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混血儿,应该整天疲于逃命,为什么身上带着这种剑匣?”陆川有些好奇。
听到这个问题,小九尾的情绪再次低落下去。
“是我的好友白玉帛交给她的。”沉默的很久,小九尾才继续说了起来。
“依照这孩子说的,白玉帛应该是在她快被饿死的时候,给了她一顿饭,这个剑匣也是白玉帛留给她,托她送往边荒的。”
“这孩子啥也不懂,就记住了天影星河还有运兵船,一路跌跌撞撞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到这里的。”
陆川皱了皱眉头:“让一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自己送?”
小九尾沉默一阵,摇摇头:“依照这孩子描述,白玉帛应该是死了!”
陆川嘴角一抽,差点脱口而出‘好死’两个字,好在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看着在一旁狂吃海塞的大头,陆川倒是有些敬佩,为了一饭之恩,就能送剑匣去边荒,试问世间几人有此心?
“白玉帛虽然气血亏虚,但是未到寿尽之日,为何会提前离世?”小九尾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了一个承诺!”此时一个有些悲伤的声音响起。
一头的红发的朱雀星,在众人的瞩目中走了过来。
对于天涯不动城中这些大佬,无论这些修士是何种秉性,都抱着深深的敬意。
他们固守边荒十万年,这种付出是常人想象不到的艰难。
朱雀星牵着那条沙皮狗,来到陆川面前,轻轻的点点头问道:“不介意我坐一会吧?”
“随便!”陆川虽然没跟朱雀星打过交道,但是这人身上气息温和,关键是长的好看,很容易让人有好感。m.nkqrjj.com
“朱雀星,天涯不动城十二星之一,负责此次征兵的全部事宜!”朱雀星拿出一张小凳子坐了下去,跟着做起了自我介绍。
“陆川!”陆川简单粗暴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注意力转移到了那条沙皮狗身上。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老狗应该是瞎眼老人身边那条吧!
沙皮狗瞪着一双鼓起的狗眼,与陆川对视起来,一副颇为不满的模样。
见一人一狗瞪的起劲,朱雀星有些哭笑不得,将绳子递了过去:“忘忧酒馆的主人,让我交给你的!”
“给我干啥,我可没功夫伺候这老大爷!”陆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一边。
沙皮狗气鼓鼓的,也把头扭到了一边,谁也不搭理谁。
“它身上有一部分赤兽的灵魂碎片,对你有帮助。”朱雀星摇摇头,强行将绳子塞进了陆川手里。
“什么玩意?”陆川有些茫然,对于赤兽是一点了解没有。
“粗枝大叶!”朱雀星笑了笑,也没有过多解释。
接着朱雀星看了看正在磕零食的大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三百年前,阿轰托白玉帛打造一把新剑,想来应该就是这把了!”
“阿轰?”小九尾有些吃惊,“那个号称第一剑仙,有大帝实力,独守三万里壁垒,五万年没让外宇的修士,踏入星空一步的猛人!”
朱雀星点点头,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看着朱雀星的反应,小九尾大概已经猜到了,声音有些颤抖:“阿轰剑仙是不是战死了?”
“失踪了!”朱雀星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两百年前,外宇三位大能穿过壁垒,冲击阿轰守护的地方,阿轰与那三个外宇大能一起消失了。”
失踪,在危机四伏的边荒来说,就意味着死亡。
“阿轰剑仙已经失踪,为何还要白玉帛锻剑?”小九尾突然有些愤怒的咆哮起来。
好友白玉帛的死亡原因只有一个,一定是为了锻造这把仙剑,耗尽了寿命。
朱雀星苦笑着摇摇头:“阿轰失踪第二年,我们就托人去了创剑峰,说明了情况,却只得到白玉帛一句回答。”
“什么回答?”小九尾情绪有些失控。
朱雀星沉默良久,才小声道:“他说,我已经答应为他铸剑,生死何干!”
听到这句话,小九尾愣了很久,最终无奈的笑了一下,“果然是那老东西才会说的话!”
“呜呜呜呜……”此时大头听着谈话,突然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
小九尾看着大头,翻译起来,“长胡子老爷爷,让我把这个送到边荒,埋在一个叫做落尸城的地方!”
“落尸城,阿轰失踪的地方!”朱雀星失神的呢喃起来。
陆川揉了揉大头的脑袋,笑道:“行,那我们去落尸城吧!”
朱雀星起身,对着陆川深深鞠了一躬,“先生大义!”
“大义个屁。”陆川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我既然答应把大头带着,自然会帮她一把!”
“只是这样么?”朱雀星紧紧盯着陆川的眼睛。
落尸城是边荒最凶险的地段,战事连年不断,每一天都会从天上落很多尸体下来,这也是落尸城名字的由来。
特别是最近落尸城壁垒再次动摇,外宇大军一直都在进攻那里。
“只是这样!”陆川狠狠点点头。
“我要离开几天,你们要是愿意可以去不动城休整。”朱雀星笑了笑,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因为无论陆川自己怎么说、怎么认为,但是他做的事情就是大义,这是不容置疑的。
“我就呆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人家都在星河驻扎,自己跑去不动城,陆川可没那个引人注目的爱好。
……
给沙皮狗松了绳子,向来喜欢小动物的陆川,也没有拿它怎么样,只是让它自己回去。
然而沙皮狗往地上一躺,一副老子就不走,你爱咋滴咋滴的模样。
陆川也懒得跟这货扯皮,不走就不走,爱咋滴咋滴吧。
吃过晚饭,大头想要趴在陆川脚边睡觉。
结果被陆川狠狠的揍了一顿,顺便还拿出一张小床,给她绑在床上。
小九尾看的脑壳死机,很好奇陆川哪小葫芦中到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或许是从来没有睡过床,大头很不适应,折腾了半宿实在没力气了,才不踏实的睡去。
睡梦中的大头偶尔会惊厥抽搐一下,看的小九尾一脸的心疼,“这孩子,到底吃过多少苦啊!”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