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知道白桁的性格,所以在他走后,她拿出手机给沈图打了个电话,让他多派几个人跟着过去。
她不怀疑白桁的能力,但能安全点不是更好吗,她怕失去。
白桁坐在车上,看着车后追过来的人,还有前方多出来的车辆,他抿着唇,小丫头居然装睡。
裴修言蹙眉推了推眼镜。
白桁笑着张开双臂走了过去:“老裴,我盼星星似的,可算把你盼来了。”
裴修言伸出手,礼貌道:“很高兴能再次见到白四爷。”
“少来这套。”白桁直接搂着裴修言的肩膀:“不管多久不见,你还是这个德行。”
裴修言带着金框眼镜黑色的西装,岁月的修饰,让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儒雅的气质,跟白桁并肩站在一起,气势不差分毫。
“我来的主要目的,一,卖房,二,接司乡回家。”裴修言声音低低沉沉的。
白桁眼里带着笑意:“好说,先回去吃饭,我都准备好了。”
他知道接司乡的事情,至于卖房,他应该不至于穷到这份上...
上了车后,裴修言双腿交叠,秘书临上车前将合同递给了他:“看看吧。”
“什么房子,三个亿,就算市中心,也不值这个价。”白桁说着将合同合上,他怎么想的,一套房子卖他三个亿。
怎么不直接把手伸到他兜里抢呢,他是坑了徐斯尘,但也没一次性坑这么多。
裴修言收回合同,嗓音依旧低沉:“我老婆,弟媳,还有冯曦,都住在那,其他都已售出,就剩下这一套了。”
“我...”白桁知道自己家小丫头肯定是想跟她的好姐妹们住在一起。
但裴修言这显然就是想坑他,这户型加上所处的位置,最多一个亿,还得算上精装修。
他开口就是三个亿。
白桁抿着唇:“老裴,你说,我要是不买,你这如意算盘是不是就打不到我脸上了?”
“不会,我可以把房子留给孩子们当婚房。”裴修言买的不仅仅只是四套,还有孩子们的。
他们长大肯定不会跟他们住在一起,偶尔回来也得有地方住,所以多一套少一套对他来说,无所谓。
“两个亿。”白桁不是不想给小丫头花这个钱,主要是裴修言明摆着在这坑他。
裴修言从一旁重新拿了份合同:“可以。”说着他拿出笔递给白桁:“合作愉快。”
白桁:“...”
“你但凡跟我讲讲价,我都不至于这么难受。”白桁说着拿过笔,看都没看就签了。
他坑徐斯尘的,这回全还回去了。
“对了,再过一阵子,我就要有女儿了。”白桁说着点了根烟,顺手扔给裴修言一根。
裴修言拿过白桁的烟将自己的烟点燃,然后看向窗外:“恭喜。”
“有时候也愁,都不知道买什么样的裙子好,毕竟是女孩,我这粗手粗脚的,怕带不好。”白桁说着将车窗降了一半:“不像你,就没这个苦恼。”
谁不知道,四家就裴修言家没有女儿。
徐斯尘是女儿,他的是女儿,另外一个叫李天还是郑凛的,人家龙凤胎。
“我很赞同你刚刚说的话,粗手粗脚确实容易带不了孩子。”裴修言说完垂眸看了一眼。
男孩也好女孩也好,他很喜欢自家的小竹子,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
他如果生女儿,做父亲也是同样的喜欢,不会出现女孩就会多爱一些,男孩就少一些,在他这没这个说法。
白桁胳膊搭在裴修言的肩膀上,向窗外吹了口烟,声音淡淡的:“现在身手怎么样。”
裴修言瞥了一眼,将眼镜摘了下去:“下次,不用来接我,处理起来很麻烦。”说着他将自己手上的婚戒也摘了下去,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白桁踢了一觉前面的开车的司机:“快点,这地势对我们不利。”
裴修言抿着唇,如果不是因为司乡,他也不会来这里,白家走黑,仇家自然不用多说。
主要这身衣服他的妻子很喜欢。
白桁开车门的瞬间,看到裴修言已经下车了。
这教授让他当的...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白桁靠在防撞栏上抽着烟。
地上多了好几具尸体。
裴修言站路旁,身边的兄弟弯下腰为他掸了掸身上的灰,他礼貌道了声“谢”后吗,将眼镜和婚戒重新戴了回去。
“非选在今天,不长眼的东西。”白桁胸口憋着一股气。
裴修言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可以走了吗?”
