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给自己选择的生日。”
霍竞川说道,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陆西橙的耳中。
她怔怔的:“你……”
陆西橙知道,霍竞川是个孤儿,他的木牌上只有出生年份,没有具体生辰日期,那他选择这一天是……
她嘟了嘟嘴:“霍竞川,你真讨厌!”又害她想哭。
“你怎么想到那一天的?”陆西橙完全没想到,霍竞川曾经说过对她一见钟情,可他的一见钟情是不是有点……钟得太狠了?
那天她惨兮兮的,坐了脏脏的骡车,舟车劳顿来到这里,住进了猪棚,被鸡追,晚上还迷路,简直不堪回首!
霍竞川没回答,或许那一天对她而言只是萍水相逢的偶遇。
于他,却是命运的恩赐,是他深一脚浅一脚走了那么多年,头一次爱上这个让他尘土满面的人间。
陆西橙仰头看着男人坚毅深情的面庞,嘴角漾起一个小小的酒窝:“霍竞川,你抱抱我好不好?”
霍竞川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怀抱:“妹妹!”
陆西橙脸颊贴在他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好像因为他,她惨兮兮的一天也有了别样的甜蜜。
谁都没再说话,相爱的伴侣一个不留缝隙的拥抱,足以抵万语千言!
……
第二天,霍竞川踏着清晨的露水回家,洗了澡,重新躺上床休息。
个把小时后,院子里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来人蹑手蹑脚的做贼似的。
霍竞川嘴角微动,妹妹真是太笨了,她的脚步声他一听就知道。
轻快的,骄傲的,兴高采烈连蹦带跳的,亦或沮丧的,懒洋洋的,可怜巴巴无精打采的,都是她。
小贼进了屋,不知在捣鼓什么,半天没进卧室,霍竞川等啊等啊,小姑娘迟迟不来偷钻被窝。
终于,他掀开被子,放轻脚步走出房间,只见厨房里亮着两个手电筒,他的小姑娘站在案板前,神情苦恼,案板上撒满了白色的面粉。“太硬了,揉不动,再多加点水吧!”陆西橙自言自语,拿起一旁的热水瓶往木盆里倒水,她真的是很谨慎的,水只倒一丢丢,少量多次的加。
可是为什么,她的面团还是烂了?
霍竞川憋着笑,看她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直到东方天空渐渐明亮,她的面团越来越大,挤满了整个木盆。
霍竞川忍不住笑出了声,沉浸在揉面团中的陆西橙抬头,脸上沾着面粉,模样傻兮兮的。
霍竞川从身后搂住她:“怎么像个小花猫?”
陆西橙挎着小脸:“你不准帮忙,我自己可以的。”她就不信了,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美貌与厨艺兼备的陆大小姐,会对付不了一块面团。
“好!”霍竞川不动手,就抱着她看着,“要做什么?”
“长寿面呀!”他给她做了,现在轮到她给他做,寓意好。
“对了,你帮我把脸上的面粉擦掉。”陆西橙抬着脸说道,她手不方便。
“不擦,”霍竞川仔细端详她,“小花猫可爱。”比煤球可爱无数倍。
“霍竞川!”陆西橙跺脚,这头大狼狗,越来越会欺负她了。
霍竞川把木盆拿走,重新取了干净的盆来,手覆盖上她的:“要怎么做,你说,我控制你的手。”
“这样也行?”
“行,我只是辅助,做还是你做的。”霍竞川理所当然道。
陆西橙接受了这个说法,她在网上看过做长寿面的教程,和这边的做法不一样:“要打个鸡蛋清进去。”
“嗯,来,慢慢倒水,这样子,右手倒水,左手搅拌,做得很好。”
“揉的时候不要着急,对,跟着我的手指。”霍竞川不断鼓励她,“你手小,揉一个小面团。”
不一会儿,一个圆圆的软硬适中的面团就揉好了。
“醒半个小时就可以了。”陆西橙望着面团长吁一口气,真不容易。
霍竞川将她一把打横抱起,送进卧室,放到床上:“你坐着,我去端水给你洗手。”搜毣趣陆西橙坐下那一刻才察觉站了好久,腿好酸。
霍竞川搬了板凳放到床前,把脸盆放在上面,陆西橙把手伸进去,又马上缩回去:“水好烫!”
“冷了洗不干净。”霍竞川搓了毛巾,先把她的花猫脸擦干净,然后抓住她一只手,自己撩起水泼上去:“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嗯,好黏呀!”陆西橙张开五指,看着手上从固态变为液态的物体,恍惚间觉得很像什么!
忽地,她脸色爆红,把手上的面粉全蹭在男人手上:“哼,都怪你!”
“怪我,妹妹给我做长寿面辛苦了。”霍竞川好脾气地由她闹,陆西橙的小脸一天要变八百回,他早习惯了,什么时候真生气,什么时候假生气霍竞川分得清楚。
“这只也给你洗。”陆西橙把另一只手伸到他面前,反正她不洗。
洗完了手,霍竞川捞起她的腿搁到自己的腿上,给她轻轻揉捏:“秦叔把介绍信和火车票送来了,半个月后出发。”
“真的?”陆西橙坐直身体,“那煤球怎么办?”
“冬天它一只小狗在山里会冻死的。”陆西橙想带着它,又觉得不太好。
“托老支书家家和林知青她们照顾吧!”如果他们有自己的房子,倒是可以带着,现在不行,万一陆家人不喜欢狗呢,城里养狗也不方便。
“好吧,那我再给它多做些狗粮。”要做那种既有营养,又看不出是什么的狗粮。
霍竞川勾起她的下巴:“你尽想着煤球,那我的呢?”
“你也要吃狗粮?”他吃什么狗粮啊,他们给别人制造狗粮就行了。
“我的礼物!!”
陆西橙搅着手指,倒打一耙:“没有,谁让你没提前说!”不能怪她的。
“有!”霍竞川低头捏住她纤细手指,眼里迸射出兽的本性,“我要你……”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