口,他去年的财经卖断货了,说他是...什么来着...
反正就是觉得他年龄越大,越成熟越有...江怡想不起来了。
反正把老男人夸的跟朵花似的,还有人说,一开始不理解她,觉得她疯了找年纪这么大的,喜欢他什么啊,现在,想成为她:“?”
白桁的身材管理没得说,虽然生了几道皱纹,但长得位置都很懂事,他自己也没觉得年龄大就是贬义。
当然在江怡面前,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
“行了,你别鼓捣我。”江怡拉开白桁的手,昨天下午就折腾,晚饭都没吃成,直接改了夜宵。
今天还来。
吃不消。
两人正在沙发上腻歪,门开了,白林亦拎着白妙妙平时喜欢吃的零食回了家。
他现在已经竞选才成了最高管理者,每天数百双眼睛盯着他,记者恨不得睡他家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我看到你就发愁。”江怡快要哭了,白林亦比她还大呢,到现在也没个着落。
年轻的时候花花公子,恨不得睡花丛里,现在倒好,不找了...
以前还以为,他跟齐月能成,可是现在看看,两个人好像没什么交集。
白林亦走到沙发旁坐下:“愁什么,我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说完他靠在沙发上:“妙妙呢?”
“睡觉了,刚刚还哭来着。”江怡说着努了努下巴,手在白桁的手背拍了一下,不正经。
白林亦捏了捏眉心,这小祖宗上午给他发短信,让他回家陪她玩,这会好,睡着了。
没错,白妙妙一个短信就能让白林亦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家,不为别的,就单纯的陪她玩。
有时候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反正两人能玩到一起去。
不算年龄,他们两个平辈。
“你跟齐姐...”江怡隔着白桁,露出一脸八卦的表情来。
白林亦抿唇微微一笑,没回答。
江怡也识趣没有继续问下去,太关心也不行,旁边的老男人吃醋,回头总有地方发泄出来。
白林亦实在太忙了,白妙妙睡着,他只好改天再来。
回到车上后,他路过一家花店,让助理下车买了两朵。
车子上公路后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别说记者了,就特务也未必跟得上。
齐月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看着手里的稿子,小院的门响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
她一开始不相信白林亦的感情是真的,直到现在,她深信不疑。
她不喜欢任何床上运动,因为她年纪比他大太多了,但是他非常尊重她。
如果一年可以忍忍,装装样子,那么,十几年呢?
白林亦做到了。
就如同他当时所说,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他不在乎年龄,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能互相陪伴彼此。
没有利益冲突,没有肉体的契合,只有灵魂的相依。
白林亦将花放到花瓶里:“老婆,我今天去看妙妙了,她睡着了,没陪我玩。”说着他擦了擦手,从屋子里走出来。
齐月喝着红茶转过头看了白林亦一眼:“我是不会玩你那些游戏机,要不,你玩,我看着?”
白林亦将花瓶放到院子里的圆桌上,俯身在齐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算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养只狗吗?我们选选品种?”
齐月给白林亦倒了杯茶:“不要大型犬,我会忍不住炖了吃肉,越小越好,每次看到想想不管饱,也就放弃了。”
白林亦忍不住笑出声:“行,那就养个博美怎么样?”小型犬,他还真不熟。
岁月会带走年轻的面容,但不会带走骨子里的优雅,齐月靠在椅子上,手撑着侧脸,看着白林亦给她找的图片。
“很不错,都很美味。”齐月说着抬起头看向白林亦。
白林亦知道齐月是在开玩笑,她平时喜欢小狗喜欢的不行,别说吃了,抱都怕自己抱不好。
“老婆,我们领养个孩子怎么也?”白林亦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他怕齐月瞎想。
齐月手指放在嘴唇下,思考了一会:“那你给孟淑打电话,孤儿院有那么多孩子,让他们选选,看看有愿意的吗?”
她认为,选择权在孩子们手里。
白林亦点头。
“走吧,不是要打游戏吗?”齐月站起身,她在家穿着家居服,怎么舒服怎么来。
在白林亦面前,又不用端着,手套早就摘下去了,因为有人暖。
很多次,齐月想帮白林亦解决“障碍”他都不用。
因为舍不得。
白林亦打开电视,看了一会:“老婆,四婶今天问我了,她以为我还单着。”说着他一副讨赏的表情。
只要能在一起,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公开,有没有名分。
齐月将洗好的西梅放到白林亦面前:“上个月,不是还有人想把自己女儿嫁给你吗?”
白林亦挽起衣袖:“老婆,你就是故意的。”
齐月笑而不语,她没想到,能在余生遇到这样的人,她提出的要求,哪怕在无理,他也不会拒绝。
当初真的很羡慕姐姐能有刘伟那样的爱人,后来她差点就可以过上羡慕的生活了。
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竟然跟白林亦在一起了。
他真的把她当小女人宠着,护着...
白林亦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齐月能舒服的靠在他怀里:“老婆,我下个月要去邻国,至少十天八天才能回来。”
齐月知道,白林亦要粘人了,毕竟他要离开那么多天。
果然,做饭的时候,白林亦都在她身边,一会抱一下,一会亲一下。
齐月怕晚上吃不成饭,于是拿出新买的游戏扔在沙发上:“自己玩一会。”说着她回厨房继续做饭。
白林亦点了根烟坐在台阶上,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齐月摘葱看到后,叹了口气,拉着白林亦进了厨房,让他从身后抱着,不要捣乱。
白林亦下巴抵在齐月的肩膀上:“老婆,你是不是换香水了。”虽然味道接近,但就是不一样了。
齐月用手指抵着白林亦的额头:“不好闻的话,我一会就去洗掉。”
“喜欢。”白林亦蹭了蹭:“什么样都喜欢。”
“...”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