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没想到纳兰逸会问这样的问题,整个人怔在了当场。
记忆里纳兰逸从来没有提过‘爱’这种字眼,他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就连每一次他生气贝拉都得费脑子想好久他生气的点到底在那里。
四目相对纳兰逸看到了贝拉眼底的躲闪。
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转身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回去吧。”
贝拉数不清多少次纳兰逸总是这样冷漠的转身,脱口而出一句:“有过!”
纳兰逸的脚步顿住,却没有转身。
贝拉的眼神明乱而又飘忽不定:“但是现在你对我才是最重...”
"我不信!"
没给贝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纳兰逸沉声开口打断了贝拉接下来的话:“还有一个月,我会尽可能的做好我该做的,回去吧。"
纳兰逸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四年都走过来了,他不在乎再多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至少昨晚贝拉对他的关心,担心,都是真实的。
纳兰逸走出好远,贝拉还怔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他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他不想听她说。
即使满园的花也找不出完全相同的一支出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替代谁。
当初对纳兰逸一眼惊鸿,她以为是救赎,却没想四年后断了她来路与归途。
没有回应的主动尴尬难堪又自厌。
爱的本质是占有敏感和不清醒,它的属性就是粘人吃醋多疑莫名其妙,这所有的一切她都用在了纳兰逸的身上,让她每天过的空空落落又满满当当,昏昏沉沉又明明白白。
她想在这种感觉里一直沉沦下去,所以她抵死不离婚。
可是纳兰逸越来越冷漠的态度吓到她了!
纳兰逸要找的是万事有担当事事有回应,三观有主见真正爱他的人,不是她这种见异思迁被感情冲昏了头却给不了心的智障!
所以,他这么清醒的抽离是对的。
想通了就不再强求了,心里也没那么在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想做回曾经的自己,回到彼此最初的状态。
...
回到房间贝拉洗了澡重新换了一身居居家服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的直播台。
从衣帽间里拉出来一个大箱子贝拉把补光灯多功能支架等等全部接了电源.
曾经为了维护住这段婚姻贝拉隐忍了很多,现在纳兰逸答应跟她做最后一个月的夫妻,她只想做回自己。
哭丧着脸也是走潇洒的转身也是走,她不想纳兰逸偶尔想起她的时候再糟心。
头发太长贝拉懒得用吹风机去吹,湿哒哒的进了纳兰逸的书房。
纳兰逸正在办工桌前看卷宗见贝拉湿哒哒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就这么进来,开口道:“去把头发吹干了再写,”
贝拉走到纳兰逸身边拔了笔记本电脑的电源:“我以后回自己卧室写,不跟你在这里瞎凑合了。”
纳兰逸抬眸:“怎么了?”
贝拉摇摇头:“好久没上线了,我打算做回老本行。”
至少在直播间,她可以跟好久没见的朋友畅所欲言找回开心的自己。
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纳兰逸没有阻止,视线重新放回自己的卷宗上漫不经心的回了贝拉一句:“回去把头发吹了,小心着凉。”
贝拉抱着笔记本电脑盯着纳兰逸顿了脚步:“老公你帮我吹吧好不好?”
看着纳兰逸翻动着手里的卷宗理都不理她,贝拉撇撇嘴转身边走边吐槽:“说好的一个月好好对我,头发都不给我吹一下...”
即使知道自己终究会走,可是现在只是开个玩笑也还会对纳兰逸有所期待。
跟纳兰逸结婚的四年她就没有过这种待遇,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更是不敢想自己期待的是‘他’的回应还是‘他’的回应。
她费尽心机想绑住的是‘他’还是‘他’。
一晃四年的时间,她好像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纳兰逸对她最好的时候就是一次生病她赖在纳兰逸的床上不肯走。
纳兰逸被缠的没办法照顾了她大半夜,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在自己床上,纳兰逸给的解释是:怕她吐在他的床上。
回到卧室,贝拉把电脑放回原来的位置插好电源。万合中文
纳兰逸进来的时候贝拉正在捣鼓直播台上的补光灯位置,纳兰逸走到贝拉的身边把贝拉吓了一跳:“你吓死我了,能不能出点声?”
纳兰逸随手摆正贝拉手里的补光灯三脚架:“不是要吹头发吗,过来。”
贝拉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接着反应过来撒腿就追着纳兰逸去了洗漱间。
站在洗手台前,贝拉对着镜子站的乖乖巧巧:“纳兰逸你手臂可以吗?我开玩笑的我自己来吧。”
自己真是嫌弃自己要死,一边担心纳兰逸受伤的手臂一边乖乖站在这里等着纳兰逸给她吹头发还口是心非的说要自己来。
纳兰逸打开吹风机站在贝拉的身后摆正了贝拉的脑袋:“别晃。”
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插在贝拉的长发,很轻,有种神奇的力量让人心安。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掩住纳兰逸声音里的所有情绪:“又懒又爱美,说的就是你。”
贝拉的眼睛一直盯着镜子里的两人回了一句:“又帅脾气又怪,说的就是你!”
原来她们不吵架的时候可以这么好。
傻呵呵的笑了起来,贝拉开口道:“纳兰逸,你真的愿意跟我像现在这样相处一个月吗?”
纳兰逸掀起眼皮看了眼镜子里的两人,贝拉脸上的笑容很明亮,像初见时那样。
收回视线纳兰逸淡淡的语气:“前提是你不准得寸进尺。”
贝拉身体后仰后背几乎贴在了纳兰逸的怀里:“那你给我吹一个月的头发可以吗?”
纳兰逸抬手一个脑瓜崩在了贝拉后仰的脑袋上:“可以,先去把头剃了!”
贝拉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站直了身体:“我才不要当秃子。”
纳兰逸第一次给女孩吹头发,还是这么长的烫染过的长发,手上的动作不是很利索,甚至有些生硬。
可是吹风机的热风一直随着他穿插在贝拉发丝里的手在移动,距离却是刚刚的好。
感觉到纳兰逸的手指从她发丝穿过很是丝滑,贝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拿纳兰逸手里的吹风机:“八成干可以了,你手臂还伤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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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