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正在矿山忙着,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见是江怡的马上就接了。
白桁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向远处走去:“喂,宝贝。”
江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声音带着哭腔:“喂,白四叔叔...呜呜...”
她已经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孩了,已经是大人了,但她就是喜欢这么喊白桁。
委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白桁着急又回不去,只能轻声哄着。
白桁:“怎么了宝贝,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公。”
江怡知道不能提司乡,因为白桁小心眼:“就是,就是心里难受...”说着他擦了擦眼泪。
白桁越听越心疼,怎么哭成这样了,家里谁敢惹她。
江怡吸着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白桁看了一眼,事情进展的并不顺意:“很快就回去了,不哭了,告诉老公,怎么了。”
江怡只说了自己心情不好。
白桁随手拎了一把木头椅子坐下:“那想让老公怎么哄你。”
周围站满了人,还有很多是外国人,他们正商量着如何开采,结果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白桁手指放在嘴唇上,让他们小点声。
司徒烟无奈,只能用外语道:“不好意思,有另外合作商,打来电话了。”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司徒烟也不怕。
白桁的态度又格外的好,周围人竟然没有人怀疑。
江怡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脚尖:“你现在忙吗?”
白桁看了一眼周围的百十号人:“不忙。”
江怡小声贴着手机:“那要不要让我看看白四叔叔啊。”
白桁带着笑意:“宝贝是想看脸,还是什么。”
江怡就是想把这个话题扯开,她刚刚太难过了,想都没想就给白桁打了电话。
江怡小声道:“当然不是看脸啊。”
白桁抿着唇,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只不过在这种地方,还真不行:“宝贝,我在矿山,周围有人在工作,没地方。”
司徒烟就差把耳朵贴过去了,到底干什么,还得背着人。
江怡一听只好作罢:“那好吧,那我等你晚上回酒店。”
白桁答应了,只有他们的时候,干什么不行。
江怡挂断电话后,拍了拍脸颊,她不能苦大仇深的回去,司乡看着也会心情不好。
白桁挂了电话后,就给家里的管家打了个电话,得知是司乡发了高烧送去了医院,他才不爽的挂了电话。
白桁站了起来:“不知道几位考虑的怎么样。”
这会他们没有犹豫连连点头。
司徒烟抱着合同,对白桁眨了眨眼,夫人这电话来的够及时的,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白桁说着拍了拍司徒烟的肩膀:“回头给你放假。”
司徒烟别提多激动了,他早就急着回去玩蓝小鸟了!
白桁回到酒店洗了个澡,酒店给他配了台风扇,但效果极差,他坐在床上,看向窗外。
这地方,洗个澡都是奢侈的,这家酒店,没钱还进不来,一晚上要二百块钱...
其他地方就几块,十几块。
按理说,这地方发现了矿山,应该富裕,可是地方太偏了,网络不好,消息闭塞,他们甚至不知道,是矿山,只当他们是来挖石头的。
白桁躺在床上给江怡打了电话,结果没接。
江怡把手机静音了,司乡睡着了,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直到天快黑了,江怡才起身,期间司乡醒过一吃喝了点水,就又睡下了。
“夫人。”管家站在门口:“一组,组长来了。”
江怡原本以为是徐斯尘,结果出去后才发现是裴教授和可爱学姐叶允澄!
“学姐。”江怡高高兴兴的走了过去。
叶允澄出门还特意换上了自己以为的成熟装扮,结果看到江怡,她觉得自己好像,穿的太幼稚了,会不会太失礼了。
江怡冲裴修言点了点头:“裴教授好。”
没办法,刻在骨子里了,改不了了。m.nkqrjj.com
虽然她现在是白家的夫人,但...也还是怕曾经给她上过课的教授。
“你好。”裴修言穿着正装,手臂上搭着叶允澄脱下来的外套。
“快,准备茶水。”江怡看向管家道:“一高兴什么都忘了。”
叶允澄看着江怡,恢复的比想象中的要好,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圈,虽然医学发达了,但还是会有意外,当时得知她陷入昏迷,她跟裴修言没少登门求医。
“学姐还是这么可爱。”江怡说着挽着叶允澄的胳膊道。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是家人,但就是感觉很亲切,总有一种娘家来人了的感觉。
叶允澄一脸的愁容:“我也想成熟啊,我还特意穿了这件白裙,挽了发髻。”
裴修言到是显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魅力了,金边的眼镜,身上穿着高定黑色西装,语气不快不慢,声音低低沉沉的,主要他在礼节上,永远不会出错!
