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同声翻译机之后,丽莎开始说所有的情况,近半小时过去,她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
主要是看到这男人给了顾问那么多钱,她却被遗忘在医院里,也还没有拿到后续那些钱,她心里极度不平衡。
而且丽莎从小长这么大,也没有人教育过她要为什么人保守秘密,倒是好处一定需要自己抢才能得来这个道理她清楚的很。
“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安排你做事的那女人挺不满的?或者说,嫉妒?”年安琴微睁眼睛,嘴角噙一抹笑的问丽莎,她不过随意听了几句就听出来了。
丽莎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没谱,可长这么大,大多数时间都是别人伤害她,她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哪怕那个女人没有伤害她,不给她钱也算是伤害她。
“你那脸蛋儿长的还不错,也挺年轻的,好好养养身体,减减肥,把你那猪腩肉一样的肚子消下去,就还算是有价值,知道么?”
丽莎知不知道都点头,这女人看起来特别不好惹,而且屋里还有那么多强壮的男人,她要是敢反抗,怕是会比在国外的时候还惨。
但既然他们这么有钱,跟着他们也没什么坏处。丽莎是这么想的。
“算了,我改变主意了,不等了,现在就去将那尹小姐从顾家请来吧,你就放心去,看谁敢拦。”年安琴说完又继续享受去了。
谢非微颔首领命,走了。
只是还没出门,就迎面遇到了进屋的褚煜泽,这是真挺让他惊讶的,没想到褚总终于想通了,竟然愿意来了。
他之前将年总的地址留给了少爷,可他看也没看就丢开了,这么长时间也一直都没出现,怕是不打算来。
“年总,少爷来了。”谢非低声提醒一句,年安琴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褚煜泽,激动的从软椅上站起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指了指另一侧的沙发说:“儿子来了,坐……坐。”
褚煜泽也不推脱,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年安琴对面的沙发上,眼神陌生且阴冷的望着她。
年安琴让身后的按摩师先离开,也让谢非带着人出去了,尽量温和的望着褚煜泽说:“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我们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你别……”
“褚振华当初差点害死了我儿子,你现在在做的事,是在伤害我的女儿。”褚煜泽毫不掩饰的说。
年安琴一愣,她知道也没必要继续掩饰了,清清嗓子说:“你都知道了?”
她最近确实做了一些事,不但找人拿到了顾诃喆的身体样本做了DNA鉴定,就算是住在产妇中心的那两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一同鉴定了。
“儿子,让一个女人往自己的头上扣绿帽子,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啊,而且出了这样的事,你还打算护着她?除了一个小贱种,另外两个可都是你的孩子啊,你自己的骨血,姓了别人的姓氏,被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带着,你真的……”
年安琴说不下去了,她就是再傲慢,也知道褚煜泽现在的眼神已经接近要杀人了。
“我没有对你尽到养育的责任,是我无能,可我现在已经有这样的能力了,再不保护你,愧对我年氏祖先。”
“不要动辄将祖先挂在嘴上,来掩饰自己压不住的控制欲。”褚煜泽说。
年安琴也不怒,毕竟这么多年母子没有见过面,之间谈不上什么亲情和羁绊可言,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她可以忍,而且想要纠正一个人的心,不是靠强硬逼迫就能做的到的。
“我知道你怕什么,怕我嫌弃尹玖,只是看重孩子,儿子,我也是女人,知道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年安琴攥着拳头,锤在自己心口上,眼泪落下来的说:“我不是嫌弃她,我只是不能原谅轻易就背弃感情的人。”
褚煜泽微垂眼,尹玖是这样的人么?他不信。
“我甚至知道自己这些年精神是有些变态的,可是!我就是因为不服,才会这样!怀胎九月,疼了二十多个小时,我才将你生下来,可褚振华呢?他抱着你说你那么可爱,他好喜欢,他会因为你对我好起来,再也不会有什么二心了,然后就在我出院那天让人将我关了起来,和你分开……”
“儿子。”年安琴重新坐回了软椅,长叹一口气,拉起了自己的袖子,两侧手臂上的皮肤震惊了褚煜泽,那根本就不像女人的皮肤,满是疤痕和去不掉的丑陋印记,右侧胳膊甚至有一块皮是烫伤,已经抽在了一起。
“其实我的脸上皮肤也是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就算是褚振华不将我如何,我自己都一度很想死。”年安琴说着重新将手臂遮盖好,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说:“我没有将手臂复原,是因为我要时刻提醒自己,褚振华这个魔鬼对我做的一切。”
“到底……发生了什么?”褚煜泽问。
虽然对母亲并没有太深的眷恋,看清这一切时,褚煜泽内心还是很震撼的,而那本来就牵着血缘的亲情,总是容易被引出共鸣。
“你可知道一部电影,叫《血洗鳄鱼仇》?”年安琴轻声问,褚煜泽摇摇头,那应该是很老的影片了,他没有看过。
年安琴继续说:“褚振华有一个堂兄,之前是在一家野生动物园饲养猛兽的,他后来骗我,说关着我也只是为了让我好好的养身体,在我都还没有出月子的时候,他就说要带我出去逛逛,想要和我化清误会,再次和解,就带我去了那个动物园。”
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情景,年安琴痛苦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褚煜泽问:“你们为什么总是要和解?”
年安琴忍不住笑了:“好问题,为什么?因为褚振华就是一个典型的凤凰男,想靠着年家一步步向上爬,攀亲富贵。但是他没想到,其实他和我结婚的时候年家就已经走向衰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