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听了前半句,嘴角刚弯起,又听后半句,陡然间变了脸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染却说了,起身抚抚衣摆,道:“常在若是好奇,不妨去钟合宫看看,脚步快些,兴许还能赶上。”
“哦,对了,”
洛染又回头,笑语晏晏:“恭喜表妹,恭喜表叔,你们李家……有后了。”
洛染主仆走后,杏儿呆呆地问:“小主,县主她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李新月盯着洛染的背影,揪着帕子道:“什么什么意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钟合宫。
洛如雪脸色惨白,拼命地咬着牙让自己镇定:“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玉堂阴笑着往前一步,紧紧贴在洛如雪胸前,她背后是紧闭的宫门,退无可退。
李玉堂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下巴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声音阴冷:“表妹,你帮表哥看看,这里怎么不长胡子了呢?”
手上传来滑溜溜的触感,洛如雪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别开视线:“我,我不知道……”齐聚文学
“呵,表妹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这样好了,表哥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裙摆探进去,洛如雪差点尖叫出声:“表哥!”
“不要,求你……”
泪眼朦胧,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只可惜,一点都勾不起李玉堂的恻隐之心。
洛如雪成亲大半年,傅世恒连她的床都没上过,如何能经得住撩拨,没两下就缴械投降……
直到身后的门被人敲响,她才一惊,骤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
“大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李新月的声音传进来。
洛如雪忙转过身整理衣裙。
李玉堂没管她,上前打开殿门,有些不悦:“你来做什么?”
李新月一愣:“大哥,你的声音……”
李新月位份低,入宫这么久也没得到皇上宠幸,说是宫里的主子,其实还不如没进宫前自在。
今日好不容易这个机会,李元亮的官位没有参加宫宴的资格,但是她知道洛染和洛如雪一定会来,这才求了柳贵妃,让她出来。
好不容易见到家人,来不及高兴,就被大哥的声音惊到了。
一年不见,大哥的声音怎么与宫中内侍那么像啊。
再一看洛如雪眼角还没退却的泪珠,以及大哥正在擦拭的手指,顿时明白了两人刚刚在做什么。
羞红了脸,跺着脚骂道:“你们,你们还要不要脸!”
事情败露,洛如雪反而不怕了,当着李新月的面整理好衣裙,慢条斯理道:“表姐,你有力气不应该往我身上撒,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洛染,她就在外面,你怎么不去骂她?”
李新月气道:“我骂她?跟我大哥鬼混的是你,关她什么事?还有,当初若不是你勾引我大哥,我大哥至于……”
“住嘴!”
被戳中痛脚,李玉堂厉声喝道。
李新月眼里含着泪,委屈道:“大哥,都是她的错,你凶我做什么?”
毕竟是亲妹妹,李玉堂发完火也有些后悔,软了声音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李新月在气头上,哪看得见李玉堂对她使的眼色,脱口便问:“你的那个孩子怎么回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李玉堂眉一皱:“你怎么知道?”
又不自觉看向洛如雪。
此时的洛如雪已经僵在原地不会动了,浑身血液仿佛都凝住,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那件事情连母亲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这么一想,又淡定了几分。
李新月见大哥看向洛如雪,自己也看过去,有些不敢相信:“你,你……”
洛如雪死死地攥着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异常:“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脚却不由自主地往后动了动。
李玉堂笑了:“妹妹你先回去,这是我的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咱们李家的种管旁人叫爹。”
这话是看着洛如雪说的。
李新月还有什么不明白?一想到自己的侄子被这个女人藏起来叫别人爹,她就恨不得上上去抓花她的脸!
但幸好还有理智,记得自己的身份和知道这是哪里,狠狠地剜了一眼洛如雪,转身出去。
洛如雪假装低头整理衣裙躲过李玉堂的视线,道:“我也出来一会儿了,时间久了恐皇后娘娘不高兴,表哥……”
“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李玉堂突然问。
洛如雪张张嘴,刚要狡辩,就听李玉堂道:“我可是听说,那个孩子与我们李家人长得一模一样。”
其实李家人不丑,只是刘氏的鼻子不好看,以至于生的李玉堂兄妹三个都像极了她,塌鼻梁。
洛家人女孩都是鼻梁小巧,比如洛如雪和洛染都是,就连那几个庶出的姑娘也是这样。
傅家人更不是。
幸亏现在孩子还小,方氏也没发现。
所以从刚刚李新月一开口提到那个孩子,她就预感不好,现在对上李玉堂的眼睛,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
李玉堂笑了下:“既然你不知道,明日我就去靖国公府,跟世子与孩子当面滴血验亲,你敢还是不敢?”
洛如雪腿一软,跌坐在地,瞬间想到什么,抓着李玉堂的衣摆道:“表哥!你听我说!”
李玉堂眯着眼看她:“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洛如雪眼珠子一转,委屈地挤出几滴眼泪,伤心地哭诉:“你以为我容易吗?我十月怀胎,被世子嫌弃,成亲后也不肯进我的屋子!”
“那是你咎由自取!”
李玉堂冷声道。
洛如雪哽了一下,继续抹着眼泪:“是,是我活该!可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一双勾人的眼睛看着李玉堂,小手顺着他小腿摩挲:“表哥,我可是都为了你啊!”
李玉堂不解:“为了我?”
洛如雪垂下眼帘,掩盖住眼中的算计,继续哭道:“是啊,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表哥!”
“表哥,你想想,洛染害得你这辈子都没法娶妻生子,难道你就愿意一辈子被人耻笑吗?”
李玉堂面部紧绷,牙齿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