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本来想去看看刘念念的,但是白桁说什么都不肯让她下床,他手臂又沉,拿都拿不开。
“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起床...”江怡转过身,用指腹捏住了白桁的鼻子。
白桁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宝贝,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以身体为重,按照约定,你...”
江怡吻住了白桁的唇,她就是想出去看看念念,不行就算了,真是的。
白桁负责加深这个吻,两个人在床上又腻歪了一会才起床。
江怡的指腹从白桁线条分明的腹肌上划过:“那这样可不可以,等你忙完了,陪我一起去。”
白桁握着江怡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什么心都操,我已经派人送礼物过去了,以你的名义。”
江怡坐在床边晃悠着自己的腿,这男人多好啊,体贴的要命。
当然陆岁也不是个傻子,收到白家夫人的礼物当然会来道声谢,哥们关系是处到这了,但礼数问题可不能乱了套。
江怡胳膊搭在白桁的肩膀上,身体软绵无力的靠在他身上:“现在念念怀孕了,你要抽出时间照顾她,有什么忙不过来的记得说。”
陆岁点了点头,这时白妙妙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有些发烧不舒服,白然就将她接回来了。
“陆叔叔中午好。”白妙妙说着伸出手。
陆岁将白妙妙抱在怀里,见她无精打采的,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热,看来白然已经喂过药了。”
“陆叔叔,你哄我睡觉好不好,妙妙好难受。”白妙妙说着搂着陆岁的脖颈蹭了蹭。
陆岁刚要起身就被江怡拦住了。
“妈妈陪你好不好?”江怡说着伸出手。
白妙妙摇了摇头将脸埋在了陆岁怀里:“怕传染到妈妈。”
陆岁抱着白妙妙直接站了起来,他手臂用力将怀里的小丫头举了起来:“心眼都让你长了。”
白妙妙眼泪汪汪的,鼻头发红,鼻涕都快出来了,她委屈巴巴道:“也是想陆叔叔的...”
陆岁也是快要当爸爸的人,这会心都软了。
“你家里还有个小孕妇,别让她传染了。”说着江怡伸出手,宠是得宠,但也得分时候。
白妙妙实在太难受了,谁抱都行。
白桁起身走到江怡身边,揽住了她的腰,低头看白妙妙的时候发现她吐着舌头...
陆岁摸了摸白妙妙的头:“等你好了,陆叔叔带你出去玩。”
没办法家里确实有个小孕妇,不然他就留下来陪着小丫头了。
白妙妙点了点头,粉嫩的脸蛋这会又开始发红了,她搂着江怡的脖颈不松手,小舌头一直吐着不往回收。
白桁仔细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舌头上全是泡,有的已经破了。
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白然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个大大的药箱,他还带着口罩:“学校已经停课了,其他地区有很多小孩都染上了这种病,一开始跟流感差不多,然后就是舌头,手脚起泡溃烂。”
江怡低头看着白妙妙,她身体不好,这么折腾哪受得了。
白然伸出手将白妙妙抱在怀里:“我要做一个紧急的隔离区域,还不确定会不会传染到大人身上,你们身上的菌群对她也会有一定的影响。”
江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白桁看着白妙妙难受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但现在只能听白然的安排,毕竟他是医生。
“我,我可以消毒进去。”江怡说着急忙跟上白然,当妈的,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白然看了江怡一眼:“你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我的精力有限。”
白妙妙被带到了之前从来没住过的房间,白然还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将这里打理好了。
白然将氧气罩给白妙妙戴好,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她身上用来预防...
白妙妙吸着氧,嘴里还含着带药味的糖,不过这样很舒服,嘴巴不疼了。
“没事的妙妙,睡一觉就好了,伯伯在这。”白然要观察白妙妙的体温,一旦高了就要立刻降温。
江怡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果然有不少孩子都已经感染了这种病毒,她给司乡打了个电话,万幸的是a国没有出现大范围的感染。
白桁手里拿着咖啡杯,身体靠在桌子上:“在想什么?”
