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不太愿意让江怡跟杜清回去,他担心会吓着小丫头。
“妈...”白桁薄唇微开,表情严肃地看着杜清,修长的指尖把玩着打火机。
杜清十分冷淡的撇了一眼白桁:“怎么,现在连我的话,也不愿意听了?”
所有人都没吭声,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心态。
江怡心里清楚,白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她不想让他为难。
“我要跟婆婆住在一起,你都多大的人了,应该学会自己睡了。”说着江怡眉眼垂的低低的,一副害羞的模样。
其实就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她一点都不羞。
白桁的眉头皱了起来,江怡胆子小,若是跟母亲回去,看见不该看的,定要吓破胆。
他心里清楚,小丫头是为他着想,但也不是什么话都能答应的。
纤细的手拂过白桁的指尖,将打火机放在了桌子上:“不许抽烟。”
气氛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听到江怡训斥白桁不许抽烟时,等着看热闹的他们齐齐抬起了头...
看来这丫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听老婆的。”白桁笑着靠在了椅子上,双腿自然叠在了一起,眉眼的冷意全部散去,剩的只有无尽的温柔。
杜清余光扫了一眼,白桁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有意护着身边的这个丫头,他不是不知,大概是怕她院子里的“东西”把人吓着。
如果这点胆子都没有,嫁进白家,绝无可能。
江怡起身倒了杯茶:“婆婆,这次来,怡怡给您带了传统糕点,不是我自己做的,我手艺太差了,是我去糕点铺子买来的。”
“你这丫头,说自己做的,不是更好吗?”杜清习惯性拿起竹扇,扇了两下。
江怡将茶壶放到一旁,眉眼弯弯,声音软绵绵的:“那可不行,如果婆婆爱吃,让我再做一次,那我就成了破了皮的汤圆,直露馅。”
杜清笑了笑,她喜欢江怡这丫头,有什么说什么,不夸大,虽然卖乖,但就是很讨喜,跟白桁的性格很配。
白桁算是见识了,他一直以为,江怡见到白家人,一定会唯唯诺诺,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睡一觉起来,游刃有余。
江怡又笑着看着其他几个人:“哥哥嫂嫂们,要喝茶吗?”
老三的老婆祁影,将杯子推了过去:“那就劳烦弟妹了。”说着她微微一笑。
江怡倒了杯茶,然后亲自给祁影送了过去。
祁影看了白桁一眼,然后端起江怡递的茶,抿了一口:“今后,若觉得无聊,可以随时叫我,我在家里闲着无事,可以带你随处逛逛。”
白桁事先给她打过电话,让她务必回趟白家。
护小娇妻,护到这份上,也难为他了。
有了今天这话,若是有人为难江怡,祁影大可找个借口把人带走。
有备无患。
“谢谢三嫂。”江怡甜甜的叫人。
白桁伸出手。
江怡走了过去,慢条细理的坐在了椅子上。
“弟妹,不打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吗?自己整日待在家里,别闷坏了。”李乔手撑着下巴道。
祁影喝着茶看了李乔一眼:“谢谢嫂嫂关心,花不到你一分钱,就别操这份心了。”
江怡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来的时候,知道白家是个事窝,但是也没想到,关系竟然紧张到如此地步...
杜清撇了一眼。
白桁的大手落在江怡的肩膀上,这两个有仇,他知道,不然也不会给祁影打电话。
祁影刚嫁进来那会,差点让前面两个嫂嫂欺负死,所以,一般不会给这两位嫂嫂留脸面。
“你这规矩怎么还是学不会,你看看老四家的,那么小都比你强。”李乔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应该直接弄死她,小贱货。
祁影冷哼了一声:“老四老婆,就算不懂规矩,怎么,你敢给她立?”
