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纳兰川像极了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帝都的街道上。
第二天一早,林清浅跟宴君夜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天桥边的纳兰川。
林清浅让宴君夜停车,宴君夜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从纳兰川身边经过。
见林清浅懵逼的眼神瞪着他,宴君夜赶忙讨好:“你停车你能说什么?”
看着纳兰川昨天的一身还在身上,宴君夜就知道他昨晚肯定没回去,当然跟星辰肯定也没谈拢:“你听我的,这种事情我有经验。”
林清浅担心又心疼自家二哥,但是宴君夜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就算她停车下去她能问什么,她又能跟自家二哥聊什么。
见林清浅不吭声,宴君夜放慢了车速努了努嘴:“手边,打开看看。”
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林清浅拿出一个文件袋。
抽出一沓文件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全都是财产过户公证。
林清浅没有继续往下翻,偏头看向宴君夜:“我要你跟我去拿离婚证你给我这个干嘛?”
她不缺钱,也没打算要宴君夜的财产。
听到林清浅又把离婚挂嘴上,宴君夜黑了脸:“我的财产都给你,咱不离。”
林清浅收好文件袋,不能再严肃的语气:“宴君夜,你都说了我们重新开始,你拿着那张破船票有意思吗?”
宴君夜铁了心的觉得林清浅在套路他。
他好不容易留的这一手用上了,才不会脑子有坑的真去把离婚证拿了:“重新开始也用不着离婚吧,你别管我这是破船票还是旧船票,我这是受法律保护的....说什么我也不离!”
林清浅觉得宴君夜现在是越来越幼稚了:“离了婚我们重新开始,我说到做到你怕什么?”
宴君夜当然怕,他费尽心机终于换来今天的局面,打死也不能再出叉子:“林清浅我清醒着呢,我可不是恋爱脑你别忽悠我,我要是真跟你离了婚你转身不要我我找谁去,你再逼我离婚晚上我就去孩子跟前哭,我就说你不要我们爷仨了...”
林清浅狠狠的剜了宴君夜一眼,把文件袋重新拿了出来:“闭嘴!”
下一秒,宴君夜薄唇抿的紧紧的。
气的好一会儿没再搭理宴君夜,最后林清浅给战星辰发了信息。
红绿灯路口,林清浅开口:“先送我去星辰的剧组一下,”
只要林清浅不提跟他离婚,宴君夜就开心:“我跟你一块儿去,”
林清浅觉得自己走出这一步有点草率了,被宴君夜日夜缠的要死:“我们女人聊天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忙你自己的事去?!”
最后,宴君夜把林清浅送到了地方乖乖离开。
回到宴家花园别墅,车子还没停稳管家忠叔就迎了过来:“大少爷,赶紧进去吧。”
宴君夜下了车朝别墅走去,扭头一看管家没跟上来:“忠叔,你不进去?”
大管家忠叔摆摆手:“你先进,”
看着宴君夜走起路来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后面的大管家一阵唉声叹气。
这边,宴君夜前脚刚踏进客厅,后脚战雨柔的拖鞋就飞了过来。
幸亏宴君夜反应的够快,抱头躲开:“妈!”
战雨柔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宴君夜:“老娘问你,你把你财产划给你老婆你怎么把老娘我的那份也划了?!”
战雨柔身后的宴南池伸出脑袋一句:“大哥,还有我的?!”
宴君夜看了眼坐在沙发的自家老爸还有妹妹,暗戳戳的收回了视线。
宴淮山气的脸色铁青,手里的茶杯重重的落了下来:“混账东西,你把名下的财产转给你老婆孩子我们不反对,可那里面还有南池跟南乔的一份,你做事之前不动脑子的?!”
战雨柔做了美甲的手指头直接戳宴君夜的胸口来:“你个没良心的,老娘的棺材本你也敢动?!”
战雨柔恨不得用她花里胡哨的美甲把宴君夜的眼珠子抠出来:“怎么给老娘送出去的,怎么给老娘送回来!”
宴君夜暗戳戳的眼神看了看大家:“不能要回来,她现在都后悔了想套路我离婚呢,我去要不正好给她借口生气找茬..."
"再说了,我们命运共同体,我好你们也好,所以你们得多帮帮我,等我老婆彻底回来了钱也回来了...."万合中文
战雨柔抄起脚上剩下的另一只拖鞋朝着宴君夜的头呼来:“去你的命运共同体,老娘不过了!”
宴君夜转身就跑!
看着穿着五指袜扣在地板上的战雨柔,宴淮山黑着脸:“他这德行,随了谁你心里没点数?!”
.....
宴家这边宴君夜被自己老娘修理的不轻,林清浅根本不知道。
在星辰的房车里跟星辰聊了一会儿准备离开:“星辰,你再好好想想,”
战星辰淡淡的表情给了林清浅很肯定的回答:“嫂子,我想的很清楚了,以后你别再费心思帮我们约了,这会让我为难的..."
战星辰说的这样直白,林清浅就算再担心自家二哥也不能再不礼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提了。”
战星辰送林清浅下了房车:“我找人送你吧,”
林清浅摇摇头:“不用了,你哥来接我了。”
林清浅离开之后,战星辰站了好久。
当她看清了自己在纳兰川心里的分量时,她也同时学会了照顾自己。
不用房间乱了等纳兰川给她收拾,不用肚子疼了等纳兰川给她装热水袋...
吃饭没有玫瑰花可以,走不动了没人背也可以...
这世界上最难熬的,不是等爱的过程。
而是等爱消失的过程。
她努力了那么久,终究没能成为他的例外,战星辰跟过去的自己和解了。
掩住心里快要溢出来的情绪战星辰转身上了房车,有些事情能想通,也能接受,但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难过。
“星辰,"
一声低低的呼唤,战星辰转身。
纳兰川不知道何时到了她房车的车门口。
军绿色的大衣还是昨天那件,黑色的皮鞋跟裤脚布满了泥土,灰尘。
原本意气风发的帅气男人此刻沧桑的有点吓人,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怔怔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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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