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沉稳隐晦难懂的经文,从净尘口中念出。
净尘表面在念经,实际上心里也在挣扎要不要坦白相见的问题。
毕竟穿越这种事就够离谱了,现在更离谱的是他居然跟桑宁都穿越了。
并且在一个世界相遇,简直是离谱他妈抱着离谱哭,离谱死了。
且相认的办法也很简单,净尘甚至都想好了。
只要他念一段大悲咒,相信桑宁就会发现他的不正常,二人就会相认了。
但桑宁如今即将大婚,在这之前还是不要打扰她的为好。
净尘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想他穿越至今,因为前身具有佛根,所以被感染的他也深爱佛法。
并且一直钻研佛法,试图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
以这个尴尬身份,与她相认又能如何呢?
净尘摇摇头,他始终不敢抛下这个身份去面对她。
或许,有一天他可以放弃身份了,才能真正做到跟她坦白吧。
桑宁坐在椅子上,听着佛经困意更大了。
丝毫不知道净尘的内心戏,简直快要纠结到爆炸了。
看似表面平静的净尘,内心已经百转千回。
认与不认,一直在他心中纠缠不清。
反观桑岐却一直听的津津有味,双手合十虔诚的也帮妹妹祈福。
也算是了了他上次没当成和尚的心愿了,要不是贺兰殷拦着,恐怕他已经了却红尘了。
殿外,无人注意的红蕊,此刻独自走向一处假山。
四周都是荒草,明显这个院子荒废许久了。
距离月桑殿很近。
红蕊四处看看,发现无人后,这才悄悄的走了进去。
很明显,她这是趁桑宁被净尘诵经的功夫,暂时也不会有任何事,这才偷偷溜出来。
院子里,有三个屋子,油漆脱落破败不已。
红蕊拿出钥匙打开锁头,推开中间的屋子,便提着手中的篮子走了进去。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地上草席中,坐着一女孩,浑身穿着囚服,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美色。
居然是个跟红蕊长相一样的人,不仔细端倪绝对看不出。
红蕊眉宇间英气一些,而此刻草席上的女孩,更是偏向阴柔。
红蕊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篮子里的食物一件件拿出,在她面前摆好:“趁热吃,等天冷了我再给你送床厚被褥。”
“不需要,我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女孩听暂时离不开皇宫,马上神情激动起来。
见此红蕊沉默了片刻,随后叹气道:“如今陛下也已经降服大敬,想复国谈何容易,你身为桑国人吃这点苦都不肯么?还说什么你忠于桑国与陛下?”
她不这样说还好,听她如此说后,女孩顿时绷不住的怒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忠于桑国与陛下?”
“那你现在是为谁在卖命?为何不敢让我离开,还不是怕我把你干的好事说出去?”
女孩激动的把眼前的饭菜全部打翻,啪啪盘子碎了一地。
“呵呵,既然你这样想,那我也不多解释什么。”
停顿了下,红蕊目光坚定的继续说:“不这样做敬国就乱不起来,桑国可有机会?”
“所以,你只配在这里困着,就算出去你也做不了任何事。”
红蕊看着地上的碎盘子,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将门再次锁死。
“放我出去!”
屋子里,传来了女孩微弱的呐喊声。
外面,根本听不见。
月桑殿。
看着从外面匆忙进来的红蕊,桑宁奇怪的问:“刚刚你去哪了?我喊你好多声。”
“回娘娘,奴婢突感肚子不舒服,便去方便了。”
红蕊想好提前编的措辞,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嗯了一声,桑宁也没多想,便吩咐道:“填点水吧。”
“是。”
红蕊便出去拿开水了,片刻后回来将即将见底的茶杯逐一填满。
“娘娘,膳食好了,等大师诵经完毕,我去给您端来。”
红蕊在一侧提醒道。
桑宁点点头,喝着茶默认了。
“要不要叫陛下一起?”
这是红蕊一次的大胆试探,为几天后的事情铺垫。
否则便会太突兀,容易坏事。
“嗯?你怎么想着叫他了?”
果然,桑宁放下茶杯后,一脸疑惑看着她问。
红蕊立刻回道:“娘娘,刚刚多做了一些,寻思陛下刚下朝估计也没吃呢,便想着一起了。”
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要是出自于绿枝口中,桑宁什么都不会多想。
但红蕊可不一样啊,原主可就是毁于她手。
被其手把手的带成了亡国妖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哦,不许叫他,以后也不许自作主张听到了没?”
桑宁虽然对生死的事儿不在意,但也怕自己身边的人起了什么歹心,谋害到了贺兰殷。
如果那样,桑宁比自己死了还难受,毕竟她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
自然也不想身边的人参与其中。
毕竟之前红蕊可是谋划让她杀贺兰殷的主儿,对她不得不加倍小心。
看着依旧沉浸式诵经的净尘跟桑岐,桑宁语气一缓“多出的让他们一起吃便是。”
“是,奴婢知道了。”
红蕊控制着心脏的疯狂跳动,躬身慢慢退出去了。
这次试探很明显是失败的,也让她提前知道了一个结果,不管多久后她都不会成功。
桑宁警惕性太强了,不知道是对皇帝有气,还是看出了阴谋。
总之,红蕊想在桑宁这里找机会,还是比较难的。
见她离开,桑宁开始想念起了绿枝。
有她在的日子,桑宁可以高枕无忧。
不像这个红蕊,还需要她小心提防着,真的好累。
转眼间到了中午,净尘为桑宁诵经了一上午。
累得也是汗流浃背,白色的袈裟已经有些发透。
让桑宁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好身材,看不出净尘身体也很强壮,透明的袈裟下几块腹肌勾勒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桑宁心里忍不住开始念佛。
面对如此吸引人的净尘,桑宁也很怕不小心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