对于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
毕竟,他之前是白家一组的组长。
江怡睡醒后,得知白桁他们路上遇到危险的事情,脸色瞬间变了变。m.nkqrjj.com
“夫人,你慢点,你慢点。”女仆拿着外套吓的声音都变了。
江怡穿上外套后向前院走去,裴修言一来就直接去看司乡了,这会应该还在那。
“夫人,四爷没事,你别走这么快。”女仆快步跟着江怡。
江怡最近总是心慌,叛徒的事情上次就没处理干净,留着总归是个祸患。
白桁坐在沙发上,双腿支着。
裴修言坐在床边看着一直冲他傻笑的司乡。
司乡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正常一点,毕竟江怡都没看出来,他这只眼睛视力有限...
裴修言将司乡金色的头发别在耳后,指腹轻轻落在他的眼皮上方。
“没关系的,不耽误我正常生活,看不见就看不见了。”司乡说着往裴修言身边蹭了蹭。
在江怡面前,他是弟弟,偶尔担起“大人”的责任,但是在裴修言面前,他不用。
他就是个小孩。
一个可以撒娇,耍赖,哭闹的小孩...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我说。”裴修言知道司乡的性格比较独立,所以大多时候不会过分干预他的生活。
但这次不同,他进去玩命,却没人告诉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差点命都没了。
司乡靠在裴修言的身上,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我有把握。”
裴修言叹了口气:“我这次来,是想接你回家,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怡站在门外,听到了这么一句,她有些紧张的看向司乡,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跟裴教授回去,他就不用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了。
对他来说是见好事。
“我现在这样,在哪躺不是躺,不来回折腾了,等我好了,一三五在这,二十六回家。”司乡说着紧紧贴着裴修言。
裴修言“嗯”了一声:“你自己做决定。”
他不会用强硬的态度去管自己家的小孩,会尊重他的选择。
司乡小声在裴修言耳边道:“爸,你抱我出去走走呗,我在屋子里躺一个多月了。”
裴修言拿过自己刚刚脱下的大衣将司乡包裹在里面,然后起身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十岁的孩子按理说应该一米四左右,五六十斤,可司乡只有一米二多点,病了以后体重不到四十斤...
裴修言抱着司乡,白桁在一旁看着。
如果当初没救司乡,估计这会裴修言已经跟他翻脸了,绝对不只是撩脸色这么简单。
司乡靠在裴修言怀里,撒娇似的在他胸口蹭了蹭。
屋子门一开,就看到江怡站在一旁,她把司乡当成弟弟,但他其实更像她“哥哥”很少会对着她撒娇,偶尔提要求也不会很过分。
但是司乡对裴教授不一样,他会尽情的撒娇...
“我还认了个姐,现在白桁是我姐夫了。”司乡说完笑着看着江怡。
裴修言礼貌打了声招呼,江怡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了司乡。”江怡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充满了自责。
裴修言的声音比之前来的时候还要沉:“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过分自责。”
司乡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是深思熟虑,他不会意气用事,所以这个结果,是他选择后要承担的。
江怡没想到裴修言会这么说,她一直以为他会说教,会训斥...
毕竟是教授,训学生是经常的事。
裴修言推了推眼镜:“不好意思,失陪了,我打算带司乡到处走走。”
江怡让两名女仆跟着,然后进屋子看了白桁。
白桁仰着头,一副疲惫的模样:“宝贝,我被骂了一路了,你就别骂我了,好吗?”
江怡本来要说话的,结果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不过她很快就绷起了小脸:“你快吓死我了,有没有受伤?知道是谁干...”
白桁将小丫头圈在怀里:“再查,我没受伤。”说着弓着腰,贴着她得额头:“怎么没多穿点,这么凉。”
江怡把手放在了白桁的腰间:“那你还不给我暖暖?我担心了一路...”她态度也不会太强硬,毕竟本意是担心,弄得好像兴师问罪反而会影响感情。
白桁的唇落在了有些凉意的唇瓣上,他声音有些哑:“宝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以自己和宝宝为主,知道吗?”
“知道了...以宝宝我和白叔叔为主。”江怡在白桁的脸上亲了一下。
没事就好,她发现,年龄大,不等于省心...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