“你!”李乔气的面红耳赤。
在白家,没人敢惹白桁,死了都不管埋,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要不,给你们一人一把刀怎么样?”杜清声音十分冷淡。
杜清平时是不管的,因为还要张嘴说话,她懒。
但是今天不同,小丫头第一次上门,就闹的这么难看,若是给吓跑了,白桁翻脸,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也怕白桁犯浑。
“行了,都少说两句。”始终没开口的白裕压低声音道。
餐厅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周围站着的仆人,低着头,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上菜后,江怡看了一眼,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她转过头看着白桁,给了他一个大大甜甜的笑容。
看的白桁别提多舒坦了,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检查没有刺了才放入江怡的碗中:“多吃点。”
“是啊,弟妹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到时候怀宝宝才不会难受。”老大老婆,荣雀,盛着汤道。
李乔在一旁接话道:“大嫂,小梅尔,还没怀孕啊?这结婚都两年了吧?”
梅尔是荣雀的儿媳妇,结婚两年了,还没怀孕,她天天逼着她要孩子,婆媳天天吵架,快打起来了。
江怡吃着饭,没接话,她才不这么早生孩子呢,她过了年,才十九,急什么,白桁要是急,那他就自己生。
白桁无奈,小丫头碰都不给碰,更别提生孩子了。
“梅尔不想生,也没办法,总好过喜欢男人,生不出强。”容雀说完将盛好的汤,放在了老大面前。
谁不知道,老二家的白林亦,喜欢男人,她还亲眼看见过,他跟男人在长廊上,卿卿我我。
李乔冷哼一声,据她了解,梅尔不是不想生,是她自己儿子不行,生不了。
一顿饭吃的也还算“安稳”,毕竟没人敢在杜清和白桁眼皮子底下对江怡动手。
“不好意思,我要去一趟卫生间。”江怡站起身,带着一脸的歉意,小手拽了拽白桁的衣服。
白桁站了起来,跟在了江怡的身后。
两人走在长廊上,等到了没人的地方,江怡停下了脚步。
“你家怎么这么多事啊,如果嫁给你,是不是要天天跟她们勾心斗角啊?”江怡怕了,自己在江家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嫁给白桁还是这样,那她宁可不嫁。
白桁环抱着江怡:“等明天看完爷爷,我就带你出去住,别担心。”
“我都不想要你了...”江怡小嘴噘着。
年纪大就算了,家里事还多,他现在脾气好,不代表以后脾气也好,到时候,她嫁到国外,受委屈都没人管。
白桁的大手在江怡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睡都睡了,说不要就不要了?到时候,我成了二手男人,谁家好姑娘还肯要我?”
江怡转过身,小嘴微微张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桁,这话说的,怎么,怎么感觉他还委屈上了呢?
江怡的反应太可爱了,白桁没忍住轻轻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别说这种话吓我。”白桁声音沙哑,低沉,深邃的眼眸黯了黯,如同被族群抛弃的狼王一样。
院子内,依稀能听见古筝的声音,风中带着淡淡的檀香,江怡手背在身后,娇羞地站在白桁面前,他怕?胡说哄她的吧,但心跳就是不自觉的加快。
白桁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小丫头说不想要他了,一刹那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微风拂过,吹乱了江怡的发丝,她仰起头,看向眼前高大的男子,声音娇娇的:“那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对我发脾气。”
她可害怕了,江学磊发脾气的时候,会往死里打她。
白桁抬手,摸了摸江怡的头:“舍不得。”气急了,大不了欺负,欺负她。
江怡拉着白桁的手:“我不是出来跟你谈情说爱的,我是真的想去卫生间,但是我怕,这古风古调的,我怕冲出一个穿红衣服的女鬼...”
白桁笑声爽朗,他真想知道,小丫头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要不是外面天黑了,她胆子小,害怕,才不拉着白桁呢,他不正经,总是想占她便宜。
白桁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长柱上,等着江怡。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里,但没办法,爷爷和母亲住在这里,他就算不喜欢也得回来。
这次她们还算收敛,以前掀桌子,打起来都很常见。
这次人还没全,还有几个没到场呢,到场了更热闹。
“白四叔叔。”江怡从卫生间出来,手还是湿的,她看了白桁一眼:“我肚子不太舒服。”
白桁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是单纯的肚子不舒服,还是...”
“你知道的可真多,如果被我发现,你交过女朋友,哼哼。”江怡一脸威胁地看着白桁。
白桁挑眉。
江怡突然反应过来,她当初问的是,白桁有没有过别的女人,但是没问,有没有交往对象!
