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十字剑气,看上去像极了开心的笑脸。
它们一个个欢快的蹦跶着,在看不见的世界中瓦解着一切。
陆川转身而去,潇洒而从容。
但是这幅姿态,对于一个曾经至高无上的存在来说,是何等的侮辱。
即便它没了自己的意识到,但是那份无法磨灭的骄傲还在。
复活的尸骨暴怒的咆哮起来,稍微蓄力便要冲向陆川。
然而他的右脚刚踏出第一步,那条伸出的腿,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没错的确是消失了,不是断裂、也不是炸开、而是消失。
被那些十字剑气彻底的分解,彻彻底底的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这条腿的消失,似乎是一个信号,一个湮灭的信号。
摘星楼,不完整的领域,复活的肉身……所有的一切开始回归虚无。
复活的尸骨抬起手,眼睁睁的看着手臂在自己眼前虚化消弭。
而此时那些灰色的锁链,也没有了对他的压制。
在头颅即将消散的那瞬间,他的眼神复归清明。
“小心黑暗,更要小心光明!”
他留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彻底的回归虚无。
一切结束的那么突然,剑十一瞬间的杀力,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回归虚无的空间,只剩下死寂一片。
一点金色的光芒,在虚无中缓缓亮起,金之本源。
“这东西居然是完美的!”陆川笑了笑,招了招手。
金之本源居然蹦跶着,来到陆川面前,围着陆川开心的飞舞起来。
“五行本源恒古不变,肯定是完美无瑕的存在,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阿福抽抽嘴角,对于陆川惊讶有些不屑。
“你踏马懂完了,你!”陆川将金之本源收入身体,恶狠狠的剜了阿福一眼。
就在此时,一副洁白如玉的尸骨,从消散的摘星楼顶缓缓落下,在虚无中轻轻的荡漾起来。
阿福看着这免于灾难的尸骨,眼神中充满了敬意。
因为只有完美,由内而外的完美,才能避免被陆川的剑十一湮灭,这无关乎实力的强弱。
可能一个德行高尚,品行端正的普通人,都能免疫这一招。
也有可能一个可以搬山倒海,翻云覆雨的超级强者,在这一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人无完人,这世间又有多少完美?
而眼前这飘荡的洁白尸骨,却免疫了剑十一,那么他就是完美的,不容置疑的!
阿福已经猜到这具尸骨是谁的了。
那个为了苍生孤身犯险,截断不老城与星空联系数百万年之久的苍舒御风。
这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大慈悲之人。
阿福看向陆川,陆川也注视着那具尸骨。
“我带你回家!”陆川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拉过了那副洁白的尸骨。
听到回家这两个字,阿福眼睛突然红了起来,眼睛有些发酸发涩。
回家,这是多么简单质朴的愿望,可对于陆川来说,却像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路。
……
“三?”
星空之下,夜蝎等人正在讨论着陆川那恐怖的一剑。
虽然没有看完全,但是这已经够了,以它们那妖孽一样的天赋,自然能够在那术之极致的剑招中,感悟到有用的东西。
它们是非常幸运的,能够看见陆川拔剑,还能够活下来的人很少很少。
看着魔佛伸出三根手指,其它三个家伙一脸嗤笑的看着他,满是嘲讽。
“你能挡住主公那剑气三下,老子叫你一声爹!”折鸦有些恼火。
“三息!”魔佛难得的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折鸦这才收起了自己的不满。
“你呢,你觉得自己能挡多久?”夜蝎调侃的问着折鸦。
“嘁!”折鸦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怎么着也能挨几下吧!”
“还挨几下?”夜蝎翻了个白眼,“挨了第一下,估计主公就要抱着你,求你不要死了。”
“我的挚友,你是不是变心了,为什么最近老是拆我的台?”折鸦不满的嘀咕起来。
“聊的挺开心嘛!”陆川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
四个家伙立马立正站好,陆川的实力已经彻底的征服了它们。
为这样的存在当狗,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既然决定了当狗,那就要有一条狗的样子。
看着这四个奇行种,陆川满意的点点头。
刚才它们的表现很不错,服从命令、能打能跑,这是当一条狗的基本素养。
……
“主公,那是苍……苍舒家的人吗?”
此时夜蝎看着陆川怀里抱着的那具尸骨,有些结巴的问了一句。m.nkqrjj.com
“对,苍舒御风!”陆川点点头。
夜蝎的眼眶突然红了,它想起了那个名为苍舒青莲,风华绝代的女子。
纵然她将自己打入大地监牢无数年,但是直到此刻夜蝎也从未怨恨过她。
因为那是她应该做的。
“阿弥陀佛!”魔佛双手合十,对着那具洁白的尸骨深深的行了一礼。
“呱!”害舌轻轻的叫了一声,颇为感性的它,眼中居然有了泪光,
生吃活人的折鸦此时也沉默下去。
苍舒家或许与它们势不两立,但是这并影响它们的尊重。
这个为了星空的安定,而永远义无反顾奔波的家族,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你们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陆川轻声问道。
夜蝎擦了擦眼睛,对着陆川鞠了一躬,“主公,将他葬在星空中吧,这里就是他的家!”
陆川点点头,珍重的将尸骨托举起来。
白色的剑气如蚕丝一般涌出,将尸骨温柔的缠绕起来。
“去吧,回家!”陆川将缠好的尸骨,轻轻的推向星空。
害舌吐出一个彩色的泡泡,将那白色的蚕茧包裹。
这样他就能在星空中永远的旅行下去,即便遇到空间崩塌,也不用担心。
魔佛盘腿而坐,口中响起了宏大的诵经声,这个绝代妖僧,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为他人送行。
“我……我……我能做点什么?”折鸦急的是抓耳挠腮。
想了半天,自己除了会干架,好像别的什么都不会。
“走吧,有这份心意就够了!”陆川拍了拍折鸦的肩膀,看着远去的尸骨。
“我要何时才能回家呢?”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