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铮先从现场回来了。
一到警局就给孟星鸾发了消息。
那边的进度已经到了一半,尸体倒还没看见,但却挖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活物。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毫无征兆的敲响。
贺铮下意识的用一块布遮住桌上的小玻璃瓶,然后随手拿了一个案卷打开才冷淡的吐出一个字。
“进
进来的是警局新来的实习生。
她道:“周先生过来了,但孟听瑶还是不愿意说自己是如何去到缅甸边境的
为了搞清这个事实,他们调查了所有车站的购票信息和监控。
可筛查了一天一夜也仍旧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就显得更可疑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过去看看
“好的贺队
贺铮抬手揉了揉眉心,因为清水县的事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
眼睛里的红血丝肉眼可见,疲惫感不言而喻。
他从座位上起身,迈开长腿往外走。
大厅里警员都各司其职的忙碌着,临时隔离出来的会客厅里,一个淡漠俊朗的男人坐在那。
茶几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贺铮走过去。
“周先生
闻声,他的视线和男人的视线在空中汇集,三秒后,后者若无其事的移开。
“贺队
贺铮在周聿白对面坐下。
他似乎是从公司赶来的,身上穿着高定的西装,五官俊美,气质冷淡。
即便是坐在那什么也不做,也十分唬人。
“瑶瑶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周聿白的嗓音低沉,一双眼黑漆漆的,让人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贺铮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孟小姐不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也没办法放人
孟听瑶身上的谜团很大。
国内宣传缅甸那是十分到位,他看孟听瑶长得也不像智障的样子,可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边境?
一个柔弱的弱女子进了那里就如同羊入虎口。
贺铮的目光顷刻变得锐利起来。
周聿白沉默了一下。
在来之前他就了解了情况。
孟听瑶因为突然出现在缅甸边境的缘故被警察带回来调查。
可她一问三不知,就吵着闹着要见他。
要不是碍于她‘未婚妻’这个头衔,周聿白是不会亲自来的。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他忙的就像个陀螺。
根本无心去顾暇别的事情。
就连周母去看医生,他也只是派了个助理跟着。
男人垂眼敛去尽头的一抹冷芒,“贺队,如果她是真的不知道呢?”
贺铮无语。
“周先生,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现在我们暂且当孟小姐没有出境,可若没有人帮助,她一个人不可能会去到那种地方
贺铮的表情认真又严肃。
他继续说:“我们可以合理怀疑她缅甸园区里面的人认识
周聿白没有立刻反驳。
他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才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她不是那样的人
虽然这段时间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凭借他对她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
至于什么也不交代……是因为被吓到了?
周聿白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听见这话,贺铮笑了。
“看来周先生很了解孟小姐
语调平淡,但细听却能捕捉到其中蕴藏的一丝嘲讽。
周聿白冷冰冰的盯着他。
贺铮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就这么僵持了三四分钟,贺铮才抬手看了下腕表,估摸着孟星鸾也快到了,这边也就不和周聿白做过多纠缠。
贺铮:“如果周先生希望孟小姐早点离开审讯室的话,倒不如去劝劝,让她一五一十的交代,这样对你我来讲都是好事
话落的同时,男人站了起来。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走出会客厅后,贺铮随手招了个警员,让她看着周聿白。
毕竟对方身份尊贵,若真的闹起来只怕是更没时间睡觉了。
本以为周聿白来了事情会更好解决一些,但他低估了周聿白这个人。
贺铮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直接走到警局门口等着孟星鸾。
五分钟后。
孟星鸾跟着贺铮进了办公室。
贺铮拿开走时被他盖上的布,露出下面透明的玻璃瓶。
瓶中有一只正在蠕动的褐色大虫。
大小约莫一个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让人看了忍不住直犯恶心。
孟星鸾冷淡的撇开眼。
吐出四个字,“这是蛊虫
“蛊虫?”
“嗯,你们是在地里挖到的?”
看来事情和她猜的没什么出入。
舒良那群人真的在饲养什么东西。
蛊虫只是其中输送营养的一个媒介。
“对,我直觉这个东西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便先带回来给你看看
事实证明贺铮的举止是对的。
他对蛊虫的了解不深,是之前在古籍上偶然间看到的。
贺铮的眸色沉了沉,问:“孟小姐,你知道这蛊虫的来历吗?”
孟星鸾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
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我说它是出自一个小女孩之手你信吗?”
不等贺铮作出回答,办公室的门就被人风风火火的撞开了。
“贺队,不好啦!周先生跟人打起来了!”