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妙穿着小白裙站在酒店门口,她也没想到,只不过是开个学而已,会来这么多人,一开始摆了一桌,紧接着五桌都不够了。
“孟阿姨。”白妙妙笑着迎了上去,直接抱住了孟淑的腰。
孟淑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短发,头发偏棕色,冷着一张小脸:“白姐姐好。”
白妙妙摸了摸刘柏林的头:“叫妙妙姐。”说着她对孟淑眨了眨眼。
孟淑没了孩子后,一直走不出来,郁郁寡欢,刘伟看她这样不行,就动了在要一个的想法,有了刘柏林后,她虽然还是会难过,但忙起来,也就释怀了不少。
刘柏林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加上刘伟现在已经快六十了,每次去学校,都会有人说“你外公好年轻”,他总是小声解释,不是外公,是他父亲...
“妙妙...”
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妙妙捏住了脸蛋:“多可爱啊,多笑笑。”
刘柏林有些无措,他抬头看了看孟淑,嘴角向上扬了扬,笑的别提多尴尬了。
白妙妙揉了揉刘柏林柔软的棕发:“等你在大一点,留在我身边好了。”这话像是无意,但其实她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白家到她这辈分要培养自己的人了。
就像白桁身边的沈图,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背叛白桁,不是白家,是他白桁一人。
孟淑也没有多说什么,让白妙妙看上,真就是刘柏林的福气了。
他们不能跟着小的一辈子,但是有白妙妙这个未来族长庇护,一辈子要比别人顺的多。
“小姨。”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走到白妙妙面前:“我父母来不了了,他们紧急出任务了。”
白妙妙看了身边人一眼:“去把我的外套拿过来。”说着她握着云清的手:“怎么穿的这么少,最近换季,小心感冒。”
云清指了指:“这臭小子在学校往垃圾桶里尿尿,我放学急匆匆就跑过去了。”说着她叹了口气。
“我憋不住了,反正尿裤子也是丢人,我让自己舒坦点不行吗?”云野说的振振有词,甚至还想掐个腰。
白妙妙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手掐着云野的耳朵:“下课不去卫生间,还等着我夸你呢?”
云清比云野大了六岁,云落雨和白烁不在A国,全靠云清这个姐姐撑着...
“你别...”云野不耐烦,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掐他耳朵呢。
云清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云野的头上:“小姨说你,你就听着。”还敢反驳,反了天了。
白妙妙笑着让两人进去,她还给云野揉了揉:“等晚上,我带你去游戏厅,打魂斗罗。”
“小姨,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云野笑着跑开了。
司乡在里面招待,他没放话出去,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估计都默默记着呢...
一般这种场合齐月只会送一份礼物过来,但是白林亦在这开会,她抱着领养没多久的孩子,凑了个热闹。
不然白林亦在这,她也在,一次不要紧,次次都这么凑巧免不了有人会起疑。
他们两个的关系,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呀,这宝宝白胖白胖的太可爱了,我抱抱。”白妙妙说着接过齐月怀里的宝宝。
粉雕玉琢的宝宝,只有几个月,还在喝奶,白妙妙喜欢宝宝,所以忍不住抱了一会。
“好可爱,还在吐泡泡。”白妙妙抱了一会就累了,喘不过气来。
齐月将宝宝接了过去,白林亦很喜欢宝宝,即使忙的不行,也会开视频看两眼。
孟淑领着刘柏林,看了看齐月,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面上过得去,但要说多好也谈不上。
“让我也看看宝宝。”孟淑选择主动开口搭话。
齐月身上穿着黑色长裙一直到脚踝,头上带着礼帽,怀里的宝宝用小薄被包着,听到孟淑开口,她转过身看了一眼。
孟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份优雅从容,她可能这辈子都学不来...
齐月将宝宝递了过去:“正愁没人帮我抱一会。”
孟淑抱着宝宝,心里很不是滋味,齐月虽然领养了宝宝,但她猜想,应该是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
齐月站在孟淑身边轻声道:“不要胡思乱想。”
一切都是刚刚好。
陆岁带着自己的儿子下了车:“一会别给你老子丢脸。”
陆怀比白妙妙小三岁,但要说不着调,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穿着带帽卫衣,手插着兜,耳朵上挂着蓝色流苏吊坠,随着他走路的姿势一晃一晃的。
“陆叔叔。”白妙妙走了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这么忙,还让你跑一趟。”说着她在他胸口蹭了蹭。
“庆祝我们家妙妙上大学,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陆岁眼里带着宠溺的笑意。
陆怀伸出手:“白姐,晚上好。”
陆岁抬起腿踹了一脚。
白妙妙抱着陆岁的腰,偏过头看了一眼:“晚上好。”说完她看向别处。
这小子不正经,小时候跟他一起玩,他把裤子脱了,说老式电话是要用鸟鸟拨的...
虽然那时候才不到十岁,但白妙妙记到现在。
陆怀耸了耸肩膀把手放了回去。
这边正热闹着,那边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几个小孩打在一起了,云清一脚踩着,另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
司乡赶过去拉架,方式就是直接把云清拎起来放一边。
“我他妈弄死你。”被踩的女孩站起身,顺手就拿起圆桌上的碗。
白妙妙“嘶”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你弄啊,弄不死我,出了这个门,我就捅死你。”云清说着竖了个中指。
司乡将云清拽到身后,眼神威胁让她闭嘴。
对方是八组的女儿,八组一直很低调,从不惹事,每次开会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话很少很少,也不提意见,但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每次都能办的很好。
女孩被一旁的齐月抱住,她声音很轻:“冷静下来好吗?”