“白四叔叔。”江怡转过身,抱着白桁的腰,纤细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你之前,交往过女朋友吗?或者喜欢过别人?”
白桁握着江怡的指尖:“肚子还疼不疼?”
江怡眯缝着眼睛。
“逗你的,没有。”白桁说着拉着江怡的手,放在了唇边吻了吻:“我没那个时间,后来也没那个心思。”m.nkqrjj.com
江怡很纳闷,按理说白桁不缺什么吧,而且正常的冲动和反应他都有,并且他还经常在娱乐场所活动,怎么可能呢...
“以前,我有个学长,他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道理,人不管年纪多大,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白桁说完低下头:“你得对我负责。”
热气喷洒在耳畔,江怡点了点头:“我觉得,你学长说的蛮对的...”
杜清习惯早睡,所以大家吃完饭后,没聊多久,就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你就回去吧,没那么多地方。”杜清说着看向白桁,眼神少有的严厉。
江怡坐在杜清身边,吃着西瓜对白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可算能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了。
“妈,爸和妹妹的棺材还在主屋,我老婆胆子小,上卫生间都不敢,我得陪着她。”白桁说着看了江怡一眼。
江怡拿着西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马上站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啊,我都来了这么久了,还没去上香。”说着她忙找纸巾擦了擦手。
白桁:“...”
小丫头总是在他意料之外。
杜清拿着竹扇指了指:“你带她去吧,如果害怕,就带回去吧。”
江怡跟在白桁的身后,小声嘟囔:“你怎么不早说啊,如果惹婆婆不高兴怎么办,你会不会办事啊。”
白桁拉着江怡的手:“怕吓着你。”
主要也担心,她日后会有顾虑。
江怡跟着白桁进了主屋。
说是主屋,还不如说是灵堂,外面看不出什么,但屋子里摆放着棺材,还有遗像。
看的出来,白桁的父亲,是一个斯文儒雅的人,穿着西服,笑的温柔,江怡年纪不大,但礼仪还是懂的。
白桁靠着棺材,看了一眼,上面是透明的,因为当时是被乱刀砍死的,后来经过缝合,勉强能看,他的妹妹,就不能了,但穿上了衣服,看着也没那么瘆人。
大概是因为他经常看,习惯了。
江怡上完香,转过身,自然也看到了,说是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心跳“咚咚”的,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一会洗个澡,也要睡了。”江怡说着走到白桁身边。
白桁抱着江怡的腰,让她贴着自己:“不怕?”
“说不怕,是诓人的,但这是你的父亲和家人,我得尊重他们。”江怡说着看着白桁。
白桁对江怡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她虽然胆子小,但不代表,她什么都怕。
又怂又勇。
杜清从外面走了回来,她无法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下葬,所以就留了下来,平时,她都是坐在外面的,白家的其他人,也不进这个屋子。
“死人远比活人安全。”杜清说完看向江怡:“留不留,随你。”
江怡走到杜清身边,大着胆子挽着她的胳膊:“婆婆,我们一起吃糕点吧,我买完,没尝,馋了。”
不是她硬装,她记得有一句话,自己害怕的鬼,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这么一想,就没那么怕了。
她从小到大,父母不是争吵,就是家暴,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信,世上有如此深情的人。
挺感动的...
白桁站直身体,上了香,回头看向江怡:“妈,我离开她睡不着觉,你给我们腾个地呗?”
杜清把手里的扇子扔了出去:“滚。”他爹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
【女主不是穿越,不是重生,就是一个被欺负到大的小可怜,让她慢慢成长,所以不要说她弱了啊,我向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天天想着,怎么打游戏呢,啥也不是。】
【之前一直要免费的礼物,有些宝子可能就误会了,我今天一看,竟然有人说,等着,充钱送,这把我吓得,不要啊,千万不要啊,不可以啊。】
【花花是不要礼物的,但是我想着,免费的嘛,bp一下西红柿,也好嘛,就要了,但是看到有宝子说,充,那不要啊!以后,我也不会要礼物了,不可以啊!不要误会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