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了，还是败了？”陆川此时也紧张起来。
对方只有一人，战况却如此惨烈，再结合刚才看到的金甲天神的尸体，陆川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破败、溃烂的画面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又转换到了别处。
陆川又看到了那个瘦弱的人，他居然还活着。
无法想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够以一人之力，对抗如此规模的大军。
这些大军绝对不是什么虾兵蟹将，特别是那些领头的生灵，绝对都是超越认知的存在。
碎裂的星空之中，只剩下他一人站立，绝望犹如潮汐般喷涌而来。
隔着无数的岁月，陆川都感受到了那股无能为力的绝望感。
这绝望像只大手，不停的捏着陆川的心脏，让陆川眼皮子直跳。
那唯一活着的家伙突然转头，青色的瞳孔闪烁起明亮的光，直直的朝着陆川看来。
没错，陆川可以确定，那孙子的确是在看自己。
可是眼前的画面，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是怎么看到自己的？
来不及多想，陆川突然头疼欲裂，一股爆裂至极的疯狂能量，侵入了自己的意识之中。
这股能量搅动着陆川本就不太稳定的识海，似乎想把陆川给逼疯。
陆川身心此时遭受着恐怖的侵袭，稍不注意，可能就是识海炸裂，整个人化为灰飞的下场。
虽然痛苦至极，然而陆川表面上却平静的如同一口老井，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在与那双青色的眼睛对视中，陆川甚至还举起了手，弹出一个大大的中指。
陆川无法理解那双眸子要表达什么，只能这么皮一下子。
突然一阵金光闪烁而起，一股温暖的气息弥漫开来，驱逐了陆川识海中的那股疯狂能量。
画面中的那个存在，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没有再攻击陆川。
他背着手，悠然的走向星空深处，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他是谁？”画面溃散，陆川又回到了那个空间，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流浪者！”那个浩瀚的声音，提起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流浪者？”陆川好奇的歪了歪头，“干嘛的，讨口子吗？”
“一个恒古存在的生灵。”浩瀚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绝望。
“那次大战，让我们的初生之土化为灰飞，虽然将流浪者驱赶了出去，但是他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驱赶？”陆川挠了挠头，发出了情商极低的问题，“人家好好的呀，不是自己离开的吗？”
“你看到的他，虽然表面上无事，但是已经无力再进行接下去的事情了。”
浩瀚的声音有些无奈，觉得这小子是不是什么毛病，哪有这么问问题的。
“我看不像，刚才他还想干我来着。”然而陆川纯纯一大山炮，情商接近为零，居然还在反驳。
“隔着无数岁月的一个画面，他都能影响到我，实在不像是后继无力的样子。”
浩瀚的声音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好吧，其实我们败了，败的很彻底，要不是最后母亲出手，开启四方大界，可能一切就会在那个时候被他湮灭。”
“这就对了嘛，做人要诚实。”陆川得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四方大界我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何出此言？”浩瀚的声音有些疑惑，“四方大界为无上结界，能够防止流浪者入侵，为什么不是好东西？”
“哈？”陆川更疑惑了，“结界？那不是四个大位面吗？”
接着陆川将从其他人那里听来，关于四方大界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良久的沉默，那个浩瀚的声音说出了一番，让陆川瞠目结舌的话语。
“四方大界生成之后，需要有人照料，幸存的生灵，就前往了结界，听你的描述，四方大界，应该经过无数年的演化，成了独立的位面世界。”
“卧槽你奶奶，哪些讨人厌的孙子，居然咱们这以前的原住民。”陆川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我可告诉你啊，现在你嘴里的初生之土，正在被九个大宇宙围攻，指使人很可能就是四方大界那群孙子。”
“我能怎么办呢。”那个声音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只是我保留的一点意识，只为了交接混沌之眼。”
“而且四方大界一定不能被毁，它存在的前提下，才能保证一切不会被流浪者夺走。”
“什么事儿吗？”陆川撇撇嘴，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道：“混沌之眼，是什么玩意，能吃吗？”
“我……”浩瀚的声音被整的有些无语，“混沌之心，混沌之眼，是一切初生力量的源泉，是母亲赠予的礼物，也是对抗流浪者的关键。”
陆川听的直皱眉头，“对抗流浪者的关键？你们有些东西的时候，不也是败了吗，对抗个吊啊！”
“我……”
陆川向来是个能把天聊死的人，这么无情的揭人伤疤，要是金甲天神还活着，估计两人已经干起来了。
“东西给你，你拿着赶快走。”那个声音已经有些生气了。
“你生气啦？”陆川这一问，直接给对方整抑郁了，这踏马能不生气吗？
“我还有问题呢！”陆川嬉皮笑脸问道：“流浪者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毁灭吗？如果是，那毁灭又是为了什么？还有母亲是谁？为什么有能力开启四方大界，这种位面级的结界？”
“还有，还有！”眼魇此时跳了出来，接过陆川的话，开启了灵魂三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问的好啊，儿子。”
“您也不差啊，爸爸！”
“只是你这三个问题，太过于深奥了，我觉得可以循序渐进，由浅及深，不能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我回去琢磨一下。”
这对活宝，能直接把人气死。
这本来是一场陆川的奇遇，气氛应该是肃穆而庄重的，现在硬生生被这对活宝整变了味儿。
“初生之土危矣！”这样不靠谱的人，拿着混沌之心还有混沌之眼，能踏马不危吗？
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