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乡叼着烟,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小女孩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杀了江怡,我给你一千万,并且保证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司乡说着从兜里掏出折叠刀。
小女孩眼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是一直保护那位大姐姐来着吗,怎么突然变脸了。
司乡凑到小女孩耳边:“我是白家十二组的,组长,不信你可以去问队长,以我的能力,绝对能护你从这里出去,并且,你还能拿到一千万。”
小女孩将信将疑的将折叠刀握在手里,她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她太弱了,奈何白四爷喜欢,我收到老夫人的命令,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她。”司乡说着将烟头弹了出去。
小女孩将折叠刀收了起来,她打不过江怡,就会被送去惩罚室,那她肯定活不成了。
她摸不准司乡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活下去,赌一次,也不吃亏。
小女孩走后,司乡嘴角掀起笑意。
白桁从角落走到司乡身边,江怡虽然受到江学磊不少的虐待,但那只是皮毛,她有一位温柔的母亲,所处的国家和环境,在那摆着。
她就算狠下心,事后再想到这个女孩,也一定心生愧疚。
自己家的小丫头,几斤几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桁摸出烟,司乡拿出打火机为其点燃。
“我们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但夫人不行。”司乡说着歪着头看向白桁。
白桁对着司乡吐了口烟:“臭小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该过的界,别过。”
司乡靠在墙上,双腿交叠:“我把她当亲姐姐,没有半点龌龊的想法,再说了,我才十岁,没长全呢。”
他把江怡当家人,当姐姐,这种是亲情,不是爱。
白桁照着司乡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别他妈顺嘴胡说八道。”
“四爷,当初切磋的时候,你是怎么打败对手的,咱俩年纪相仿,应该差不多。”司乡仰起头看向白桁。
白桁抽着烟,手比量了一下:“我十岁可比你高多了。”再说了,他是被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切磋,也是跟师父切磋,经常被打的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起不来。
司乡神情木讷,不带这么攻击人的,没礼貌...
江怡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下切磋,她有些紧张,毕竟司乡个子小,还不到对手的胸口。
她回来的路上,随便花钱打听了两句,司乡的对手,本来就是打黑拳的,能力在队里也算排得上号。
司乡看向坐在椅子上神色紧张的江怡,他对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见。
切磋开始后,司乡抬起手,勾了勾手指,挑衅道:“rubbish。”
高个男人见状,吐了口唾沫,把拳击手套撞得砰砰响,随后他一脚甩了过去。
司乡一个下蹲,他腿不长,但速度和力量上,丝毫不逊色成年男人。
高个男人踉跄两步,并没有摔倒,他怒目看着司乡。
司乡束起大拇指,然后倒了过来。
“Fuck。”高个男子,面色涨红。
两人快速打了起来,司乡所攻击的地方,是高个男子的膝盖,几次下去,他站的时候,腿都在发抖。
江怡站起身,紧张的握着前方座椅的靠背,司乡被一脚踹了出去,她惊的差点叫出声。
司乡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妈的,确实不太好打,毕竟体型和力量上差太多了。
但是高个男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他的肘关节和膝关节,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司乡助跑两步,高个男子以为,他还要攻击他的关节,于是本能抬腿去挡。
结果,没想到,司乡抱住他的腰,脚下用力,人直接重重摔在了台上。
司乡迅速起身,抬起腿,对着高个男子的脖颈就是一个摆腿的动作。
宣凡坐在一旁,小家伙的力量不够,所以他一开始就使用了障眼法,他每次都攻击关节,让人误以为,这就是他最终目的。
但最后,他助力,腰和腿齐发力,将人摔倒在地,他起身的速度很快,最后这个摆腿,如果躲闪不及时...
果然,高个男子躺在地上,嘴角流着血,痛苦的挣扎着。
下手太狠了,颈部出现断裂,人不会马上死,但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瘫痪...
司乡将拳击手套摘了下去,随手扔在了一旁,见江怡一脸茫然,她不会真的以为,他要去踢档吧...
