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微敛眉目,非常恭敬的说:“年总,是我管教手下不利,请您责罚。”
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了,但年安琴是什么人?察言观色的能力无人能敌,她发现谢非不但是因为迫于她的威严而害怕,眉眼间还有很闪躲的情绪。
这情绪,八成和里面那个女人有关。
想来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但长相不错,身材也熟美的女人落了难,这些成天尝不到什么荤腥的男人惦记着,也不为过。
要不说她就不喜欢年轻的女人呢,不管是妖艳贱货还是良家妇女,都是激发男人胸口恶之花的潜在因子。
但是,恨归恨,怒归怒,真的做起事说起话来,年安琴又是段位非常高的,她轻轻一笑道:“责罚你做什么?人的腿在自己身上,脑子里的那恶心念头也不是你灌输的,谁做的错事谁承担,不是么?”
谢非松了口气,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越矩的说:“还请年总指示。”
年安琴轻笑了笑:“戏都已经演到这份上了,倒是也阴差阳错的完成了我最想做的事,那就改一改剧本,等下找个人,假装发现他们,帮少爷送尹玖回房间,让他也回房间去,至于他房里那几个废物,你手下的兄弟们也素了挺久了,怎么玩都随便他们,就当工作福利吧,之后你懂得,不留。”
谢非点点头,年总说的不留,并不是留不留那些女人的孩子问题,而是将她们直接卖到东南亚的黑鸡窝去,再也不能回来。
其实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卖的是男人,也是伺候过年总,却起了异心的一个男人。
年安琴微叹了口气:“至于我,还是要慈母一些,好好照顾尹玖,而这样的情形必须让我儿子看见。”
谢非微点头说:“属下懂。”
年安琴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既然都已经被玷污了身子,就不要放弃这个误会的机会,反正被一个人上是上,被一群人上也是上,解释不清楚的。”
谢非微凝眉头说:“属下不太理解。”
年安琴冷笑一声说:“放出消息,就说尹玖被很多男人上过了,这消息一定要让顾家那顾端知道,并且要保证顾端的父母拦着他,不让他来报复。”
谢非懂了,年总这样的做法其实也是为了彻底断了少爷和那顾端之间的兄弟感情,为了女人翻脸很正常,但显然他们之间需要一个合适的推力,让断交来的更彻底,转化为仇恨也更有助于年总拔掉北城顾家那根钉子。
谢非微点点头。
年安琴有些惋惜的看着储藏间的门说:“至于我儿子,你自应该让他明白,他虽上了尹玖,但尹玖在这里已经被关了挺久了,之前也是有人碰过她的,她没那么干净。”
“年总此举何意?”谢非其实大概能猜测到年总的意思,但不能完全确定的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年安琴笑了笑说:“自然是让那个硬骨头的女人屈服,断了她所有的后路,让她在我儿子身边留下来,但又因为身子不洁,肮脏而像母狗一样的活着,跪着。”
谢非虽然不能确定这种情况一定会出现,但年总整治女人的手段他是见过的,亲和力极强的让周围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大善人,而在暗中却将目标往死里打压,诋毁,段位不够的女人可能都招架不住几招就完了,就算有点脑子的,也往往因为警惕性不够,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年安琴说:“你知道么?她是山田泽亚的女儿,那个贱人,我现在确实拿她没什么大的办法,但弄一弄她女儿我还是做的到的。”
谢非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少爷很珍惜这个女人。”
年安琴忍不住笑:“我当然知道,所以在少爷面前我们要做到极尽温和,对她好而又好,有一天我儿子终归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和他最亲的女人只有他的母亲,一切在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且你想想,看着她被褚煜泽从喜欢在意到讨厌舍弃,不是很让人爽的一件事么?”
谢非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越想越害怕,所以换了个话题问:“所以您提前回来就是这个原因么?”
年安琴冷冷一笑:“你以为山田泽亚找我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和我合作,一起拿下那个大项目么?才不是,她的胃口有多大,虽然极力藏着,我还是能感觉到的,她是害怕我在暗处,等她春风得意,一切到手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谢非赞同,山田泽亚一年前就开始到处寻找年总开始,他们其实就已经在暗中调查那女人的意图了。
那个大项目,确实是大项目,说大了甚至关乎未来人类发展,好好利用造福子孙,不好好利用就是能毁灭一切的武器。
富贵险中求,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谁能得手谁会得到一切,不管是利益,名声还是自此以后不惧一切,高枕无忧的舒适。
“她敢对我儿子下手,说明她根本就不怕我,还以为用她那虚伪的样子就能骗得过我?不过也好啊,既然大家拼的都是演技,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这对母女最后是怎么为众人耻笑,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谢非只觉得后背发凉,虽然不知道这样的计划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但如果真的成功了,怕是里面这女人是真的要惨了。
“属下还觉得有些事还是做真一些比较好,毕竟少爷很聪明,万一察觉到是被骗了,那……”谢非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年安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必要,就算未来他察觉到我在骗他,尹玖并没有经历那么多男人,到时候我也完全可以用来打亲情牌,洗白了自己,说明我都是权宜之计,为了帮他将这个女人抢回来,那么他就算生我气,也一定会释怀的。”年安琴说到这里,嘴角笑容更甚:“而且,到时候他到底还愿不愿意在乎这个女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