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明城都督府的执法司,简直不亚于皇城的刑部大牢。
执法司内关押着的,几乎都是各个州郡府县的贪官污吏。
其中有许多人,被被折磨得浑身鲜血淋淋,面目全非。
想到那日文质彬彬的苏孝然,谢宇忍不住惊愕得暗暗咂舌。
这位苏大督军,看着像个书生般文静儒雅。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雷厉风行的铁腕手段。
真不愧是令贪官污吏们皆闻风丧胆的苏判官啊。
来到执法司最深处,一间隐秘潮湿的牢房内。
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被绑在铜柱之上。
谢宇努力看了半天,才算是认出来,这家伙便是焦权。
被关在这里短短三天,焦权便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鲜血淋淋。
此时此,仍然有两名狱卒站在他面前。
一个手持长鞭,噼里啪啦不停抽打着。
一个则不断从身后的大水缸舀起冷水,哗啦啦泼在焦权的身上。
让他刚被疼晕过去,便又一个激灵惊醒过来,不得不继续忍受生不如死的煎熬。
“二位兄弟,且住手。”
司徒巍走上前,两名狱卒急忙扔下长鞭和水瓢,抱拳道,“司徒义士爷!”
“这位是我的贤弟,有些话要问问焦权。”
司徒巍淡笑道,“二位兄弟,麻烦先到外面等候一下吧。”
“既然义士爷有事要问,我等自然应当配合。”
二人苦笑道,“不过,您可要动作快些,别让我们难办。”
当即,两名狱卒走到牢房,砰的一声关上牢门。
司徒巍坐在一旁,倒了碗酒喝着,笑道,“谢贤弟,问吧。”
“多谢兄长。”
谢宇缓缓走到焦权面前,面无表情看着他,淡淡道,“教师爷,别来无恙。”
“真没想到,现世报竟然来得这么快。”
“那日你帮着你弟弟,陷害我和我兄弟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会有此等下场?”
焦权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蠕动了几下,颤声道,“小兄弟……”
“焦某知错,焦某罪该万死。”
“求你向苏督军求情,让他饶我一命吧……”
“饶你可以,帮我个忙。”
谢宇眯着眼睛,沉声质问道,“我师弟何在?”
焦权懵逼道:“你……你师弟,是哪一位?”
“少装傻充愣!”
谢宇冷声喝道,“我师弟,便是萧远航。”
“那日潜入县衙之后,便直接失踪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最好老实交代,他究竟在何处。”
“否则,我会比苏督军更为残忍,让你更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面对谢宇的声声质问,焦权浑身颤抖不停,冷汗如雨落下。
“少侠,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只是抓了你,还要那位壮士,真心没见过你的师弟……”
“呵,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宇嗤鼻一笑,不紧不慢转身走到火盆前。
用铁筷子夹起一枚烧得通红的烙铁,淡淡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师弟,究竟在哪里?”
“少侠,我不知道,我……”
焦权吞了口唾沫,拼命想要辩解。
谢宇却毫不犹豫,直接将烙铁狠狠捅向他的胸口。
“刺啦!”
炽热的烙铁瞬间在焦权胸口留下一道焦黑的烫痕,并且仅仅与肉皮黏在一起。
“啊!”
焦权如若野兽一般,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随即直接头一歪,昏厥过去。
“谢贤弟,算了吧。”
司徒巍开口道,“我看这个焦权,确实不知道。”
“莫要将他弄死了,否则我苏贤弟那边不大好办。”
“明白。”
谢宇点了点头,将烙铁当啷一声扔在地上,神情阴冷似水,怒不可遏。
他心中虽然明白,焦权一介文人,面对烙铁都拒不招供,证明他确实一无所知。
但眼下,除却焦权之外,自己实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可言。
他也并非睚眦必报,报复焦权当初坑害自己和大虫之仇。
只能说,是病急乱投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