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清的话,我和孟一凡脸都白了几分。
“小清师傅,这话怎么说……”
“你们身上不止有一个阴魂的气息。”
小清直言不讳:“这两种气息互相对对方有怨气,待会儿把其中一个阴魂请上来,她如果嗅到了这股怨气,恐怕会失控,你们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俩连忙点头。
意思就是,敲门的女孩,对李秀梅有怨气,而李秀梅又对敲门的女孩有怨气。
如果李秀梅待会儿被请上来,嗅到了敲门女孩的气息,她可能会失控,做出不利于我和孟一凡的事。
“这两块玉牌不值钱,但我用经血浸泡过,乩童的气息可以屏蔽掉那两股怨念。”小清又补充道。
经血……
那不是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流的血么……
虽然有点膈应,但我俩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忙揣进兜里,再次向小清表示感谢。
这真是遇着好人了。
希望老天爷能保佑小清这个命苦之人多活几年吧。
接下来,七爷又给我们讲了一些扶乩的注意事项,他警告我们一定要遵守这些规定,哪一条都不能犯,若是犯了,轻则扶乩失败,重则可能会出大事。
我和孟一凡都是成熟的人,自然是听话,不会乱来。
说完注意事项后,我们便一起进了小区。
就在三单元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我远远就注意到了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我之前见过,就是她告诉我那房子以前还卖过一回。
那老太太也看到了我们,她好像是在楼下散步,一看到我们之后,就赶紧走了,仿佛拿我们当瘟神似的。
我急着去办正事,也没过去跟她打招呼。
但我觉得这老太太可能知道那房子的一些事,只是她不想说。
等有时间,我一定得去拜访她,向她打听一下。
不一会儿电梯来了,我们上了电梯,直达五楼。
再次回到这间房子里面,我和孟一凡十分紧张。
这房子已经被暂时查封了,原本我们是不该进来的,因此我们没敢发出什么动静,进了屋子之后,先把门窗全都关完。
由于李秀梅是死在主卧里面,按照七爷的说法,我们应该在主卧进行扶乩仪式。
但主卧的空间太小,所以我们只能在客厅进行扶乩,但要把主卧的门打开。
做完准备工作后,七爷放下背包就开始布置阵法。
这个阵法没有名字,七爷说最初的扶乩仪式中并没有这个阵法,是民间传承的过程中,先人根据经验进行了改良,能保证扶乩过程中的安全问题。
像现代的一些扶乩仪式,比如请笔仙,请碟仙,实则都是古时的扶乩演化而来,是简版的扶乩仪式,而且成功率比较低,且成功过后出事率比较高。
我和孟一凡看不懂这些门道,只见七爷从背包里面拿出八面不同颜色的令旗,分别立在八个方位,然后又用一条红绳将八面令旗连接在一起。
小清解释说,八面令旗所立的位置,代表后天八卦的方位。
而八卦在玄学当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除此之外,七爷还点了六十四根白蜡烛在令旗周围,其中有八根都紧挨着那八面令旗。
据说这六十四根白蜡烛,代表文王六十四卦,而这六十四卦代表的又是万物类像的总和。
所以这个阵法的构成,可以看作是一个全息小宇宙,把阵法内外隔绝开来,防止阴魂被请上来之后发生什么意外,从而伤及到无辜。
说简单点,就是怎么请上来的,就怎么请回去,这个阵法就是起一个保障的作用,另外可以帮助我们和阴魂进行沟通。
阵法很快布置好,我和孟一凡还有小清全都盘腿坐在了阵法里面。
我们所坐的位置也很讲究,小清坐的是八卦里的‘坤’位,也就是西南方向。
在八卦里面,‘坤’为母,为阴,小清是女人,也是阴。
而我和孟一凡则坐在‘离’位,正南方向,离为火,在后天八卦里面也属阴。
两者同为阴,互不排斥。
而且‘离’的五行属性属火,坤的五行属性属土。
五行相生里面,火生土,有我气泄于他之意,翻译过来就是我要讨好你,已表明了我的诚意。
一切准备就绪后,七爷拿着一个铜铃,在阵法外面走来走去,不断摇晃。
那铜铃名为三清铃,发出的声音清脆入耳,虽然声音很大,但却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嘈杂。
七爷说这铃声是为了防止阴魂迷惑我们,让我们保持神智清醒。
除了铃声以外,七爷还在唱吟着我们听不懂的经文,不知道是哪个宗教的。
而我和孟一凡则坐在阵法里面,面前摆了一个火盆。
火盆里面,是我们不断扔进去的黄纸。
按照七爷所说,这些黄纸我们要一直烧下去,直到将请上来的阴魂送走,因此中途不能够中断。
接下来,我们便要开始正式的招魂流程。
“天罗地煞,花女李秀梅行年二十三,二十三死于非命,进入枉死城,恳求明灯引路带李秀梅回来……”
我俩念着七爷教给我们的招魂文书。
如果顺利的话,李秀梅的阴魂会很快附身在乩童身上。
可奇怪的是,我和孟一凡接连念了好几遍,作为乩童的小清却始终都没有半点反应。
她端坐在那儿,垂着头,长发披散,尽管鬼还没上身,但在烛火的映照下,她本人就好像一只女鬼……
我和孟一凡见没成功,连忙看向七爷。
原本‘七爷’两个字我都快叫出口了,忽然间想起他之前的叮嘱,忙改口:“彦祖,没成功啊……”
七爷也愣了,停止诵念经文,想了想问我们:“她有几个名字?”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李秀梅原名叫李玉娇,她是犯了事过后才改的李秀梅,而李秀梅这个名字并没有用多久,她就死了。
于是我和孟一凡又重新念了一遍招魂文书,将李秀梅的名字改成了李玉娇。
这一次我们只念了一遍,整个客厅却忽然间起了变化。
我惊恐地发现,我和孟一凡的影子。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