“你看看我,我总觉得我十八九岁,结果妙妙都那么大了,跟在我身后喊妈妈,我都觉得我今年得有三十岁了。”江怡说着提醒了一句:“小心台阶。”
叶允澄之前来过几回,不过那时候江怡正处于昏迷阶段。
“斯尘有事不能来参加婚礼了,所以他来,我就跟着凑个热闹。”叶允澄说着抬起头,温柔的看着裴修言。
裴修言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江怡知道,可爱学姐这么说,是怕她多想:“这婚礼都给我弄糊涂了,念念不结了,只有四组的组长罗恩了。”
叶允澄来之前做过功课了,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姻缘这事,说不清楚,他们办,我们就负责喝喜酒。”
江怡给裴修言和叶允澄倒了茶:“我这条命能捡回来,还多亏了,裴教授和学姐不辞辛苦的为我请医生。”
“不说这个,都过去了。”叶允澄说完喝了口茶。
江怡笑着把手搭在了叶允澄的手背上:“那我也要感谢你们,这份恩情我是不会忘的。”
救命之恩。
“你要是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叶允澄说着绷起脸。
江怡摇了摇头:“不说了,不说了。”
“你看吧,我生气还是很吓人的。”叶允澄看向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裴修言。
裴修言抿着薄唇,目光宠溺的看着叶允澄:“老婆说的是。”
江怡贴着叶允澄耳边小声问:“学姐,我怀疑你在群里说的是不是真的,裴教授怎么看都不像是你说的那种粗鲁人啊。”
“别被外表迷惑了,男人都是狐狸精变的。”叶允澄也压低声音道。
江怡忍不住想笑,确实,男狐狸精更要命...
裴修言推了推眼镜。
江怡拉着叶允澄的手:“学姐,我让管家去准备晚餐了,司乡这会应该醒了,我们去看看他。”
叶允澄其实早就坐不住了,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去的路上,江怡觉得自己腿好像比平时短了,不然怎么会跟不上学姐...
司乡躺在病床上,脸色好了不少,烧已经退了,但还是要继续观察。
“妈...”司乡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叶允澄。
叶允澄焦急的走到司乡身边:“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刀口不舒服,咳嗽吗?这里疼不疼。”说着她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着。
司乡摇了摇头:“哪都不疼,就是感冒了。”
叶允澄伸出手摸了摸司乡的头:“怎么会感冒呢,出门的时候告诉你,不要穿的太少,早晚要加衣服,不能吃凉的,水果热一热在吃。”
司乡躺在病床上,认真听着叶允澄的每一句话,当初他手术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照顾他,守着他,不能下床,又担心他害羞不好意思,所以都是她亲自收拾的。
那阵子她肉眼可见的瘦。
“妈,你不用担心,我可能是空调温度没调好。”司乡说着往上移了移。
叶允澄也不好多说什么,在家的时候,她半夜都会起床看一看空调的温度,如果司乡踢被子,她还会给盖一盖。
江怡一脸的歉意,当时还觉得没什么,还给他毯子,让他回去,估计他自己睡妙妙尿窝上了。
“爸。”司乡反应过来后,才打招呼。
裴修言点了点头:“好好休息,不舒服就要告诉医生。”
叶允澄坐在椅子上:“这回等参加完婚礼,我们一起回家,也省着你自己折腾了。”
江怡:“...”本来想留司乡在家里多住一两个月的,但现在把人照顾出病了,不好意思开口了。
司乡对叶允澄眨了眨眼:“我没玩够。”
叶允澄不放心的看着司乡,不过他们一向很尊重孩子的选择:“那好,我也在这玩几天,我不想上班,不想工作...”
司乡知道,叶允澄是想留下来多照顾他几天,看着他彻底没事了,她才会走。
她真的是把自己当亲儿子疼,小竹子有的,他一样不落,一碗水在她这里,是可以端平的。
有时候小竹子会拿他的东西,毕竟小,他也会主动让着他,但转身叶允澄会补偿他双份,还会教育小竹子这样不可以,是不对的。
有时候他都觉得,对小竹子太严厉了,他比小竹子大了那么多,让着他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他心理上,已经不是小孩了,但是叶允澄不同意。
说小孩就是小孩,就是要父母疼的。
江怡听说司乡短时间内部会走,手指不自觉的比了个耶,她以为没人能看见...
她自己以为的。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