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一路沉着脸,身上带着很重的烟味,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脱了外套顺手扔给身边的人,迈着长腿快走了几步,小丫头还在家等着他回来。
回到偏院后,仆人低着头,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四爷您回来了,夫人她昨晚,昨晚...”
“昨晚怎么了!”白桁居高临下垂着双眸看向眼前的两个女仆,眉心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秋天的风带着雾气夹杂着凉意,两名女仆站在原地,肩膀微微颤抖着,心仿佛要从嗓子眼直接跳出来了,身后起了一层的冷汗,被风一吹,浑身发寒。
跟在白桁身后的人,为这两个女仆捏了一把冷汗。
女仆手放在身前,声音有些颤抖:“夫人昨晚说,屋子闷热,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直到现在未归...”她们把人伺候丢了。
白桁想到了昨晚江怡的反常,他转身快步离开偏院,不自觉提高声调:“调监控,封了下山的路,让polizia给我搜。”说完他摸出香烟叼在嘴里。
小丫头,不会无缘无故离开,难道是因为他昨晚装醉故意逗她,生气了?
两名外国男子对视一眼,快步离开偏院,结果刚走到一半就被人拦了下来。
“四爷,老夫人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夫人在她院子里,让您不必着急。”老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低着头道。
白桁眉心渐渐舒展,他快步向主院走去。
院子里,所有人都长长舒了口气,幸好,幸好夫人只是去了主院,没有离开...
杜清靠着棺材,喝着温水,看着白桁沉着脸,挽着衣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进了主院。
“妈,老罗没了,小禾干的,应该是投了SantoVolpe家族。”白桁声音低沉,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
杜清喝着水,余光看向白桁:“忙了一晚上,早些休息。”说着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棺材里躺着的人。
老罗是跟了他们夫妻大半辈子的人,临老了,竟然…
白桁打开房门,江怡平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角,手伸在衣服里,精致的小脸泛着红,小嘴微微启着,睡得很香。
杜清怕她睡不着,虽然只是秋天,但还是开了空调。
白桁将衬衫的扣子解开,腰带抽了下来,扔在了一旁,他一晚上没睡,现在只想抱着小丫头好好睡一觉。
江怡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轻哼一声,转过身背对着白桁。
白桁侧身手扶着江怡的肩膀:“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跟老公说说。”他声音沙哑,有些疲惫。
“谁是你宝贝啊,你是谁老公啊?”江怡说着往床里移了移,不让白桁贴着。
白桁挑眉,小丫头怎么又生气了,跟个小气包似的。
还不等白桁继续往下说,就听到了低泣声,小丫头哭了,他俯身看了看。
“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说走就走,也不说为什么,我哪里是你宝贝,还不如你身边的一个跟班呢,他们好歹知道你去哪,有没有危险,我什么都不知道。”
娇娇弱弱的声音,带着撒娇和抽泣,哭的白桁心软骨子酥,他手臂用力,让小丫头贴着自己。
“是我的不对,下次出门,就算不带着宝贝一起,也会告诉宝贝,我要去干什么好吗?”白桁说着轻轻在江怡发红的脸颊上亲了亲。
江怡转过头,抱着白桁的腰,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我一个人在家,又害怕,又担心,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在忙正事,打扰到你。”
江怡不喜欢白桁这个毛病,说走就走,也不说干什么去。
白桁虽然宠着她,但也不能总是硬着来,时间长了就会引起反效果,甚至令人生厌。
白桁擦去江怡的泪水,大手握着她纤细的小手,声音低低的:“是我的不对,下次肯定不会了。”
江怡咬着嘴唇,憋着眼泪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哭音,可怜巴巴道:“以后不能这样了,乖。”说着她抬起头,在白桁的下巴上亲了一下:“担心死我了。”
白桁被小丫头撩的,喉咙一紧,他紧紧抱着江怡:“之前答应我的,我现在就要。”
江怡还没反应过来,结果...
白桁起身,大手揽着江怡的腰。
江怡挣扎着,最后发现无果后,她直接捂住了脸:“白桁,你这个老混蛋,臭不要脸,早知道就不担心你了。”m.nkqrjj.com
白桁眉尾微微动了动。
亲嘴的过程,想必大家都知道。
结束后,白桁意犹未尽地看着江怡,小丫头羞的不敢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泪在里面打转。
“不要,你走开。”江怡抵着白桁,不跟他亲亲:“我嫌弃死你了。”
白桁舔了一下唇:“怎么了,怎么就嫌弃了,要不,反过来试试?”
江怡看了白桁一眼,然后抬起手,结果被握住了手腕。
“乖,让老公抱着睡一会。”白桁说着躺了下去,再亲一会,他指不定干出什么来。
白桁胸口起伏。
主要是太他妈痒了。
江怡吸了吸鼻子,拍了白桁一下,不好意思道:“裤子呢,混蛋。”
白桁伸出大手:“不穿。”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快起来给我找。”江怡咬了白桁一口,什么叫不穿啊,像话吗?