“在想救孩子。”江怡说着拿出手机给孟淑打了电话。
如果没记错,她有家孤儿院,还有白家的福利院里面可都是失去父母亲人的孩子...
孟淑此刻忙的不行,她也是中午才接到的消息就马上赶到了孤儿院,她身上穿着隔离服,怀里抱着一个胳膊腿都已经起了泡的孩子。
“孟妈妈,我,我,我好疼。”小孩一头棕色的头发,圆圆的大眼睛,手心全是泡,但还紧紧攥着孟淑的衣服。
孟淑心疼的抱着小孩:“孟妈妈这就让人给你上药。”
其实这个孩子已经没救了,刚刚医生已经做过全面检查了,他的身体里也全是,药涂抹上去根本没用。
“孟妈妈,我想跟你,跟你,回家。”他在孤儿院待了六年,今年七岁,有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就是跟孟妈妈回家。
孟淑孕反很严重,来孤儿院没有那么勤,但每天也都跟院长通电话,她一直没说病毒蔓延的事。
今天控制不住了,才给她打电话,好多孩子都病倒了,怀里这个病的最严重,偏偏他是最听话的那个,再有两个月,他就可以被领养了。
领养家是她亲自挑选的...
孟淑的手机响了,助理给她看了一眼。
江怡的电话刚打过去,就听到孟淑声音哽咽,说病情扩散的很快,而且很严重,四个小时就能溃烂到手脚。
白桁皱着眉头,他打开了书房的电视,很久没正经看过新闻了,结果全是报道的。
这种病不会感染到大人身上。
陆岁车开到一半还没等到家呢,就接到了齐月的电话,告诉他在外面就别回家了。
齐月也是刚刚看了新闻才知道,陆岁出去后,谁知道会不会遇到带病的小孩,刘念念刚刚怀上孩子,要是传染了那可真就要命了。
陆岁想了想,他确实接触了白妙妙,她症状跟齐月说的非常相似。
白林亦走到别墅外面给白桁打了个电话,这个时候,先不管名不名声,必须得捐款。
管理者可都看着呢。
能救人的同时把事情最大利益化,听着有些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白桁那边答应了,钱很快就会拨下来,至于怎么用就看白林亦了。
江怡的电话拨了一个又一个,她现在需要对白家福利院的每个孩子负责,他们的父母家人可都是为了白家才牺牲的。
白妙妙睡得很香,白然一直坐在一旁观察,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没有起泡,不过一直高烧。
怕发生意外,白然每过三十分钟就会给白妙妙上药,不断听腹部呼吸的节奏,有一点不对,他都要做出相对应的措施。
江怡敲响了房门,白然开了门,但中间是有东西隔绝的。
“三哥,依你看这病怎么治疗和预防。”江怡说着就要记。
白然摇了摇头:“一旦手脚发生溃烂,就说明身体里的细胞已经坏死了,没救。”他是医生,但这就是事实。
他刚刚已经打过电话了,细胞坏死,身上的各个器官都开始停止运作,皮肤溃烂,最后死亡。
江怡听的心突突直跳,预防类的药已经卖断了,最后她给a国的司乡打了电话。
只有他能以最快的时间将a国的药运到她这里。
白桁揽着江怡的肩膀,声音有些沉:“我已经把第一批药送到白家福利院了。”
他是族长,他必须以白家为重,孩子太多了,短时间内根本顾不过来。
孟淑也只拿到了一小批药物,她怀里抱着已经没气的小孩,就在刚刚,小孩叫了她一声妈妈,然后就闭上眼睛了。
刘伟知道白家一定会以最快的时间将药送到福利院,他就一直在蹲着等着,剩余的二十箱他带到了孤儿院交给了孟淑。
陆岁都不忍心看,这对孩子来说,就是世界末日到了,他穿着隔离服,给一个孩子上药的时候发现,舌头都快烂没了。
司乡知道问题的严重后,就开始求助裴修言,以他在a国的能力,绝对不如他的父亲。
江怡手撑着头,手机响后,她第一时间接通了:“怎么样?”
