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宜眨巴着眼睛,看着徐端抿唇笑,“那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替你保密?”
“嗯?”徐端低头靠近她,眼中满是威胁,“这还需要考虑啊?”
梁锦宜点点头,有些为难的样子,“毕竟爸对我也很好,给的红包也很大啊。”
“好啊,原来梁七七你是个小财迷,”徐端作势双手摸上她腰上的痒痒肉,语气懒洋洋道:“几个红包就把你收买了,要出卖亲夫了?”
梁锦宜呵呵笑着,向后仰躲,徐端手臂一横拦住她的腰,倾身压下来,笑容痞坏痞坏的,“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话音未落,一记缠绵的吻落下来,饱含了无尽柔情。
“老婆……”
“嗯?”
“今晚的正事还没办呢。”
“什么?”
“洞房花烛……”
听到这四个字,梁锦宜害羞地把脸埋进他胸膛里。
他将她抱起,一边朝主卧走,一边轻声在她耳边诱哄着,“洞房花烛夜,七七,叫声老公听听,好不好?”
梁锦宜眉目含羞抿着唇,双臂揽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不说话。
主卧里,他将她放在大红的百子被上,单腿半跪在床上悬在她上方,看着她眼中柔情似水。
“七七,叫我……”他哑着声音哄她。
她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脸上染上一层绯色,抿了抿唇,轻轻开口:“老公。”
“嗯,”徐端低声应着,唇慢慢朝她压下去,从额头一路向下蔓延。
最后关头,他动作突然顿住,她睁眼看他一脸迷茫。
他低声轻笑,解释:“那个,忘准备了……”
她听完也怔了一下。
徐端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等我,出租屋里有,我去拿,很快回来。”
说着他就要从她身上起来,她却一把拉住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徐端朝她挑了挑眉,眼中意味深长。
梁锦宜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身体重新拉下来,声音很轻很轻,“老公,我们顺其自然吧。”
徐端听了,看着她笑的眉眼弯弯,“好,都听老婆的。”
窗外夜色深沉,屋内一室温情缓缓流淌。
这份幸福虽迟,但也已悄然而至。
次日上午,梁锦宜在满屋喜庆的大红色中醒来。
徐端正站在床边整理军衬,听见她翻身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向她,笑的温柔。
“醒了?”
梁锦宜微眯着眼点点头,问他:“你要回基地?”
“嗯,”徐端轻应着,“有点工作,要回队里处理一下。”
“噢……”
虽然知道他工作忙,走不开,但梁锦宜听到他这样说,情绪还是有点儿恹恹的,毕竟这才是他们新婚第一天,而且还在元旦假期。
徐端发现了她的小情绪,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别不开心了,我就去一小会儿,交代点儿工作就回。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也可以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早饭我买回来了,在蒸锅里温着,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早上我还顺便回了出租房,你今天要换穿的衣服也给你带过来了,就放在客厅沙发上。”
本来是听到他要走,情绪有点低落的,但听到徐端细致入微地跟她交代这些,她心里的那点失落感一下就散了。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朝他微笑着点点头。
“好,你去忙,不用惦记我,饭我会自己吃,吃完再睡一觉,真的好困呀。”
“好,真乖。”徐端倾身在她额头上略亲了一下,就站起身,“那我先走了,争取早去早回,然后陪你。”
梁锦宜又朝他弯唇点点头,然后徐端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她又忽然叫住他。
“老公。”
徐端听见,立马回身笑着应她:“嗯,还有什么事吗,老婆?”
呃……
她顺口就叫出来了,他听了好像很享受,也很开心。
其实她也有点儿开心。
梁锦宜抿抿唇,掩住笑意,朝徐端伸出一只手。
“婚戒,给我。”她顿了一下,又解释道:“以后就不要戴了,在基地影响飞行安全,我帮你收着吧。”
“好,”徐端低笑,抬手把无名指上她昨天亲手为他戴上的婚戒取下来,递给她。
“其实每次飞行前再拿下来,放到柜子里就行了。”
梁锦宜摇摇头,否定他的想法,“还是不要了,怪麻烦的,万一忘了也不安全。”
她举着手里徐端刚递给她的婚戒,晃晃,“况且这就是个形式,只要你心里有就够了,干嘛偏拘泥于形式呢。”
徐端被她说笑,也认同地点点头,“好,就听你的。”
“那,没事我就回基地了?”徐端又问她。
梁锦宜想了一下,犹豫着又叫住他,“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
她咬了咬唇,眉头也跟着微微蹙起,似乎有点儿难以开口。
徐端看见她这个表情突然就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什么事这么难说?”
