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从客厅出来,蹲在大门边的栏杆处冷静了好一会儿。
“起来,我送你回去。”
身后,纳兰逸不知何时到了贝拉身后淡漠一句。
贝拉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狈情绪站了起来转身,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对上了纳兰逸的眸子。
就这样谁也没有开口,彼此看着对方。
曾经差一点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此刻只剩生分。
纳兰逸冷漠,贝拉局促。
雾蒙蒙的小雨洒在两人的身上没有一个人去在意。
最后,还是贝拉收回了视线,前不久她还因为纳兰逸看都不看她一眼伤心的死去活来,现在纳兰逸就在她面前,就看着她,可是她已经没有了跟他对视下去的勇气。
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贝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纳兰逸...”
这仅有的时间贝拉不想去解释什么,也不想卑微的给自己找借口挽留什么,她只想安静的让纳兰逸陪她走到路口。
指着远处的路灯贝拉喃喃开口:“能送我到路口吗?”
见纳兰逸点头,贝拉朝着纳兰逸走过来。
彼此都清楚,走到前面的路口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交集了。
贝拉走的很慢很慢,纳兰逸就这么目视前方稍稍在贝拉的前方一点,看着一直走在自己前面那抹熟悉的身影,贝拉停了脚步:“能等等我吗?”
纳兰逸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等她。
贝拉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朝着纳兰逸走来,觉得自己真的很讨厌很矫情。
她是来道别的是来道歉的,做完这些她就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是看到纳兰逸,她心里的舍不得一直在作祟。
她约束不住自己的心,想走进他,想跟他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看着贝拉头发的刘海被雨打湿黏在了一起露出了还没长好的伤疤,纳兰夜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来:“伤口还没好,上车吧。”
贝拉怔怔的看着纳兰逸递来的手帕下意识摇头:“车太快。”
看着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走,纳兰逸喉结上下滚动别开视线:“贝拉你额头的伤还没好,上车回去吧。”
贝拉依旧摇头:“没关系,快到路口了。”
纳兰逸抬手轻轻的擦拭着贝拉头发上的雨水,贝拉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纳兰逸给的最后的温柔,眼泪无声滚落。
看着贝拉紧闭双眼还不断涌出的眼泪纳兰逸红的眼盯着死死的盯住贝拉这张看似单纯的脸:“一路顺风。”
把手帕塞进贝拉的手里纳兰逸大步往回走。
终究他没有挽留。
贝拉心慌意乱的睁开眼睛见纳兰逸离开,再也忍不住追了上去。
“纳兰逸!”
从身后抱住纳兰逸贝拉双手扣紧。
猝不及防的拥抱纳兰逸浑身猛地一怔,冷漠出声:“松手!”
小雨霏霏的深夜马路边,贝拉抱着纳兰逸哭的毫无自尊可言:“纳兰逸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见纳兰逸无动于衷,贝拉哭着哀求:“算我求你了,最后一次。”
见纳兰逸还是没有反应,贝拉哭声崩溃:“纳兰逸我发誓我再也不打扰你了,你抱我一下我就走。”
纳兰逸终于有了反应:“好。”
贝拉小心翼翼的松手,纳兰逸转身。
四目相对看着眼前哭的狼狈的贝拉纳兰逸轻轻的把人拥进怀里。万合中文
抱紧。
路灯下,雾蒙蒙的小雨早已经湿了地面,纳兰逸就这样抱着贝拉,让她在他怀里哭的彻底。
贝拉最后一次贪恋纳兰逸给的温暖怀抱,哭的几乎晕厥过去:“纳兰逸,你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
话音未落,贝拉终于主动推开了纳兰逸狼狈的上了车。
看着车子缓缓驶离,纳兰逸空的手回落,转身:明明是解脱,却心疼的要死。
一辆车,一个人,在深夜的马路上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纳兰家的人不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大门口,看着纳兰逸孤独的身影漫步在雨雾中,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好受。
林清浅推了宴君夜一把:“你去开车。”
宴君夜指着远处走来的纳兰逸:“别呀,我还想好好开导一下四哥。”
纳兰瑾知道林清浅这么着急让宴君夜开车肯定是去找贝拉的,慢悠悠一句:“没有你开导老四心情也许会更稳定些。”
宴君夜摸了摸鼻子没敢跟纳兰瑾怼,转身去开车。
“四哥,改天我们再聊我先走了。”
宴君夜开车带着林清浅从大门出来遇上了纳兰逸回来打了声招呼。
无声的点头看着宴君夜的车离家,纳兰逸面向家人:“我没事。”
从跟贝拉闹到现在,纳兰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没事’。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担心,纳兰夜拉着自家四哥再大门口:“四哥我错了,你别难过我去跟四嫂道歉我去找她回来。”
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贝拉的初恋从回来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能接受贝拉的所作所为,生气,对立,甚至仇视。
可是现在贝拉来道别终于放手了,每个人的心里又都有些舍不得。
毕竟大家生活了四年,贝拉的性格一直大大咧咧对大家极好,经常给老六送限量款的棒球服跑车服经常半夜一起出去撸串...
纳兰逸掩住眼底的所有情绪声音有些压抑:“都过去了,没有意义。”
在威廉出现的那一刻,纳兰逸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跟贝拉之间的这段婚姻就是个笑话。
她想从他身上延续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另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从头到尾都不是他。
就算现在的主动权在他手上又怎样?
谁会争取一个身心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女人。
完全没有意义。
从开始目的不纯的靠近到后来心机的跟他领证再后来这鸡飞狗跳死也不离婚的四年再到现在谎言被拆穿。
这不是简单的欺骗,也不是单纯双方一点付出都没有的四年。
他的亲情时间精力还有青春...一直被她消耗着。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替她初恋的死买了四年的单。
凭什么?!
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冷漠转身,是他对贝拉最大的善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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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