司乡声音有些哑:“父亲已经答应帮忙了,妙妙怎么样?”
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他想回去,但他忘记了,他在母亲眼里,也只不过是个小孩。
江怡“嗯”了一声:“妙妙这边你放心。”
就在刚刚,白妙妙已经被转送到白家的秘密医院去了,当时司乡就是在那医治的。
白桁站在门口抽着烟,他之前拨了十个亿,白林亦刚刚打电话又要了二十个亿。
看来情况已经不容控制了。
齐月在厨房忙着给刘念念做晚饭,屋子里已经消过毒了,不管谁来都会被挡在外面。
刘念念抱着抱枕,谁也没想到,陆岁出去一趟回不来了...
白林亦一直在书房忙,晚饭的时候才出来,齐月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但当着刘念念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事情都忙完了,白林亦进了客房,齐月以商量事情为由走了进去。
“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愁成这样。”齐月看着正在抽烟的白林亦。
白林亦夹着烟的手揉了揉头发:“管理者那边要五十个亿,但我不敢跟四叔提,他最不喜欢被别人命令,但现在只捐了三十个亿。”
“我以为,多大的事情。”齐月说着转过身准备出去:“剩下的,我出。”反正都是救孩子,谁的名义捐不重要。
人还没出去呢,就被白林亦抱在了怀里,脖颈湿漉漉的:“你别...”说着她手抵着他的头。
这要是带着红印子出去,一定会惹念念生疑。
“哪能让你花钱啊。”白林亦说着在她脖颈上亲了一下:“我一会出去,你去陪陪念念,陆岁不在家,她这会肯定不舒服。”
齐月开门走了出去。
刘念念看着新闻吃着零食:“妈,你怎么洗碗也戴着手套啊,遇水不难受吗?”
齐月将手套摘了下去,又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新的戴上。
刘念念眉头压了压,以前就觉得母亲的这一行为好奇怪,有的时候不戴手套,有的时候戴手套就不会摘下去。
江怡这边忙的团团转,电话一直在想,孟淑那边的药不够,其他福利院现在调不出来更多的。
白桁直接将电脑合上,把手机关机扔到了一旁:“睡觉。”她自己什么身体忘了!
江怡捏着眉心:“我睡不着,就单单只是白家的孩子从中午到现在,已经没了几个了。”
白桁将江怡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先睡觉,剩下的交给我。”
“好,我去个卫生间。”江怡轻轻拍了拍白桁的肩膀。
白林亦刚刚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劝劝白桁,看看有没有可能在捐点钱出来。
白桁这个人脾气犟的很,他可以救孩子,但不可能受管理者的压迫,如果随便找个借口之后被白桁知道,他一定会不高兴。
江怡给刘念念发了条短信,因为她之前一直管理她公司的财务情况,公司还在上升阶段,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出一部分钱出来。
刘念念正吃东西呢,收到江怡短信后马上起身拿起自己的电脑开了个线上的会议。
江怡从卫生间出去后抱着白桁躺在了床上,她心都操不过来,也不知道白妙妙怎么样了。
白然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白妙妙有了仪器的加持还算稳定。
“也不知道,我这个身份,现在说话,还管不管用。”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院长有些不理解:“三爷说话当然管用。”
“这病对大人无害,现在白家的福利院有些缺人手。”白然说着抬眸,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这是白家的秘密医院,一直在搞科研,白桁的手伸的要多长就有多长...
“懂,我这就派人过去。”院长说着走了出去。
白然看着床上的白妙妙。
他出去可以救很多人,但跟白妙妙的命比起来,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母亲说的没错,就算他是医生,骨子也有摘不干净...
如何与自己的自私和解,白然坐在椅子上,翻开了书,他没有把自己医院的人调去白家而是留给了其他需要医治的病人,算吗?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