“嗯……”梁锦宜又抿了下唇,终于小声开口,“我听说,你们,每个人都会给家属写好遗书,以防万一……”
突然被提起这个,徐端也怔了一下,随即对她点点头,“嗯,是有。”
“你也写了?”梁锦宜追问。
“以前我没写,”徐端故作轻松地朝她挑挑眉,“但给组织打结婚报告前,我写了。”
梁锦宜看着徐端,又咬咬唇,好一会儿没说话。
最后她像是做了一个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问徐端:“能拿回来给我吗?我不看,就是像婚戒一样,想替你收着。”
徐端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好,晚点儿带回来给你。”
那天的晚些时候,徐端真的带回了一个已经封好、表面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无字牛皮纸信封给她。
当她接过这封信时,顿感手上托起的薄薄几页纸足有千斤重。
她小心翼翼地把徐端的婚戒和那个牛皮纸信封,收到了一个檀木匣子里,还上了密码锁,就放在主卧她的梳妆台上。
天天都能看到,但她希望她可以永远都不要打开它。
元旦假期过后,两个人就正常回归到各自的工作当中。
徐端因为工作忙,试飞任务重,大多数晚上还是宿在宿舍里。
而梁锦宜还是一个人暂时住在租来的房子里,一是因为房租还没到期,二是新房刚装修好,虽然选用的都是最好的环保材料,但两人还是觉得先通风放一段时间比较好,所以也就没急着搬进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二月份春节。这是两人领证结婚后,过的第一个春节。
按照家里的习俗,年三十要在徐端父母家过。
但徐家父母都比较开明,年三十下午两家人一起在锦城的饭店里吃了年夜饭,然后徐家父母就立马赶回沈海下部队慰问去了。
梁锦宜和徐端也就自然而然地跟着许教授和梁警官一起回家过除夕夜了。
晚上十点多,一家人包好了饺子后,许教授和梁警官回卧室休息,就剩梁锦宜、徐端和陆骁三人留在客厅里。
徐端揽着梁锦宜靠在沙发一端看春晚,陆骁坐在另一端低头看手机,发消息。
电视里的小品正演到大人给小孩子发糖果,梁锦宜看着,突然觉得嘴巴里空空的,抬手指指茶几上装着各色糖果和巧克力的托盘,“老公,递我颗糖。”
徐端倾身去拿,见托盘里的糖果种类繁多,他又侧头问她:“要什么口味的?”
梁锦宜想了一下,问:“都有什么口味的?”
“好多,”徐端看着各色糖果耐心介绍,“水果味的,像橙子,西瓜,水蜜桃的都有,还有牛奶糖,果仁的……”
“一个懒的,一个惯的,毛病!”
徐端给梁锦宜介绍糖果种类的话没说完,被陆骁一句话凉飕飕的就给打断了。
梁锦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他:“我俩愿意,你管呢!看不惯你回房。”
徐端在一旁低低地笑,把每种口味的糖果都捡了一颗攥在手里才又靠回沙发上。
陆骁冷哼了一声,“要回你俩回,关上门别恶心我!”
“你!”梁锦宜气得从徐端手里随便拿了颗糖,就丢陆骁,但被他很轻松的躲过去了。
梁锦宜不甘心,还想丢,但被徐端拉住,朝她轻轻摇头,笑着提醒:“七七,吃糖,他故意逗你呢,别理。”
闻言梁锦宜也没什么心思细细挑选糖果口味了,就随便拿了一颗包装颜色鲜艳的,随便剥了放进嘴里。
可糖果刚一入口,她立马皱眉,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包装纸,薄荷味的。
“薄荷的,”她看着徐端口中含糊不清,可怜巴巴的,“难吃……”
徐端看着她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那给我吧,你换别的。”
梁锦宜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
怎么给?
徐端读懂了她眼里的含义,微微笑着,倾身朝她压下来,唇落在她唇上,轻轻吮了下,她嘴里的糖果,瞬间就滑到了他口中。
然后他直起身,痞笑着看着她,抬手抹了下唇角,嗓音低低的,“味道也还不错啊,有一点点儿甜,凉丝丝的,”他轻点着头,“感觉很好。”
“哦。”梁锦宜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有点傻,然后反应过来后,脸上立即染上一层红色,又从他手里拿过一颗牛奶糖,一边剥着糖纸,一边不太自然地说,“那你吃吧。”
她把牛奶糖放进嘴里,假装去看电视,不敢再看徐端挑逗似的眼神。
“喂,你俩能不能不要在公众场合,这么肆无忌惮的……咳,”陆骁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语气生硬,“梁七七,去洗点水果去,我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