白桁坐在楼顶,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小丫头很快就要上场了,希望一切顺利。
小女孩走到江怡身边,衣袖里藏着司乡给她的折叠刀:“江怡姐姐。”她的声音不是很大。
江怡看向小女孩,再有几分钟,就轮到她们切磋了,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小女孩从衣袖里拿出司乡给她的折叠刀。
“姐姐,我知道你是白家未来的女主人,我在外面还有个弟弟,他今年才三岁,我希望姐姐从这里出去后,能帮帮忙,多照顾他一点。”小女孩说着,将折叠刀对准自己的胸口。
她被舅舅骗了,他说,只要她答应跟他走,就一定会把弟弟接到她身边。
他一定会好好对待他们,像自己孩子一样。
结果,他拿了钱,根本不提接弟弟的事,最后是舅母把弟弟抱回了家,但是她威胁她,说是不进训练场赚钱,就把弟弟卖给别人。
其实她心里清楚,他们是不想养她这个赔钱货,能带着钱回去更好,如果不能,死在这里,也会有一百万的抚恤金可拿。
司乡说会给她一千万,会保护她出训练场,可是,就算他说的都是真的,她杀了族长夫人,族长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弄不好还会牵连她唯一的家人。
其实她很讨厌那个只会哭的小孩,长得又不好看,还整天拽她的头发,抢她的零食。
但是她哭的时候,他会抱她,会喊她姐姐,她做错事挨打的时候,他虽然说不明白话,但依然会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临走前,他抱着她的腿,哭着喊着要姐姐,不让她走。
她其实很害怕,来到这后,经常做噩梦,她想回家...
赛前自杀,算弃权,队长不会替补。
司乡喝口水的功夫,就看到小女孩拿着他给的折叠刀,在跟江怡说话。
江怡快速伸出手,想去剁小孩手里的折叠刀,但是她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
折叠刀正对她的胸口,血顺着折叠刀滴在地上,她疼的直流眼泪。
“姐姐,我弟弟叫CamillaEvan,三岁,头发棕色的,经常大喊,大叫,会哭个不停,我,我好害怕,我好怕...”
小女孩紧紧攥着江怡的衣袖,满眼的恐惧,因为疼痛而面目扭曲。
江怡上前将女孩抱在怀里,这怎么回事...
司乡扔掉水瓶,跑到江怡面前,他看着躺在江怡怀里的女孩,眉头微皱。
当初他打算刺激她,让她攻击江怡,这样,江怡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她动手。
毕竟她在善良,也不会去帮助一个要杀她的人。
可是,她没想到,小女孩竟然会自杀。
女孩疼的直哭,又怕,又疼。
周围人慢慢围了过来,宣凡向江怡走了过去。
小女孩疼的挣扎着,嘴里不停喊着“救救我”
江怡喊着,可这里是训练场,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治病救人的医生。
宣凡走了过去,看着小女孩痛苦的表情,她抬起手,手掌对着匕首,狠狠用力,整把折叠刀没入心脏。
女孩惨叫着,蹬着腿,最后攥着江怡的衣服,咽了气。
江怡浑身发抖,豆大的泪水滴在女孩的脸上,她抬起头看向宣凡:“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救她。”
宣凡伸出手拽着江怡的头发:“你进来之前,就应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说着她松开手站起身。
司乡走到江怡面前蹲下,他伸出手,掌心落在了女孩的眼睛上...
江怡紧紧抱着小女孩,周围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都是调侃,玩笑居多。
白桁放下望远镜。
对小丫头来说,这里太过残忍了,她接受不了,也正常...
小女孩被人抬了下去,江怡站起身。
司乡上去拉这江怡的手,她的手很凉,还沾了血:“走吧,回寝室洗个热水澡。”
宣凡看着江怡的背影,如果之前她还不明白,那么从此刻,她应该明白了。
训练场,不是寺庙,没有神佛保佑。
江怡回到寝室后,坐在床边,她脑海里全是小女孩临死前,喊疼,喊怕的声音。
司乡坐在椅子上,没有吭声,手有利刃,却有一颗柔软的心,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我去洗个澡,你去食堂,我想吃炸鸡。”江怡站起身,路过司乡时,摸了摸他的头。
司乡站起身,走了出去。
白桁敲了两下耳机:“不好意思,我要见我的小娇妻,如果不想死的话,让对面的人,给我滚。”
中年女人坐在监控室,她看着监控,她竟然找不到白桁所在的位置,但一定离狙击手不远。
她长长叹了口气,白桁可不是被吓大的,上次威胁他,他同意,也认为,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现在不同,他来真格的。
中年女子的手落在耳机上:“放四爷进去。”就算是他的师父,在外也得这么称呼他。
毕竟他是白家的族长。
白桁顺着阳台进了寝室,他松开手,安全绳在外飘来荡去...
江怡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她需要冷静下来,不是别人逼她来的,是她自己,执意要来的。
这一点很清楚,她怨不得任何人。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响了,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镜子,必要的时候,镜片是最好的武器。
白桁打开浴室的门,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他扔在了床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