白桁昨天喝了酒,又折腾了一夜,这会困意上涌,他嗓音低沉:“再不睡,我继续亲了。”
江怡身体僵了一下,然后乖乖窝在白桁怀里,一动不动。
白桁抱着江怡,让她的额头贴着自己的胸口,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身上。
江怡捏着白桁手背,把他的手往上移,不让她穿,也不能,也不能,这么睡啊。
“我从外面回来,秋天了,风吹的很凉。”白桁说着下巴抵着江怡的头顶:“不听话,我就暖暖。”
江怡把白桁的手放了回去,然后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看样子,十分乖巧听话。
白桁故意逗江怡的,她不肯,他不会逼着她,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给。
外面的杜清喝了杯水后走了出去,她坐在院子里的凉亭内,神色冷淡:“联系SantoVolpe家族,让他们亲自把小禾送到白家,她不来,我去。”
杜清说完结束了通话。
这件事是她让江木去办的,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要亲自解决。
白桁一觉睡到了中午,江怡趴在一旁,晃着腿,指尖轻轻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白桁闭着眼睛,声音暗哑的:“宝贝,别把我当好人用,我忍不了多久。”
江怡在白桁的薄唇上摩擦了两下,感受到他的气息后,她笑了笑:“那不行,什么时候你娶我了,什么时候才可以。”
“宝贝一点都不想老公?”白桁闭着眼睛道。
江怡没搭理白桁,这话问的,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啊...
白桁里面穿着黑色短裤,外面的西裤微开,腰带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去了,精壮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看的江怡有些羞。
这时,白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陌生号,他接听后,对面传来稚嫩的嗓音:“白叔叔,我知道谁是叛徒,只要你接我回白家,我就告诉你。”
白桁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把手搭在江怡的头顶:“不需要。”
对面显然没想到白桁会这么说,因为她知道,白桁的心结就是帮会里出了叛徒,所以才导致许多人暴露了身份。
“白叔叔,是李乔,她来找我,用养育之恩威胁我,后来事情败露,我不得已,才,才...”
白桁挂断了电话。
江怡仰着头,看着沉着脸的白桁:“怎么了?”
“叛徒说,她知道叛徒是谁。”白桁说着挑眉,然后捏了捏江怡的脸蛋。
小禾坐在轮椅上,手机已经被她摔了出去,她只不过是想把那个女人赶走,然后再告诉白桁,她知道谁是叛徒,他自然会接她回去问话。
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老太太下令杀她,幸好来的人,是父亲的旧友,不然没的就是她了。
凭什么,她原本住的好好的,那个女人的出现,毁了她的一切。
只不过是因为一句,想要白叔叔陪,她就直接把她送了出去,丝毫不顾她全身是伤,要说恶毒,难道她就一定比她好吗?
小禾握着轮椅的扶手,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去A国。
SantoVolpe家族的人是靠不住的,她得想办法脱身,想着,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大家都以为她的腿废了,所以关注点不会在一个健康人身上,她根本没有躲避任何监控,就是大大方方从家里走出来的,只不过是打扮成了仆人罢了。
白桁和江怡坐在餐厅吃着饭。
江怡双腿交叠,小脚时不时的在白桁的小腿上摩擦着,听说这样很勾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试试。
白桁挑眉:“宝贝,我不介意你再大胆一点。”
“你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江怡坐好,她还挺想看,白桁害羞的。
白桁切着牛排,他十几岁,就管理帮会产业了,害羞这东西,跟他八竿子打不着。
江怡手撑着下巴,看着白桁:“白四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妈昨天打电话,催我回去了。”
这么大的姑娘被人带走了这么久,秦玉华不急才怪。
而且,她要开学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呢,不能一直住在这啊。
白桁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他不能走,九月中旬差不多,但是那个时候江怡已经开学了。
这可就难办了,小丫头肯定是要回去的,他这边的事情,也得处理好才行。
“我吃完饭给岳母打电话,你放心,不会耽误你开学。”白桁说着擦了擦嘴。
江怡剜了白桁一眼,还岳母呢,真好意思说,就比她妈妈小了八九岁...
“我妈那边肯定不同意,你得答应我,在我劝说我妈之前,你不能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江怡说完放下筷子,她没心情吃了。
白桁蹙眉,他原本打算回去就摊牌,反正小丫头已经是他的人了,跑不了了。
江家肯定是一百个愿意,就差秦玉华了。
“你先答应我。”江怡说着伸出小手指,做出“拉钩”的动作。
白桁有些不情愿:“偷偷摸摸跟偷情似的,跟养情差不多。”说着他还是把手指放了上去。
不然小丫头肯定当场翻脸,说出什么来,就不一定了。
“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了。”江怡说着站起身走到白桁身边,从背后抱着他:“白四叔叔对我最好了,等我去学校住以后,你要乖乖的,我每个礼拜去看你。”
“这他妈不就是养情夫吗?”白桁忍不住爆了粗口。
江怡在白桁的胸口处拍了一下:“说什么呢...”谁养情夫了,真是的,什么都说。
“行了,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总不能来了,一直憋闷在家里。”白桁说着站起身。
他得想个办法,让小丫头跟他同居才行。
江怡背着手走出餐厅,回到偏院换了衣服,因为来的时候考虑到要出去玩,肯定要以舒服方便为主,所以她带了背带裤,和渔夫帽。
白桁正抽烟呢,见江怡出来,他不自觉挑眉,看来他不能穿的太正式了...
江怡带上渔夫帽,扎了两个小辫子,穿着背带裤,跟白桁站在一起。
“怎么样,可爱吗?”说着江怡笑着走到白桁身边。
白桁将江怡揽在怀里,低下头沉声道:“可爱,想--。”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