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一月一日，零点零分。
他收到了女孩的消息。
“笨蛋，新年快乐。”
他笑了笑，立马也给女孩回了消息。
“元旦快乐。”
“还有，我不是笨蛋。”
女孩的消息很快。
“你就是笨蛋。”
他笑了笑，发消息和女孩开始争论了起来。
“你才是笨蛋，一月一日，应该说元旦快乐才对，除夕之后才是真的新年快乐。”
此时少女的消息又来了。
“你就是笨蛋，新年就是新的一年，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当然可以说新年快乐啦。”
这是一个无聊的问题，但是此时他在笑，女孩也在笑。
“我不管，笨蛋，反正新的一年里，你也要给我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你这算是祝福还是命令啊？”
“反正你听话就是了。”
“那你也是，新的一年里也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还有多讲点道理。”
“你才不讲道理。”
女孩的消息又来了。
“笨蛋，快看窗外。”
女孩不知道，他此时就坐在窗台上。
“看着呢。”
窗外，是缤纷的烟花在升空绽放，照亮了夜空，很美。
“笨蛋，烟花真好看。”女孩的消息又来了。
“如果你不老是说我笨蛋的话，那我就同意你的说法。”他笑着回道。
“你就是笨蛋，我的说法不用你同意也是对的。”女孩似乎有些不讲理。
不过他也似乎已经习惯了女孩那有些不讲理的性格。
新年的第一个夜晚，两人用手机聊了很晚。
............
新年的最后一个晚上，他来到广场上，看见了女孩。
女孩的手上拿着两杯奶茶，他的手上也拿着两杯奶茶。
两人看着对方手上的奶茶，笑了很久。
“喂喂喂，哪有约会女孩子负责买奶茶的，害我多买一杯。”他笑着道。
“那谁规定约会女孩子不能买奶茶的？”女孩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不讲道理。
两人最后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交换其中的一杯奶茶，两人都喝两杯，都有自己的，也都有对方的。第二年，一月一日，零点零分。
天上准时绽放缤纷的烟火，广场上的人都仰着头，任由烟火明亮的光照在他们的脸上。
“笨蛋，新年快乐。”女孩看着夜空的烟花说道。
“元旦快乐。”他也笑着说。
“还有，我不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那这里那么多人，你不牵我的手，就不怕我走丢了吗？”女孩笑着道。
广场上有很多的人，没有人注意到两个年轻人牵起的手，寒冬里，很温暖。
“外面的烟花真好看，比在家里的窗台看的好看多了。”女孩说道。
“我倒是觉得每一年差不多。”他实话实说道，他也仰着头，在看烟花。
“最多就是热闹了一些。”他低头看着女孩。
“哼，不解风情的笨蛋。”女孩哼了一声道。
不过很快女孩又笑了起来。
“新的一年里面你也要给我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哦。”女孩笑着道，语气还是那般有些不讲道理。
“你以为你是哈利波特啊，说什么是什么。”他好笑道。
“怎么？新的一年有我在你身边，你敢不健康，不开心啊？”女孩脸上带着威胁道。
“哪里敢啊。”他笑着妥协道。
“不过新的一年，我也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这一晚，两人牵着的手久久未分开。
............
第二年的最后一天晚上，他和女孩来到了市里最高的山上。
“谁跨年还专门爬到山顶的啊？”他无奈的对女孩说道。
“笨蛋，当然是站得高，看的广嘛。”女孩笑着道。
他搂着女孩，坐在了一块石头上，冬天的风很冷，但他们彼此是温暖的。
他们不是唯一有这种想法的人，今晚来山顶的人也很多。
第三年，一月一日，零点零分。
烟花在万家灯火的上空绽放，烟花的光亮照亮了城市的夜空。
“笨蛋，新年快乐。”女孩躺在他的怀里笑道。
“元旦快乐。”他笑着道。
“还有，我不是笨蛋。”
“你就是笨蛋就是笨蛋就是笨蛋……”女孩不讲理的嘟囔着。“老是说我笨蛋，我到底哪里笨了。”他笑着道。
“你不是笨蛋，那现在这里。那么浪漫，你为什么不亲我？”女孩笑着道。
他亲了女孩，缤纷灿烂的烟火下，是一对久久拥吻的年轻情侣。
............
第三年最后一天的晚上，他推着女孩的轮椅和女孩一起来到了江边。
这里很偏僻，看得到城市的夜空，却也没有人来打扰。
这一年因为一场火灾，女孩毁了容，失去了双腿，变得很丑很丑，世界上没有多少比她丑的姑娘了。
第四年，一月一日，零点零分。
天上准时绽放起了美丽的烟火，照亮了黑暗的江面。
天上的夜空和眼前的江面，都是缤纷美丽。
“笨蛋，新年快乐。”女孩说道。
“元旦快乐。”他站在女孩的身后微笑道。
“还有，我不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为什么我这样了你还要留在我的身边？”女孩说道。
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道。
“我是笨蛋。”
烟火不停的绽放着，却照不见江边的他和女孩。
“笨蛋，以后都每一年，你都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女孩又说道。
“我还是喜欢你那不讲理的祝福。”他笑着道。
“还有，祝福太长是很难实现的，所以你还是祝我明年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吧，明年的今天，你再祝福我下一年的吧。”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陪他一起安静的仰头看着夜空的烟火。
许久，女孩才又笑了起来，她说。
“笨蛋，我的新年祝福呢？”
“新的一年，你也要给我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他认真道。
“你什么时候和我一样不讲理了？”女孩笑着问道。
“还不是和你学的。”
但女孩还是没有熬过这一年，她的病情恶化，在这一年的十二月份离开了。
第五年，一月一日，零点零分。
他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
准时的烟火缤纷，和以往的差不多，他只是觉得似乎冷清了一些。
他无声的看着夜空，那里烟火模糊。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