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规定,谁天生就该死。
宣凡十几岁就进训练场了,在这里待了接近十五年,摸爬滚打,舌尖舔血的日子都熬过来了...
最后竟然死在了一个孩子手里,这个消息传出去后,留给其他队长的就只有震惊。
宣凡爱说爱笑,爱看热闹,别人打架她鼓掌,其实力在众多队长中算中下游,但她带的一队,每年活下来的人数是最多的。
因为性格原因,虽然不能交友,但也没谁故意针对她。
可是她死了。
在训练场里,没有对错,没有是非,有的只有胜者为王,败者寇。
宣凡有个在一起十年的恋人,她们瞒着所有人在秘密交往,因为一旦泄露出去,就会成为有心之人的“把柄”等同脖子上,挂了一把双刃剑。
白桁当初想将宣凡带走,因为他了解司乡的为人,他在乎的亲人全部都死了,有的只有忠心,没有多余的情感,在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出手。
但是宣凡放不下,她不想扔下爱人独自离开,所以她骗了白桁,说她不想走...
江怡手受重伤后,司乡见不到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摆在眼前唯一的路就是杀了宣凡,取代她的位置,当上队长。
外面传来飞机的轰鸣声,围绕着一号训练场盘旋着。
司徒烟叼着烟,手里拿着狙击枪:“四爷,三队,队长,显然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来的。”
数十把狙击枪对准了同一个人。
一个身穿长裙的女人站在训练场上,蓝色的抹胸配着白色的裙摆,手里拿着白色的拐杖,棕色的头发随风飞舞着。
“四爷,我知道您在,若我身死,上面那些家伙会扫平这里,我无意激怒您,只想跟新任队长切磋,生死战。”
女人的声音伴随着飞机的轰鸣,迅速传播到各处。
江怡坐在白桁的腿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队长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看来这里的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
他们可以肆意妄为,但一定要在可控的范围内,否则就是一个随时可以引爆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身边引燃,炸响。
这里毕竟是上一辈留下的产物,管理方面确实存在很大的漏洞和缺陷。
一个队长,竟然敢跟他如此对峙。
司乡走到阳台边上,他杀了宣凡那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他能当队长,别人也能,死,算他没本事。
江怡根本不想让司乡去,什么生死战,谁规定的。
“哎,真麻烦...”司乡将外套脱下扔在了一旁的花架上,三号队长肯定也不是善类,不然早死了。
他能杀宣凡,是因为她轻敌加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得手的。
江怡站起身,却被白桁抱在了怀里,宣凡可以死,那司乡也一样可以...
按理说,一个是白家的队长,一个是白家的组长于白桁而言手心手背的关系。
所以他不打算偏袒任何一方。
“我替你...”江怡急了,白桁可以不管他,但是她不能不管。
司乡转过头看向江怡:“你替我多吃两碗饭,我一定会非常高兴,但这个不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白桁站起身,将江怡揽在怀里:“一碗水,端平。”
江怡看着司乡手撑着阳台翻了下去,她看向白桁:“你需要的是一个非常理智的妻子吗?”
白桁摇了摇头:“宝贝,我从始至终要的只有你,如果你开口,我现在立刻击毙她。”
道理,永远不是跟爱人讲的,输赢都是一种失败。
江怡跑到阳台看了一眼,她从这里下去,不死也得残,她转身向外跑去...
白桁叹了口气,当初就是看着司乡年纪小,不用担心两人相处会发生什么。
但现在看来,这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他到不是担心他们会发生什么,而是,这种牵绊,也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白桁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算了,小丫头身边不能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就比如,他身边永远有沈图。
司乡站在训练场上,他手背在身后,嘴角上带着笑:“没见过这么输不起的,上门来讨要说法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女人眼神里带着怨恨,就是他,杀了她的小凡。
司乡长叹了口气:“速战速决吧。”
女人心里清楚,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不管死活白家都不可能留她了。
但,她就算死,也得把眼前这个小畜生带下去。
宣凡曾经跟她说过,一个小家伙心狠手辣,是难得的人才,若是培养好了,传出去是她教出来的,脸上也有光。
可就是这个小家伙,杀了她。
她赶到时,只剩下心口插着刀已经断了气的宣凡。
江怡原以为自己的速度很快了,可是跑到训练场时,司乡已经受了伤,他的眼角,流着血,不知道伤没伤着眼球,一只胳膊耷拉着,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脱臼。
司乡吐了口血沫子,不亏是三队的队长,攻击跟疯狗似的,招招致命。
女人不是疯了,而是,她已经积攒了太久,从爱人离去到现在,她每日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着。
做梦都想杀了面前的小孩。
两人速度不相上下,力量上,司乡显然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矮,目前处于下风。
江怡不敢喊司乡,只能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
白桁站在江怡身边,将自己的外套劈在她身上:“宝贝,这么在乎另外一个男人,不担心我会吃醋?”
“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你少在乎了,我也吃醋,那这日子别过了。”江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这可不是切磋,而是在玩命,都想弄死对方。
白桁点了根烟,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江怡手心都出汗了,她紧张的看着司乡,司乡刚刚被踹了一脚,缓了好几秒才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司乡体力上的优势也慢慢展现出来了。
江怡见状,转过身搂住了白桁的腰:“老公,我刚刚的语气不对,不要生气好不好...”说着她踮起脚在他发凉的薄唇上亲了亲。
白桁:“...”
小丫头真是,玩他,玩的明明白白...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