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振华扬手却被褚煜泽接住了,他其实身高和褚煜泽差不了多少,而且按辈分算他是长辈,褚煜泽一向还是很尊敬他的,竟也敢忤逆他了?
要说以前,他可是说打他就打他的。
“怎么?反了?以前我给你一巴掌又能怎样,你竟敢反抗我?”褚振华瞪着褚煜泽,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眼中的寒意和陌生距离让他有些想退缩。
“那是以前的褚煜泽,他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反抗你。”褚煜泽说。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前的褚煜泽?你到底在闹什么猫腻?”
正说着,褚振华看到几十米远处,一个男人站在中庭庭院位置,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倒是没做停留便离开了。
“那……那是谁?”褚振华瞪大了眼睛,他绝对不是眼瞎了,那个人!和褚煜泽长的一模一样!
“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来了,有些话我也正好借机会和你说清楚。”褚煜泽说。
“你忘了,若不是我,你能安稳的衣食无忧的活到去上大学么!我把能给的最好的都给了你,到头来换得的是你对我这样的评价么!”褚振华说的狠了,口水呛在喉咙口,惹的他一阵不停咳嗽。
褚煜泽忍不住冷笑一声,突然没了谈话的兴趣,对于这样的人,多说半句都是浪费口舌,转身要走,却又被褚振华拦住了去路。
“你给我说清楚,你现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不想认我了?刚才那人又是什么情况,你是不是在搞克隆人?不对,这技术不成熟,那就是……仿真机器人?”褚振华微微眯着眼睛,他之前是知道褚煜泽在弄这些东西的,可从来只觉得就是个小孩子闹着玩的梦想,不可能实现的。
褚煜泽极其冷漠且不在意的笑了笑说:“怎么?想对我也下手?脑子里又开始计划怎么除掉我了?或者说,抢技术?还是抢钱?”
褚振华根本不打算正面回答问题,答非所问,恶狠狠的说:“我早就对你说过,做人要狠,想要站的更高,就要有更多的人被踩在你的脚下,这世界的规矩就是如此,你怎么就不明白!”
“虎毒尚不食子,褚振华,你千算万算,最终不怕这些都报应在自己头上么?”褚煜泽问。
“你……知道什么了?”褚振华有些怀疑的看着褚煜泽,但还是没有怀疑自己的说:“不可能,你不会知道的。”
褚煜泽忍不住笑笑,如果是他和山田泽亚见面这件事是有人有心安排的,他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褚振华忍不住大笑出声:“我告诉你,什么报应,都是狗屁!说这样话的人都是懦夫!只有那些无法保护自己的人才会说这两个字。”
“那个差点被你害死的小孩子,是我儿子。”褚煜泽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但这句话就像一记闷拳直接怼在了褚振华脸上。
褚煜泽的儿子,那岂不是他的亲孙子?他竟差点把自己的亲孙子给害死了?怎么可能……
“你说什么?”褚振华有点慌了。
在鲁家云水山庄的时候,那个孩子他确实是有心直接弄死的,毕竟是尹玖的儿子,就算弄不死她,弄死个小孩子刺激一下山田泽亚也未尝不可,如果褚煜泽说的是真的,那他现在岂不是应该感谢菩萨,让他没下狠手?
再一细想,那个孩子确实是个褚煜泽小时候有几分相似的,他已经记不清那孩子的具体长相了,但越想就越觉得像。
“阿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如果是我褚家的长孙,怎么能养在顾家?我听鲁芝华说,那可是顾端的儿子!”褚振华越想越气,自己这儿子现在这么大的事都能瞒着他?
“别在我这里装了,我只警告你一句,离尹玖和我儿子远一点,当然,你也可以不信邪的去接近了看看,看看暗中的那把刀会不会取了你的性命。”褚煜泽浅浅一笑。
“褚煜泽,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换了身份的,五年前,或者七年前?那时候和我联系的人就已经不是你本人了,对么?”褚振华突然有点矛头了,但他确实不能确定心里的想法。
“我和你的父子情谊,到此结束吧。”褚煜泽并没有理会他,说着将酒杯里的酒倒在了地上,沉默的望着那些酒迹说:“这一杯,一半敬已经逝去的,死在山田泽亚手里的褚煜泽,另一半,敬你。”
“放肆!”褚振华怒瞪着眼睛:“我还没死呢!泼什么酒!”
褚振华说着一把抢走了褚煜泽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极其清脆,就像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
“还有,你给我解释清楚,山田泽亚杀的到底是谁?是不是你的替身!”褚振华还在发火。
“你可还记得我母亲?”褚煜泽问,褚振华微一愣说:“你突然提她做什么!”
褚煜泽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一切的结果当真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只可惜,他看不到真相时甚至不愿意相信,那个当初骑车带着他爬上秋园山,笑起来阳光爽朗的父亲,竟是这般的蛇蝎心肠,能坑害自己的儿子,害死结发的夫妻。
就为了他,变态膨胀的欲望,还有对权力和高位的期盼。
走向西北方向的月门,只留下一句话:“你就当你儿子已经死了吧,这房间十分钟没有主人在会自动清理,不想死就赶紧走吧。”
褚振华根本不知道褚煜泽在玩什么玄虚,追了几步跟过去发现褚煜泽进去的那地方有一道厚重的玻璃门,干净透明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是这玻璃他很清楚,比鲁芝华那阳台的防弹玻璃差不了多少。
门上一个摄像头对着他,显然识别之后没打算给他开门。
四周的摄像头也都被激活了,被盯着的感觉很不舒服,褚振华到处找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却险些在这里迷了路,知道褚煜泽不太会开玩笑,安全要紧,便一怒之下离开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