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哥哥爱你的。”
“那哥哥躺上来。”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催促着:“哥哥,快些。不要光说不做。要用行动证明。不陪我睡,就是不爱我。”
桑岐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往床上躺了。
和衣而卧,应该也没什么吧?
“安乐君——”
陈进见桑岐作势往床上躺,就看不下去了。
他就像是贺兰殷的死忠粉,看桑岐那么做,就觉得他在占贺兰殷女人的便宜,而他誓死维护贺兰殷的利益——那床,桑岐是万万不能躺的!
“何事?”
桑岐皱眉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因他昨天打伤了余潭,对他没什么好感。
更何况他刚刚监听他们的对话,那耳朵恨不得贴进来,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陈进赔笑道:“仙林苑已经收拾好了。陛下说,让您亲去看看,喜不喜欢,舒不舒服,重点是缺不缺什么,也好再添置。”
这话说的很圆滑,还带着点诱骗的色彩。
桑岐不知内情,就被骗到了,主要是理由实在合情合理,就站起来,遥遥一拜:“陛下客气了。”
陈进恭维着:“陛下喜爱娘娘,宫里人都知道,自然对安乐君上心。”
随后伸手一请:“还望安乐君移驾。”
桑岐点了头,留下雪团陪着桑宁,笑道:“桑桑,你乖,睡会吧,哥哥晚点来看你。”
他不知这一去,再想进宫就难了。
桑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狗皇帝喜欢她,应不会这么快对哥哥下手。她以后多见见他,问下他的处境,能保他平安富贵总是要保着的。
哎,她这病秧子还想着保别人,谁保着她呢?
没了美男,痛楚就渐渐席卷而来。
她月事也汹涌,忙喊来绿枝,由她搀扶着去了净室,换了月事带。
生理期真特么遭罪!
万幸她的时间不太久,下午时,量就很少了,想来明天就干净了。
她这么想,心情也好了,晚膳时,想着跟哥哥一起吃,也没等到人,反而等来了狗皇帝。
狗皇帝的脸色很不好。
桑宁瞧见了,就很兴奋:“陛下,你这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她无聊,太无聊,狗皇帝的出现,聊胜于无。
贺兰殷不知她内心的嫌弃,冷哼道:“你开心吧。朕看到了你给冯润生的情书。”
他昨天就知道她跟冯润生有书信往来了,但没声张,就让人想办法把她的书信弄来。
暗卫在冯家盯了两天一夜,刚刚才偷,不对,刚刚才拿了过来。
“只愿君心似我心,呵,你是什么心?嗯?”
贺兰殷想着情书的内容,冷着脸,站到桌前,俯视着喝汤的桑宁,目光幽冷如深潭:“桑宁,你吃着朕的饭,睡着朕的床,打着朕的脸,还觊觎着朕的将军——”
“陛下的话真押韵!”
桑宁点评一句,轻飘飘的语调:“陛下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坐下吃饭吧。”
贺兰殷见她这么云淡风轻,更生气了:“朕不像你,朕吃不下去。”
换桑宁正常的脾气,应该说:爱吃不吃,滚蛋!
这也符合贺兰殷的预期。
但他失策了。
桑宁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坐到凳子上,语气温温柔柔的:“那我喂陛下?”
贺兰殷:“……”
他没想过桑宁会是这么个态度,愣了片刻,开始想原因:美人计?她心虚了?怕他对冯润生动手,所以讨好他?
醋意立刻漫上心头。
他酸涩地想:还不如跟他大吵大闹发脾气呢!
就很郁闷。
“这个鱼汤不错。陛下尝尝?”
桑宁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贺兰殷下意识张开嘴,喝进去,顿觉酸得要命:“这么酸,你是要谋杀朕吗?”
桑宁喜酸,一点不觉得鱼汤酸,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哪里酸了?这点酸能谋杀陛下,那我先谋杀自己了。”
贺兰殷无言以对,更郁闷了。
桑宁难得好脾气,换别的菜喂他:“那陛下尝尝这个肉片。”
贺兰殷吃不下去,大概被虐久了,她现在的行为,全像是为了别的男人而讨好他,就故意板着冷脸:“你吃你的!朕不饿!”
饿也不吃!
妖妃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昨天还脱他衣服,让他陪睡,结果,在这之前,给别的男人写情诗!
还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不负冯润生,那就是负他了?
可恨!
真真是最毒负人心!
桑宁不知贺兰殷的怨夫心理,笑道:“陛下,我吃好了。”
贺兰殷见她这么说,皱眉问一句:“真吃好了?”
桑宁点头:“嗯。吃好了。”
贺兰殷听了,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摸她的小腹,想着看她吃饱了没,这行为就有点像宝妈摸宝宝的肚子,估摸宝宝吃饱了没,就很滑稽。
桑宁被他摸笑了:“陛下,我又不是小孩子,真吃饱了。”
贺兰殷其实没摸到鼓鼓的肚子,平平的,腰肢细细的,根本不像吃饱的样子,就臭着脸说:“你是小鸟胃吗?再吃点吧。”
“不吃了。七分饱。撑着才不好受呢。”
好像有点道理?
他便放开这茬,正襟危坐,问道:“桑宁,你同朕说实话,你喜欢冯润生吗?”
为了套出她的真心话,他开始设陷阱,故作大方地说:“如果你喜欢他,求求朕,没准朕就成人之美了。”
才不会!
她敢说喜欢,他绝对把冯润生调去桑州当地方官!她永远别想看到他!
桑宁能中他的计?
他这种占有欲爆表的男人会成人之美?
别说笑了!
她不信,便是信了,也不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我喜欢陛下。”
她抓起贺兰殷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凝视着他,脉脉含春情:“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陛下万乘之君,天下之主,岂会是个小将军比得了的?”
她狂吹彩虹屁,表现出对他的崇拜与迷恋。
贺兰殷被甜晕了,所剩不多的理智盯着一件事:“那你给他写情诗。”
桑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练笔之作。我其实更想给陛下写情诗。”
“那你写吧!”
“好。”
她伸开双臂,让他抱她去桌案处。
贺兰殷很听话地抱她去了。
桌案上的纸笔铺陈好。
桑宁咬着笔头,开始想情诗,不,艳诗,狗皇帝正盯着呢,得上猛药,不然他攀比一下,觉得不如冯润生的,又得找事儿。
贺兰殷不知桑宁所想,看着这一幕,有点懵,等下,现在是写情诗的事吗?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他被妖妃带歪了,都歪十万八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