白妙妙走了过去:“这是怎么了?”说着她看了一眼周围。
云野想去厕所,从椅子上下来的时候绊了一下,女孩站在他对面,结果拽了人家裙子。
他马上给道歉,但是被扇了一巴掌。
云清不愿意了,要是说故意去拽人裙子,不用她打,她也得好好教育云野,但他不小心绊倒了,还道了歉,裙子只是从腰间往下移了一点而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刚去了卫生间,没看好孩子,实在抱歉。”一个中年女人穿着朴素,她拉着自己的女儿给白妙妙道歉。
白妙妙走了过去:“云清,你过来!”
云清沉着脸走了过去。
“我不需要分出对错,只要起了纠纷,一起道歉。”白妙妙说着让出位置。
云清气的脸都红了,但还是伸出了手,对方不愿意,但架不住自己母亲一直掐,也只好伸出手。
“我们是一家人,不管打的是手心还是手背,疼的都是我们自己。”白妙妙说着拉着两个女孩:“酒店对面有家奶茶店,我刚刚看到人很多,我请你们喝。”
司乡拉着云野站在原处,目光艰难的从白妙妙身上移开。
他知道,就算他不出面,她也能处理的很好。
齐月拉开椅子坐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处理不好两家就会结怨,白妙妙做的很好。
如果只是道歉,那两个人心里都不平衡,但是她带着两个小姑娘出去喝奶茶,路上聊一聊,误会解开了,这事就算完了。
白妙妙回来后看到沈图和江木已经到了,她让两个女孩手拉手一起进去:“我一会去找你们玩,我的那杯要帮我藏好,不然我就合不成了。”说着她嘟起嘴。
十几岁的小丫头有了共同的“任务”,与刚刚完全不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生怕别人看到她们一起藏的奶茶...
沈图伸出手。
白妙妙抱住了江木:“我爸妈没来,打电话也不接,帮帮我。”
沈图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眉毛向上挑。
“沈叔叔。”白妙妙拉开沈图的手,抱了抱:“我好累,腿都是软的。”
沈图看着怀里撒娇的小姑娘,轻笑出声,每次看到妙妙,都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拼也拼不出什么结果来,但每次看到白妙妙,他都觉得,这命没白玩,这不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江木贴着沈图耳边道:“这回孩子多,看着羡慕不?”当初不想跟他在一起,就是怕有今天。
沈图单手抱着白妙妙,转过头在江木唇上亲了一口:“告诉你木阿姨,等我们老了以后怎么办?”
“我养着!”白妙妙说着举起手。
江木剜了沈图一眼,她说东,他说下,根本不挨着。
就在他们要进酒店时,裴修言他们一家子来了,徐斯尘作为一组的组长当然要来。
白家有个规定,四十岁必须退休,换新的接班人,但是徐斯尘的能力,至今没人追得上...
而且其他十一个组都没有意见。
徐斯尘想跑,都跑不了,他甚至怀疑,白桁挖个坑,想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
郑婉婉的父母没来,但是她来了,因为父亲当兵的,跟白家人都不太对付...
“叶妈妈。”白妙妙走了过去。
叶允澄拉着白妙妙的手:“手怎么这么凉,你裴舅舅呢?”说着她四处打量。
这个没眼力见的,她这个急啊!
司乡忙的不行,这桌给烟,那桌聊天,时不时还得听他们聊黄腔...
李米芮拽了拽徐斯尘的衣角:“西方资本家都聚在一起了。”
十二个组,遍布全球,都有自己负责的公司和产业,比如司乡的运输公司,世界有名的,再比如,陆岁负责的娱乐场所。
沈图负责连锁超市。
“要你这么说,那现在东西结合了。”徐斯尘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两个小女孩鬼鬼祟祟的。
他认识,但是不知道她们在干什么,于是招了招手。
云清慢慢移了过去,看了白妙妙一眼后,摇了摇头:“徐叔叔,叫我有什么事吗?”
徐斯尘垂眸就看到云清衣服后面鼓鼓囊囊的,他沉着脸,伸出手:“拿出来我看看。”
云清脸色都变了,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女孩迟疑了片刻把云清藏的奶茶拿了出来。
“不行。”云清说着抱着奶茶撒腿就跑。
白妙妙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不需要真刀真枪豁出命才能看出来,对方适不适合自己。
徐斯尘马上委屈的看向李米芮。
李米芮抱着徐斯尘的胳膊:“好好好,一会吃完饭回家的路上,我给你买。”多大的人了,不嫌臊得慌。
“徐叔叔有人宠,好娇啊。”白妙妙说完躲在沈图身后,眉眼弯弯的,笑的很好看。
她胆子大了,连长辈们的玩笑都敢开了。
徐斯尘竟然配合的点了点头,还弯着腰歪着头,故意撒娇。
“还得是你。”沈图竖起大拇指。
江木往一旁移了几步,真怕他一会抱着自己,也来这么一出,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么多人都来了,江怡收到短信后,强撑着身体起床,她画了个淡妆,穿上深色旗袍,用发簪固定了一下盘起来的头发。
“你快点,不然他们饭都吃完了。”江怡拿着领带走到白桁身边:“就怨你,让你别折腾了,你偏不听。”
她其实有别的衣服,但是不能穿,脖颈,锁骨,全是痕迹,能穿的都不太正式,只能把备用的旗袍拿出来穿上。
她连腿上都是,照镜子一看触目惊心的。
白桁声音沙哑:“我不去,就算吃完了,也得坐着等着。”说完他抱着江怡的腰:“回来给你按摩。”
“不要。”江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他按摩玩完,明天酸疼一整天。
白桁抿着唇,带着江怡去了酒店,正好他有事要找白妙妙商量。
她身边缺个像沈图这样的人,还缺一个像司徒烟这样的秘书,她年龄不小了,是时候选人了。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